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城中村出租屋的破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亮斑。陈凡是被窗外收废品的吆喝声吵醒的，他睁开眼，没有丝毫赖床的念头，翻身坐起时，动作利落得像早已刻进骨子里的习惯——过去几年打零工，每天天不亮就得起身，晚一分钟都可能被工头骂。
指尖刚碰到枕边的旧手机，熟悉的机械音就在脑海里响起：【全球神豪签到系统提示：今日签到地点已更新为“出租屋客厅”，签到奖励：优质粮油大礼包（含50斤大米、10升食用油、20斤面粉），是否立即签到？】
陈凡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默念“是”。
没有金光闪闪的特效，也没有夸张的声响，只是客厅角落突然多了几个印着“优质粮油”字样的编织袋，袋口扎得紧实，隐约能看到里面雪白的大米颗粒。他起身走过去，蹲下身捏了捏袋子，触感实在，不是幻觉。
这是系统绑定后的第四天。
第一天的十万现金解了房租的燃眉之急，第二天便利店的全年零食储备堆满了出租屋的小角落，第三天的基础医疗卡被他塞进了钱包最里层，今天的粮油，刚好补上了“吃”的缺口。
陈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对他来说，这些奖励不是“惊喜”，而是“生存必需品”——就像过去每天赚到的几十块工钱，只是让他能多撑一天而已，区别不过是现在的“工钱”来得更快、更丰厚。
他刚把粮油袋挪到墙角，门外就传来了轻叩声，伴随着张大妈略带试探的声音：“小陈，在家吗？我家盐没了，想跟你借点。”
张大妈是隔壁的租客，五十多岁，靠在菜市场捡烂菜叶和帮人看车谋生，是这栋楼里唯一偶尔会跟陈凡说话的人。之前陈凡交不起房租被王翠兰堵门时，她还在门口劝过两句，虽然没什么用，但也算一份微薄的善意。
陈凡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声音平淡无波：“有。”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那袋刚拆封没几天的盐——也是前几天超市促销时买的，现在有了系统奖励，这些廉价盐倒成了“多余物资”。递出去时，张大妈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客厅角落的粮油袋，眼睛瞬间亮了亮，语气带着好奇：“小陈，你这是……买了这么多粮油？最近超市打折啊？”
换做别人，或许会借机说两句“运气好赚了点钱”，但陈凡只是摇了摇头，没解释，只说：“用得上。”
张大妈也没多问——在城中村待久了，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和秘密，她接过盐，连忙道谢：“谢谢你啊小陈，等会儿我让我家老头子给你送回来。对了，昨天我好像看到王翠兰去你那商铺附近了，不知道是不是想搞什么花样。”
陈凡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间城中村商铺是系统首签的奖励之一，位于菜市场入口的转角处，位置不算差，之前他去办过户时，中介就说这铺子月租至少能有五千。只是这几天忙着处理房租和工头的事，还没来得及找中介挂牌出租。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语气依旧冷淡，却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王翠兰那女人势利眼，之前被他用十万现金“甩脸”，说不定真会在商铺上搞小动作。
张大妈见他没多聊的意思，也识趣地没再停留，笑着说了句“有事再叫我”，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出租屋又恢复了寂静。陈凡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向菜市场的方向——隔着几栋低矮的楼房，能隐约看到那间商铺的红色招牌，现在还空着，玻璃门上贴着“转租”的旧纸条，应该是前房东没来得及撕掉的。
他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办过户时中介给的名片，拨通了电话。
“喂，是李中介吗？我是陈凡，之前在你那办过商铺过户，现在想把铺子租出去。”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直奔主题，“位置在城中村菜市场入口转角，50平米，你这边能帮我挂出去吗？月租要求五千，押三付一，租期至少一年。”
电话那头的李中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刚拿到商铺就急着出租”的年轻人会这么直接。之前办过户时，陈凡就话少得可怜，问一句答一句，现在租铺子更是连“能不能谈”都没提，直接报了条件。
“可以可以，陈先生，”李中介连忙应下来，“您这铺子位置好，五千的月租很合理，我今天就能帮您挂出去，要是有人看房，我提前跟您约时间？”
“嗯。”陈凡应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优先找做餐饮或者零售的租客，要求干净，不扰民。”
“没问题！我记下来了，有消息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挂了电话，陈凡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到墙角的粮油袋旁，蹲下身打开了其中一个装大米的袋子。雪白的米粒滚落出来，颗粒饱满，比他之前买的散装陈米好太多。他抓了一把，凑近闻了闻，没有异味，只有淡淡的米香。
过去几年，他很少吃这样好的米。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菜市场收摊时，买那些被挑剩下的碎米，五块钱能买一大袋，煮出来的饭带着点涩味，却能填肚子。
陈凡把米倒回袋子里，重新扎紧袋口，动作缓慢却认真。他没有立刻煮一碗好米饭的冲动，只是把粮油袋依次摆好，靠着墙角放整齐——对他来说，这些东西是“储备”，不是“享受”，得省着用，直到他彻底不用再为“吃”发愁。
刚整理完，手机就响了，是李中介打来的。
“陈先生，好消息！有个做早餐的老板刚好在找铺子，看到您的挂牌，想现在就去看房，您方便过去吗？”
陈凡看了眼墙上的旧挂钟，才早上八点半。他顿了顿，应道：“二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穿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之前打零工时穿的，虽然旧，但很干净。他没有因为有了商铺就特意换衣服，对他来说，衣服只要能穿就行，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浪费精力。
走出出租屋时，刚好碰到王翠兰从楼下上来，她手里拎着菜篮子，看到陈凡，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有不甘，也有几分讨好。之前陈凡甩给她三万块房租和违约金时，她就知道这小子“发了财”，只是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财。
“小陈，这是要出去啊？”王翠兰停下脚步，脸上挤出笑容，语气比之前客气了不少，“要不要吃点早餐？我刚买了油条。”
陈凡没接话，只是绕过她，径直往下走。
王翠兰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拽什么拽”，却也没敢再说别的——她还想着能不能从陈凡那捞点好处，比如让他把商铺租给自己侄子，要是把人得罪了，就什么都没了。
陈凡没听到她的嘀咕，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对他来说，王翠兰只是“过去的麻烦”，解决了就没必要再放在心上。
二十分钟后，他准时到了菜市场入口的商铺前。李中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围裙、手里拿着笔记本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做早餐的老板。
“陈先生，您来了！”李中介连忙迎上来，指着中年男人介绍，“这是刘老板，做早餐做了十几年了，想找个位置好的铺子扩大生意。”
刘老板也跟着笑了笑，伸出手：“陈老板，您好您好，久等了。”
陈凡没有伸手，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进去看。”
他掏出钥匙打开玻璃门，率先走了进去。商铺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处墙面有些斑驳，地面是防滑地砖，打扫得还算干净。刘老板跟着走进来，拿着笔记本在里面转了一圈，时不时用手敲敲墙面，又看了看窗外的人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满意。
“陈老板，您这铺子面积够大，位置也好，早上人流量肯定大，”刘老板转过身，看着陈凡，“月租五千是吧？押三付一，租期一年，我没问题！就是能不能麻烦您把墙面简单刷一下？我做早餐讲究干净，客人看着也舒服。”
陈凡想了想，点头：“可以，三天内刷好。”
“没问题！”刘老板立刻答应下来，“那我们今天就能签合同吗？我这边急着开业，想尽快定下来。”
“可以。”陈凡看向李中介，“合同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李中介连忙从包里拿出合同，递到两人面前，“您二位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刘老板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当场就签了字。陈凡也拿起笔，快速扫了一遍合同条款——租金、租期、违约责任，都和之前约定的一样，没有问题。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凌厉，和他的人一样，不拖泥带水。
签完合同，刘老板当场转了三个月押金和一个月租金，总共两万块，转到了陈凡的银行卡里。手机收到转账提示时，陈凡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波动，只是把手机揣回口袋，对刘老板说：“三天后过来收铺。”
“好嘞！谢谢陈老板！”刘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又跟李中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拿着合同高高兴兴地走了。
李中介看着刘老板的背影，又看了看陈凡，忍不住感慨：“陈先生，您这效率也太高了，早上刚挂牌，中午就租出去了，这铺子真是抢手。”
陈凡没接话，只是把商铺钥匙递给李中介：“墙面装修的事，你帮忙盯着点，费用我出。”
“没问题！您放心，肯定给您弄好！”李中介连忙接过钥匙，脸上堆满了笑容——他能拿到不少中介费，自然乐意帮忙。
陈凡“嗯”了一声，转身就准备走。
“哎，陈先生，等一下！”李中介突然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这商铺……之前是不是王翠兰的？她昨天还来问我，说想租这铺子给她侄子，我没敢跟她说已经过户给您了，您要不要跟她提一句？免得她再来找事。”
陈凡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果然，王翠兰是想打这铺子的主意。
“不用。”他丢下两个字，没再停留，径直离开了菜市场。
阳光越来越烈，照在身上有些发烫。陈凡走在城中村的小路上，看着路边摆摊的小贩、匆匆路过的行人，还有那些低矮破旧的楼房，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十万现金解决了房租，商铺租金每个月能有五千，加上之前签到的零食和粮油，至少接下来半年，他不用再为“生存”发愁了。
不用再每天天不亮就去工地搬砖，不用再担心被工头克扣工资，不用再看着王翠兰的脸色过日子。
他走到一个公交站台旁，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十万现金还剩七万多，加上刚收到的两万租金，总共九万多。
这些钱，足够他做下一步的打算了。
之前系统在人才市场签到时，给过“轻资产创业”的方向指引，他当时就想做中介——门槛低，不用投入太多本钱，只要能找到客户，就能赚钱。现在有了稳定的租金收入，他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件事了。
陈凡抬起头，看向远处高楼大厦的方向。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眼神依旧冷淡，却多了一丝坚定。
过去的日子，他习惯了“没人可依赖”，习惯了自己扛下所有事。现在有了系统，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不会浪费。
他不需要社交，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只要每天按时签到，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一步步走出这个城中村，走出底层。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平静的脸。陈凡收起手机，转身往出租屋的方向走——他得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去人才市场看看，找个合适的工位，开始他的中介生意。
至于王翠兰会不会再来找事，他并不在意。
麻烦来了，解决掉就是。
就像之前解决房租和工头的事一样，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