“嗨,戴安娜,好久不见!”
达莉娅拥抱了面前的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叫做戴安娜的就是达莉娅在加拿大的好姐妹,她应该也是俄国人。
戴安娜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沃尔夫,打趣道:“达莉娅,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韩国帅哥,还挺懂得享受啊。”
“这是我的贴身保镖。”
在加拿大的那几天,沃尔夫过的都蛮顺利的。除了达莉娅这个女人经常喜欢做一些危险的高空动作,还要硬拉着沃尔夫一起。这对于沃尔夫来说,并没有觉得什么。
也正是这段时间,达莉娅对沃尔夫有了另外一层不一样的感觉。这简直和自己的理想型太相似了。但沃尔夫本人对婚姻完全没有一点幻想,不想结婚,不想谈恋爱,打算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因为他实在无法完全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也无法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最重要的一点是,到现在他都没有一个彻底值得信任的人,男女都一样。
本来都已经打算回去了,也终于是有了一点盼头。但在准备开车去机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开车经过一条桥上,出现一些穿着黑衣服,脸上戴着头套的人。看这架势,估计是小偷强盗之类的。沃尔夫这辆车的司机毫无例外也被截停了。
“怎么回事?”达莉娅半摘太阳镜问道。
“哦,抱歉小姐,这里是着名的强盗桥,每天都会有很多强盗和小偷来这座桥上截停来往的车。”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强盗桥,为什么还要经过这里?”
“因为这里是必经之路,没有办法避开的。刚才我想离开的,但身后的车拦住了我的去路。”
司机无奈道。
“难道不管?”
“有管。但是抓不到,这帮人只要看到有警车来就跑,而且他们熟知这里的地理位置,追到一半就没人影了,根本就抓不到。”“等警察走后,他们又会卷土重来,猝不及防。”
沃尔夫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
达莉娅看向窗户外,发现前面那辆车的主人已经被强盗拿枪抵住车门,说的是英语。
“把钱拿出来,要是不拿的话我现在就会拿枪打爆你的脑袋!”
“哦,我的上帝啊……给你!”
用手掂量了一下,是自己的预期。满意一笑,将枪收了回去。
他们将目光看向了沃尔夫这辆车。司机只是吞了口唾沫,脸上的表情没变,看上去应该是已经习惯了。沃尔夫坐在副驾驶上,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停车!”
强盗们拿着枪,抵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车门。
“你们需要多少钱?我会让我的用户给你的。”
达莉娅不缺钱。
“100美元就让你们走,不然,我现在就会开枪!”
达莉娅看向沃尔夫。只见沃尔夫不慌不忙地包里拿出一张100美元的钞票,抬头看向窗外。强盗刚想接过,沃尔夫却松开了手指,钞票就这样掉在地上,这是一个侮辱性极强的动作。
“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出来!”
强盗们一下子就将枪对准沃尔夫的头。其中还有一个伸出手想要拉下沃尔夫的墨镜,但下一秒,他的手反倒被沃尔夫抓住了。
那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竟然不敢有动作了。是因为恐惧吗?可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韩国人。只不过这双眼睛,为什么会这么眼熟?
他们往后退了几步。达莉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向沃尔夫,发现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啊。
重新戴上墨镜,“the money has been taken, can we leave now?”(钱已经拿走了,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强盗把枪收了回去,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走走走!”
“开车吧。”沃尔夫对着司机说道。
司机这下如梦初醒,“哦,哦…….”
达莉娅挑眉:“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做任何事情。估计,是看到你了吧。”
“看到我?他们会认识我吗?”
“就算不认识,看你穿的衣服,也能认出来是个富贵人家。”
达莉娅被他的话逗笑了。应该也是相信了这套说辞,那帮强盗之所以在看到沃尔夫的眼睛时选择放他们走,其实就是以前和他们有过一点交集,但不多,沃尔夫也没有记得那么清楚。
突然,沃尔夫的电话响了。之前那部手机已经被摔碎,他重新买了一支。但他还没有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给任何人,那这个电话会是谁?他并没有接,而是选择直接挂断。
安全到达机场。沃尔夫第一个下车,然后又走到后座,给达莉娅打开车门。
达莉娅的好友戴安娜也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到机场了没有。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之后,收起手机,说道:“走吧,那边现在需要我去帮忙。”
达莉娅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在加拿大这几天,沃尔夫还得知了一些消息,Scd-9t的转移时间好像延迟了。原本是打算半个月之后的,现在延迟到三个礼拜后,大概多了十天。
好吧,看来把这几天他在加拿大的时间给换回来了。他隐藏得很好,达莉娅根本发现不了一点破绽。无论是声线还是其他,他都伪装得天衣无缝。就是有时候达莉娅让他把墨镜摘下来看一下,他没有摘。问原因,才说他戴墨镜已经习惯了,摘下来后会影响视力,这下没摘下来。
在加拿大和俄罗斯这两个国家来回飞。再次回到俄罗斯的时候,这边已经是早上九点多。这几天马克西姆没有一直跟沃尔夫联系,因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干。在不同大陆的地方,也不会一直保持联系的。
一看到沃尔夫回来,他的心情的确有些激动。但表面上还是极力控制着,跟他擦肩而过。
就是这么一眨眼的瞬间,沃尔夫将握在手心的一个录音器转交到马克西姆的手中。那是上次在加拿大的时候,沃尔夫偷听达莉娅和沃尔康斯基家族的长子打电话时所说的,有关于Scd-9t的转移时间以及输送方式。
拿到手后,马克西姆第一时间装进口袋里,不让任何人发现。沃尔夫则是继续跟在达莉娅的身后,走进了沃尔康斯基家族长子大的办公室内。
听说,他的全名叫做德米特里·米哈伊洛维奇·沃尔康斯基。
“大哥,我回来了。”达莉娅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走了进去。
德米特里正在打电话,看到达莉娅进来,跟电话对面的人说好之后便挂断了。
“感觉怎么样?”放下手机坐在真皮沙发上。
“还行吧。我身边这个保镖很称职,为这段旅途提供了很大的情绪价值。”
…….有这回事吗?沃尔夫在一旁想着。他可记得,如果没有达莉娅让他干什么的话,他绝对是站在原地没动弹的。就连说话也是。都在那里自己想自己的,自己干自己的。
“玩也玩了,现在就该回到正题了。”
“我知道。”
达莉娅跟德米特里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让沃尔夫进去里面一起听,而是让他待在门口等待。
隔音效果好,沃尔夫站在门外的这段时间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甚至连达莉娅的笑声都没有听到。
他便在那里想一些其他的,Scd-9t现在存放的房间也不清楚,如果说是在沃尔康斯基家族二楼的第六个房间还是在伊戈尔卧室里的地下室,都有可能的。要是放的位置是在达莉娅的房间的话那就还好,可为什么偏偏是放在伊戈尔的房间里。难道是别人知道,伊戈尔是五个人之中最不好惹的一个人吗?
走一步是一步吧。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就只有沃尔夫一个人靠在走廊的墙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低着头看地板,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了达莉娅的声音。沃尔夫转过头看去,却没有继续听到她的声音。
幻听?应该不是。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沃尔夫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脚步声。回过头看过去,身体一下子顿住了。
走过来的那个人,好像又是伊戈尔。他穿着一身黑貂皮外套,从内到外都散发出那股压迫的气息。路过沃尔夫的时候,甚至没有偏过头看他一眼。
沃尔夫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为了不出现破绽,他表面上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一起进去和里面的人讨论Scd-9t的转移时间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就真的得在门缝外听一些了。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伊戈尔知道的内部情况好像是最多的。因为沃尔夫不知道,Scd-9t到底是放在哪个房间里面,老天一定要祈祷不是放在伊戈尔的房间里。
伊戈尔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巧的是,他进去之后,门并没有关进,而是留了一条门缝。
这条门缝是个关键,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沃尔夫就能听到里面的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他也已经做好了录音的准备。
“来了?”
“嗯。”
伊戈尔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上去。达莉娅则是在一边没有说话,是不敢说话还是不想说话,这就得问她本人。
“父亲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差不多了。”
“不要再像之前那样了,把人带到总部来,甚至连家里的一些情报都被他知道。虽然他最后还是死了,对我们来说也有损失。”
德米特里说完,还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
伊戈尔则是一脸的无所谓,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很好玩不是吗?反正最后他的结局都是死,还不如死的有乐趣一些。”
达莉娅在一旁整理包里的东西。而伊戈尔从刚开始就像是不知道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一样,全程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面前这个不是自己血脉至亲的妹妹。
但对伊戈尔来说,似乎就是这么回事的。他宁可单独一人,因为家人和朋友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他们死了与自己无关,甚至连一点情绪波澜都未曾有过一次。所以从小到大,他一个朋友都没有,有的就是利益关系或者是想抱他这根大腿的。
德米特里翻开手里的书,拿来一只钢笔在上面的其中一个字画了一笔:“Scd-9t的转移对整个家族都很重要,不能出现一点差池。既然父亲选择你为这场转移的负责人,那么你就得认真做,这次与以往都不一样。”
伊戈尔看着德米特里桌子上的书,将背往后一靠:“知道了。”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伊戈尔,而不是一个惊吓。”
“我会尽量。”
原本情同手足的两兄弟,彼此之间的目光交汇时,竟没有丝毫的信任可言。伊戈尔的眼神充满了戏谑,而德米特里的眼中则流露出审视和担忧,似乎对伊戈尔的一举一动都心存疑虑。
这对兄弟的关系,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伊戈尔的戏谑眼神像是已经在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而德米特里的审视和担忧,则显示出他对伊戈尔的不信任,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伊戈尔的某些行为有些异常。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把这次任务交给伊戈尔。
在这众多的兄弟姐妹中,伊戈尔是最让他感到头疼的一个。他的脾气多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常常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这种性格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从小到大,德米特里有好几次尝试过纠正这位弟弟的脾气,但都以失败告终。
就比如,之前的他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弟弟正在玩一只濒死的鹦鹉。甚至连肠子都被他给拉了出来,他还在那里嘲笑这只鹦鹉,说它白痴。青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小孩子该有的纯真。明明自己都要把它玩死了,还傻傻地待在原地不动,等着他把它弄死。
但伊戈尔不知道的是,这只鹦鹉其实早已失去了逃脱的能力。从它被沃尔夫抓住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它不想逃,而是它逃不了。
因为这点,德米特里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这名弟弟的性格,已经不能用暴戾来形容了。从小就疯,阻挡不了的。
如今,就算想要改变,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