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喵精灵,准备好了吗?咱们该闯七重门了!】
【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
响彻识海的孤勇者,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木爷的呜咽与怒吼!
一人一统,热血沸腾!
半面悲喜覆上脸庞,隔绝了木七安所有表情。
双刀出鞘,雪亮的刀身映出主人毫无温度的双眼。
一步一个脚印,宛如阎罗现世。
血麒麟,生于血海,踏骨而行,向死而生。
鹅毛大雪,流血之夜。
木七安没想到,自己最先遇到的人,是张瑞禁。
“老师是来拦我的?”
刀尖抬起,缓缓指向对方心口。
直至刀锋停在胸前寸许处,张瑞禁依旧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木七安。
“张家人同根同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祈安,你屠杀同族,不怕族长回来,跟你算账吗?”
木七安冷笑一声,“老师,今日我不杀,来日杀得更多。汪家能顺利渗透张家,靠的不就是这群叛族的臭虫吗?血麒麟是张家的屠刀,剜掉腐肉,家族才能新生。更何况,他们不死,我就要死。我没得选。”
“我在祖宗排位前说过:只忠于张起灵的张家,是张祈安送给族长的……第一份礼物。”
从今往后,张起灵不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族长。他的身后,将站着一个被血洗过的、绝对忠诚的张家。
不忠张家者,杀!
不忠张起灵者,杀!
此夜之后,血麒麟将成为真正悬于每一个张家人头顶的刀。
只有铁血手腕,才无人叛族。
张起灵是个纯粹的好人,向族人挥刀,他注定做不到。
没关系,张祈安可以。
反正血麒麟是真正为族长干脏活的阎罗。
神明只需端坐莲台,阎罗自会扫清业障。
“放野路上劫杀你们的长老在最后一扇门内,张祈安,你还年轻,若一去不回……”
张瑞禁清楚知道,里面的本家人功夫有多好,就凭张祈安一个孩子,想要赢,很难很难。
“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血麒麟是阎罗,人间既无归处,地府又岂敢留我?老师,张祈安是骗子,是张家的恶人。这句话主谓宾俱全,不该有下文。”
木七安对着张瑞禁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这位老师是坚定的族长拥护者,就凭这一点,木七安不会杀他。
张瑞禁抬手拂去他肩上的积雪,“臭小子……我可不想明年、后年、大后年的红包,送不出去!”
木七安面具后的眼睛似乎弯了弯,“老师,族长和我的几个朋友都是您的学生。但愿将来我不在的时候,您能代我,多看顾他们几分。有您帮忙,他们刀锋所指之处,才不会孤立无援!”
这大概是他最后能为这群张家猫猫做的了。
留下一位严厉却可靠的大家长,一份或许微薄却坚定的支撑。
张瑞禁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入风雪,背对他挥了挥手。
那挥手,是告别,也是默许。
一门启,双刀出,三招落,血光溅。
木七安手持镇岳、斩阴,硬生生从一重门外,杀进了七重门内。
半面悲喜上的血琉璃一次次溅上鲜血,木七安身上的黑色衣衫也被血水浸透,胸口的踏火血麒麟愈发狰狞狂戾,仿佛要破体而出。
一步一个血脚印,他推开了最后的那扇门。
为首的长老眯眯眼,面瘫脸,猥琐不止一点点,长的有棱有角,颜值十分潦草。
三折叠,怎么折,都报看!
“血麒麟,我倒是小瞧你了。”
长老的目光扫过他流血的伤口,“我给你个机会,现在跪下,我收你当义子!此前种种,一笔勾销。”
木七安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屑,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嘲讽他的拉拢。
实则他正在心疼自己破掉的裤子和流血的膝盖。
【操操操操操操!老子波棱盖儿卡秃噜皮了!】
为了打最后的boss,木七安自认为选择了一个性价比最高的挂——锁血(自带痛觉屏蔽,只要体内还有一滴血就不会死)。
他不清楚为什么天喵精灵会把这神挂放在商城最末尾,他翻了好久才找到。
这不比打架同时开几个极其烧钱的高级挂好使?
木七安没问天喵精灵缘由,自作主张开了锁血挂。
天喵精灵此刻完全沉浸在录制木七安帅气的动作视频中,完全没注意自家宿主作了什么大死。
不然它高低会从识海里冲出来,给木七安几个大嘴巴子!
挂的顺序是按照天喵精灵使用频率来排列的,锁血挂能排倒数第一,绝对是因为有很大的bug!
可惜,一个自作聪明,一个后知后觉。
“呵 tui!你个老逼登!初升的东西!霞间的废物!赤石的沙碧!”
木七安一阵输出,长老差点创业未半而中道被气死!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山外有山!”
“哼~”
木七安手腕翻转,挽出凌厉的刀花,甩落刀尖的污血。
碎发被汗水和血水黏在额前,面具后那双桃花眼却亮得惊人,死死锁定着目标:
“山外有山又如何?”
木七安缓缓举起双刀,镇岳与斩阴的刀身相互摩擦,竟燃起了熊熊烈焰!
“我外亦有我!”
双刀映火,照亮半面悲喜极致的诡异与疯狂。
今夜,刀光血影,焚尽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