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牢不可破的誓言,其实小天狼星并未透露太多。
他只是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如实跟卢平解释了一遍。
当然,在狼人状态下的卢平能听进去多少就是个问题了。
白陨看着他的动物朋友们,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现实。
在临近月圆之夜的时候,狼人的血脉会让卢平逐渐不受控制。
虽然此刻的卢平身上已经附着了一层绒毛,并且通过嘴巴和耳朵也能看出有变异的趋势。
不过他的眼睛却仍然能保持清明。
看着白陨朝自己靠近,卢平眼中闪过一抹警觉。
他作为野兽的本能告诉自己,眼前的少年绝不是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危险的气息让卢平本能的在喉咙中发出低吼,看上去只要白陨敢上前一步,卢平就有要把对方喉咙撕开的趋势。
“小心点,虽然他现在还能控制自己,但谁也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一旁的小天狼星出声提醒道。
此刻的卢平相当之痛苦。
他必须很努力的忍耐才能让自己不下意识地用爪子将眼前的少年撕碎。
如果没有白陨,他或许还能借助狼毒药剂保持理智。
但白陨身上危险的气息就像是催化剂一样,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尽数焚毁。
最终,卢平的理智终究被疯狂所吞没。
他最后一刻听到的是小天狼星的惊呼。
“白陨——小心!!”
看着冲自己扑来的卢平,白陨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他都不打算使用禁咒。
只是简单朴素的一拳,就让卢平整个人在三百六十度旋转后飞了出去。
小天狼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在空中完成了一套高难度的体操动作后,整个人镶嵌在了墙上。
白陨也不多废话,直接将其从墙上抠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瓶黑乎乎的魔药,掰开对方的嘴直直灌了下去。
更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在喝下这瓶又臭又怪异的魔药后,卢平身上的狼化竟然在不断地减轻。
卢平没能坚持喝完一整瓶魔药。
在喝到一半的时候,他挣扎的爬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呃——好痛,呕——好难喝,你给我喝了什么——?等等,你没受伤吧??”对着地板干呕了好一阵子,试图将喉咙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卢平看着眼前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白陨,上下扫视了五六遍,确定对方没被自己咬伤后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自己在失去理智的状态下不小心误伤到学生,他真的会悔恨终生。
看着卢平恢复了一些,白陨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将卢平拉到这个队伍来的原因。
哪怕自己都成这样了,还在关心别人。
自己从来都不擅长跟这种好人打交道。
“简单来说,刚才你失去了控制,被我一拳打晕了。”
“出于好心,我给你喂了点儿药。”
“总之,没有人因为你刚才的变异而受伤——除了你自己。”
白陨语调平缓的叙述着。
在听到白陨和小天狼星都无碍后,卢平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等等——小天狼星??
卢平意识到什么,指着自己曾经的挚友,眼中闪过几分不可置信。
“你竟然——”
他并不完全记得自己在不清醒的时候对方同自己说的话。
只记得什么小矮星彼得似乎做了什么,以及小天狼星无力的辩白。
被指着的西里斯刚打算解释什么,白陨却挥了挥手示意他别说话。
“别担心,卢平教授,现在的你同我们可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白陨将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嘴上,微笑的看着眼前神色警觉的男人。
……
解释清楚一切并不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但是让卢平相信这一切却并不容易。
正如白陨所料想的那样,卢平在听完这一切后对此仍表示怀疑。
但这并不在白陨的考虑范围内,直接拉过对方的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卢平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白陨,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处在梦里。
当黑色的火焰喷洒在手上时,卢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但已经太晚了。
“等等——这绝对是黑魔法吧??”卢平坐在地上,反复检查着自己的手。
自己的疑似杀人犯的兄弟都没有眼前这个少年万分之一恐怖。
“没错。”白陨毫不掩饰的直接承认了这一切。
“你是怎么做到将正常的魔咒转化为黑魔法的??”卢平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在受到颠覆。
人外有人并不可怕,就怕那根本不是人。
白陨耸肩:“可能是——我的天赋吧。”
“天赋……”卢平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这种东西真的不是诅咒吗??
但他当然没有将此话说出口,白陨此刻在他心中危险的等级直接拉到跟伏地魔平级。
不过好在,白陨目前为止都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卢平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在他稍微回过神来后,卢平才察觉到嘴里这异常的臭味——
这不单单是臭,还有混杂着一股腥味,比外面的腐尸还要糟糕数倍!
无法抗拒身体本能的卢平对着地板又是一顿干呕。
但由于这两天他什么都没吃,以至于除了一点儿酸水外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别吐了,教授,这药可贵了,我身上也就带了三瓶。”白陨将手中喝剩下的半瓶药递到卢平的手中。
“一瓶提神醒脑,两瓶永不疲劳,三瓶长生不老——”
“看在您是我教授的份儿上,一瓶一百加隆,给您打个八八折怎么样?”
卢平回想起那种濒死的味道,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啧,可惜,又是个不识货的。”白陨放过了脆弱的卢平教授,还是将手中剩下的半瓶药硬塞给了对方。
虽然对其味道颇有微词,但卢平也知道自己是喝了这个才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不然就白陨那一拳,估计自己多半得粉碎性骨折。
卢平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身后的墙壁上被砸出来的凹陷。
“谢谢——”
卢平正打算道谢,就被白陨打断了。
“诶,您先别谢的太早了。”
“我也不是白帮您的。”
卢平叹了口气,但他也没抗拒,只是问:“需要我做什么?”
看着卢平相当识时务,白陨对这人的好感陡然升高。
“别担心,都是小问题。”白陨对着卢平期待的搓了搓手。
“您看,您的血这么多也用不完,到时候给我分点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