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长街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禁卫军军士挥舞着马鞭,径直冲到了都指挥使张峰下达的府邸前。
这禁卫军军士在府邸前猛地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急匆匆地就往院内冲去。
“镇将!”
“镇将!”
“大事不好了!”
“幽州营造反了!”
守卫府邸的一众禁卫军军士闻言,也都满脸愕然。
幽州营的人造反了?
他们不知道造反是要诛九族的吗?
都指挥使张峰听到动静走出屋子,同样是满脸惊愕。
他正在屋内接见一名队官。
这队官密报说,幽州营有人私藏叛军射入城内的劝降信。
他正要派人去彻查此事呢。
现在听说幽州营造反,让他也有些懵逼。
“你说什么,幽州营造反了?”
张峰难以置信地怒骂道:“谁给他们的胆子,他们不想活了吗!”
“镇将大人!”
“幽州营的那些人突然抄刀子造反,我们指挥使大人都被杀了!”
张峰闻言,怒火中烧。
这幽州营指挥使可是他们从别的营调过去的。
现在指挥使都被杀了,看来这幽州营的确是和叛军勾结想要造反。
“我看他们是找死!”
张峰当即下令:“传我军令!”
“让各营守好各处,防止叛军趁机攻城!”
“其他人马上随我去北门平叛!”
张峰怒气冲冲地说:“胆敢犯上作乱,今日非得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张峰他们这些禁卫军都是天子亲军,那是一场仗一场仗打过来的。
幽州营却是不久前新组建的营队,只不过挂了他们禁卫军的旗号而已。
幽州营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甚至是曹风的手下败将。
他们打心底里瞧不上幽州营这一支新组建的营队。
现在这一让他们瞧不上眼的营队,竟然胆敢造反。
在这个叛军大军压境的节骨眼上,要是不能迅速平定叛乱,幽州城不保。
都指挥使张峰气急败坏,忙调集城内的其他驻防的禁卫军前去镇压。
张峰能调动的禁卫军有限。
大多数的兵力都跟着神威大将军石涛出征去了。
幽州城名义上有上万兵马驻防。
可仅仅幽州营就有五六千人。
现在幽州营造反,张峰自然心里着急。
好在他没有慌乱。
幽州营战力孱弱。
他还是有信心击败对方的。
张峰紧急抽调驻扎在城内的其他禁卫军镇压幽州营。
张峰更是亲自带着亲兵队,在城内与一股幽州营的人碰上了。
“尔等犯上作乱,犯下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速速放下兵刃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面对造反的幽州营将士,都指挥使张峰厉声怒斥。
“这幽州城本就是我们的地界!”
“你们这帮外人来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拉尿,老子早就不爽了!”
“他娘的,老子不想受这窝囊气了!”
“弟兄们!”
“反了!”
“剁了这帮狗日的,咱们投曹节帅去!”
一直被排挤和欺负的幽州营将士此刻积压在心里的不满和怒气宛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都指挥使张峰的劝降,他们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是激起了他们的怒火。
“该死!”
“放箭!”
“射杀了这帮逆贼!”
张峰看对方不愿意投降,他当即恶狠狠地下令放箭。
“嗖嗖嗖!”
“嗖嗖嗖!”
呼啸的箭矢朝着这一队幽州营的将士倾泻而去。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不少幽州营的将士被箭矢穿透身躯,横尸长街。
“放箭!”
“杀啊!”
这一队幽州营的将士也毫不示弱,放箭还击。
双方很快就在长街上混战厮杀在了一起。
幽州营的将士战阵生疏,面对打了不少仗的禁卫军,很快就落了下风。
特别是张峰的亲卫队,那都是一场场恶战中幸存的老兵挑选上来的。
他们成为了战事的核心力量。
在他们的一番冲杀下,这一队幽州营的将士很快就溃败了下去。
可张峰他们刚往前追了一条街,又有黑压压的幽州营的将士蜂拥而来。
这些幽州营的将士在一名推举出来的军士的率领下,展开了反击。
“杀了张峰!”
“投讨逆军去!”
“弟兄们!”
“冲啊!”
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
张峰他们虽然精锐,可人数太少了。
一时间竟然奈何不得这人数众多的幽州营将士。
当幽州城内的幽州营和张峰手底下的禁卫军在各处打起来的时候。
也有幽州营的军士拿着劝降信出城,找讨逆军求援。
游曳在城外的讨逆军斥候,很快就将信使带到了临时营地。
“什么?”
“城内的禁卫军内讧了?”
当辽东军团总兵官李破甲听到斥候的禀报后,满脸的错愕。
“总兵官大人,城内的确是打起来了!”
“而且幽州营的信使就在帐外!”
“他们说城内尚有数千帝京过来的禁卫军,他们甲衣齐全,战力不弱!”
“他们希望我们马上派兵增援他们,击败这些禁卫军!”
李破甲方才还在琢磨着,万一劝降的办法不成,恐怕只能强攻。
可万万没有想到,禁卫军与幽州营竟然这么大的矛盾。
他就朝着城内扔了一些劝降信而已,竟然引发了双方的内讧。
“天助我也!”
李破甲大喜过望。
“快,将雷震,韩锐他们都叫来!”
“遵命!”
李破甲说完后,这才让人将幽州营的信使带到了帐篷内,询问细节。
他正在盘问这信使具体情况的时候。
参将雷震、韩锐等人也都急匆匆地闻讯而来。
李破甲当即向他们通报了情况。
“禁卫军都指挥使张峰等人进驻幽州城内,不断排挤欺压幽州营的将士。”
“这好处都被他们占了,本乡本土的幽州营却待遇最差!”
“不少人早就不想干了!”
“可禁卫军现在缺少兵马,不允许他们解甲归田。”
“咱们宣抚使衙门四处宣扬咱们讨逆军的事迹。”
“幽州营的将士早就对我们讨逆军心生好感了。”
“这一次他们不少人的家眷落在我们手里。”
“我们劝降信送进去后,不少幽州营的将士就行出城投奔我们。”
“禁卫军的人想要镇压,所以双方打了起来。”
“幽州营人数虽多,可甲胄不齐,战力不强,所以派人向我们求援。”
李破甲语速很快地对雷震,韩锐他们说:“这可是我们夺取幽州城的好机会!”
“韩锐,你马上率领骑兵为先锋,驰援城内的幽州营!”
韩锐闻言,担忧地说:“总兵官大人,我们不能听信信使的一面之词。”
“万一是他们设下的圈套,那我们一旦冒冒失失地进城,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
“我看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谨慎一些,派人查探清楚再出兵不迟。”
李破甲摆了摆手。
“战机稍纵即逝,现在没有时间去细细查探了!”
“你带人过去后,不要朝着城内去,占领城门即可!”
李破甲对韩锐说:“幽州营的人和禁卫军张峰的人要打,那就让他们打去!”
“他们两败俱伤,对我们最为有利!”
“你去的主要目的是趁乱抢占一处城门,确保我步军能进城!”
“若是幽州营求援,让你向城内进攻,不要理会他们!”
“告诉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向我们靠拢!”
“等待我们步军抵达,再行反击!”
“你是骑兵,在城内施展不开,千万不要逞强。”
“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末将明白!”
韩锐当即听明白了李破甲的意思,他的目的是抢占一处城门,掩护后续步军进城。
而不是让他进城参与混战。
“好,马上出发!”
“得令!”
韩锐领命后,大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片刻后,营地内就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大队的骑兵离开了临时营地,朝着幽州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骑兵离开后不久。
一队又一队,一营又一营的步军也以急行军的姿态,朝着幽州城猛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