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云栖文创音乐室的落地窗,在浅棕色的木地板上投下琴键形状的光斑。墙角的古筝上搭着半块素色棉巾,旁边的吉他弦上还挂着昨晚未收的拨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张捷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小时,面前的谱架上摊着一首未完成的民谣《麦香》,旁边坐着刚签约三个月的新人歌手林小夏,她手里攥着歌词纸,指尖微微泛白,显然还在为高音部分的处理紧张。
“别攥那么紧,歌词纸都要被你捏皱了。”张捷笑着伸手,轻轻帮她把纸展平,指腹落在“风吹麦浪,喊阿爸回家”这句歌词上,“你试试把声音放下来,像平时跟家里人打电话那样。陆老师以前总跟我说,唱歌不是‘炫技巧’,是‘说话’,是把心里的故事讲给别人听。”
他没有直接示范高音,反而先让林小夏念歌词——“用你喊阿爸吃饭时的语气,不用刻意拔高,就像站在麦田边,远远地跟他打招呼。”林小夏试着念了一遍,声音还是有些发紧,张捷便拉着她走到窗边,指着远处云栖村的稻田:“你看那片麦子,风吹过来的时候是慢慢晃的,不是突然飘起来的。你的声音也要像风拂麦浪,慢慢送出去,到‘阿爸’两个字时,稍微带点尾音,像撒娇又像牵挂,这样情感才够贴。”
说着,张捷轻轻哼起这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质朴的暖意,尾音自然地拉长,像真的飘在麦田上空。林小夏跟着学了几遍,渐渐放松下来,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少了刻意的紧张,多了几分生活化的柔软,张捷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你唱的不是‘歌词’,是‘你小时候在麦田边等阿爸的回忆’。”
这样的温暖场景,如今在云栖文创的每个角落都能见到。
文学创作区的长桌旁,李默正拿着新人作者陈希的短篇《老木匠》手稿,逐字逐句地标注修改意见。他的红色批注没有生硬的“要改”,而是带着引导的提问:“这里写‘老木匠刨木头’,你试试加个细节——比如他左手按在木头上的姿势,指节会不会因为用力而发白?刨花掉在地上时,是卷成圈还是散成片?”
见陈希有些茫然,李默干脆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写《老街》时的采风本,翻到记录张师傅编竹篮的那一页,上面画着简单的示意图:竹刀的角度、手指的动作,甚至连竹条断裂时的声音都用拼音标注了“咔——”。“我以前也不知道怎么写细节,后来跟着张师傅蹲了半个月,看他编竹篮时,指甲缝里总嵌着竹屑,吃饭前要在肥皂上搓好久才能洗掉,这些小细节写进去,人物就活了。”他说着,起身拉着陈希去楼下的非遗工作室,“正好今天有老木匠来做木工,咱们去看看他刨木头的样子。”
影视制作部的剪辑室里,赵宇正带着实习生周洲拉片分析《侠影篇》的“华山论剑”片段。屏幕上定格在郭靖挥掌的镜头,赵宇指着画面角落:“你看这里,云海的流动速度和郭靖的掌风节奏是一致的——摄影指导特意等了两天,才拍到符合掌法力度的云海。我们做镜头语言,不是‘拍好看’就行,是要让画面服务于情感,比如郭靖的‘刚’,就要配快而有力的剪辑;黄蓉的‘灵’,就要用慢镜头衬她的身法。”
他把剪辑轨道放大,指着音频层:“这段配乐里,古筝和二胡的切换,正好对应郭靖和黄蓉的招式交替,你听——郭靖出掌时,二胡的音色更沉;黄蓉闪躲时,古筝的音符更脆。这些细节观众可能不会刻意注意,但会下意识地被打动,这就是‘镜头、声音、情感’要拧成一股绳。”周洲一边记笔记,一边点头,手里的笔在“情感优先于技巧”几个字下画了着重线。
午休时,张捷把几个新人歌手、作者和实习生叫到院子里的竹椅旁,阳光透过桂花树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地上满是细碎的光斑。“我刚签云栖的时候,比你们还紧张,写的第一首歌被陆老师打回来三次,每次他都不是说‘你写得不好’,而是问我‘你想通过这首歌告诉别人什么’。”张捷手里转着一个竹编茶杯,语气里满是回忆,“后来我跟着赵宇去山村采风,听老人讲过去的故事,才明白——创作不是‘自己觉得好’,是‘能让别人感受到温度’。”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认真:“陆老师常说,‘传承’不是让你们复制我们走过的路,不是让你们也去蹲三个月老街、跑十个实景地,而是要把‘真诚创作’的理念传下去。比如你们写歌,不用非要写草原和江湖,写你们小时候的巷子、妈妈的饭菜也很好,只要是真的、是你心里的故事,就有价值。我们现在帮你们,就像当年陆老师帮我们、张师傅教我们竹编一样,把这团‘火’接过来,再传下去。”
下午的直播中,镜头无意间捕捉到两个温暖的瞬间:林小夏唱《山村夜话》时,总找不到“思念阿婆”的情感落点,眼眶红红的快要哭出来。李默见状,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一句一句地教她:“‘阿婆的针线筐,还在窗台上’,你想想你奶奶的针线筐里,是不是也有没做完的鞋垫?是不是每次你回家,她都要拿着针线给你缝扣子?把这种‘想起就暖’的感觉唱出来,不用急。”在李默的引导下,林小夏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哽咽的温柔,弹幕瞬间被“破防了”“好暖”刷屏。
另一边,陈希卡在《老木匠》的细节描写里,对着电脑皱着眉。赵宇看到后,没多说什么,直接拉着他去了老街的木工坊。老木匠正在刨一块松木,刨花卷着白色的木屑落在地上,阳光照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上,每一个动作都沉稳有力。“你看他按木头的手,拇指是扣在木头上的,这样发力才稳;你听刨子的声音,快到末端时会变轻,因为他怕刨过头伤了木料。”赵宇在陈希耳边轻声说,“这些不是我教你的,是老木匠用几十年的手艺告诉你的——真诚的细节,从来都在生活里。”
直播的弹幕里,网友们纷纷留言:“云栖最厉害的不是出了《老街》《侠影篇》,是把‘认真做创作’的精神传下来了!”“看李默教小夏唱歌、赵宇带陈希看木工,突然觉得‘薪火相传’不是空话,是真的有人在做!”“这才是公司该有的样子吧,不是勾心斗角,是互相帮衬着把事做好,把心守住。”
夕阳西下时,林小夏终于唱好了《麦香》,录音室里响起掌声;陈希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老木匠的细节,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周洲对着《侠影篇》的片段,剪出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短片。院子里的桂花落在竹椅上,张捷看着这一切,想起陆砚辞曾说的“云栖不是工厂,是培养‘会讲故事的人’的地方”——而此刻,这些年轻的“故事讲述者”,正接过前辈递来的“火炬”,带着真诚与热爱,准备讲述属于他们的、新的故事。这无声的传承,才是云栖最珍贵的“薪火”,是能让“真诚创作”走得更远、更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