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雷神猛地一拍案几,整个大殿瞬间炸起惊雷,梁柱上缠绕的雷纹齐齐亮起,连殿外的雷云都跟着翻腾,他双目圆睁,怒火几乎要从眼底喷出来,
“竟敢偷本雷神的本命雷凿,还敢抹除我留在上面的神魂印记!若是让我揪出这杂碎,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左手首位,一名身披银甲、肩扛雷斧的雷将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时甲胄碰撞发出脆响,语气带着几分忌惮:
“雷神大人,那雷凿与您心神相连,是您的本命法宝,寻常仙人连靠近都难,更别说神不知鬼不觉偷走,还彻底抹除您的神魂印记……难道,此人的实力已在您之上?”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不少雷仙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能稳压雷神一头的存在,整个上界都屈指可数。
就在此时,雷神身旁一名身着紫裙的女子缓缓开口。
她发髻上插着一枚雷珠发簪,指尖夹着一枚泛着微光的雷符,语气冷静得与殿内的暴怒形成鲜明对比:
“未必。”
她抬眼看向雷神,继续道:
“夫君,若是真有能稳压您一头的实力,他大可连您手中的雷锤一同取走,何必只偷一枚雷凿?而且夫君还是分身降临,他都没有偷雷锤。依我看,此人实力肯定不如您,但是炼化之人就不一定了。”
齐忌穿过天门的瞬间,脚下的虚空骤然凝实。
一座铺着雪白玉砖的接引台出现在眼前,台边萦绕着淡淡的仙雾,远处隐约能看到连绵的仙山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仙气。
他低头一看,方才托着自己上来的七彩祥云已不知所踪。
先找个隐蔽地方闭关,把体内的灵力转化成仙力再说。
齐忌心里盘算着,刚抬步要走下接引台,一道温和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道友请留步!”
齐忌脚步一顿,转身时眼神已多了几分警惕。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紫袍老道,鹤发童颜,袖口绣着淡金色的 “茅” 字纹,手中拂尘的穗子泛着柔和的仙气,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道友可是在叫我?”
齐忌开口询问,目光却在老道身上扫过,暗自探查对方的修为。
但没有探查出来,不过他能感觉到,若是战斗起来对方不会是自己对手,于是放下心来。
紫袍老道笑着点头,拂尘轻轻一摆,语气带着几分熟稔:
“正是。贫道乃是茅山宗的招生执事,负责接引新飞升的修士。道友刚到上界,怕是还不熟悉规矩,跟我走吧,先去宗门登记报备。”
齐忌微微一怔,目光快速扫过接引台四周,白玉台面空无一人,没有其他招生宗门,也没有其他飞升之人。
这与他想象中“各宗招收弟子”的场景完全不同。
“不用看了。”
紫袍老道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捋了捋颌下的白须,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此处眼下只有我一个招生的。”
“这附近……只有你们茅山宗一个宗门来招生?”
齐忌更诧异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只有一家宗门招生,难道上界宗门很少?
紫袍老道摇摇头,笑着摆了摆手:
“道友随我到那边坐着说,你们下界来的修士,大多不清楚上界的招收规矩。
咱们上界的宗门按实力划分座次,按排名轮流来接引台招生。
一个宗门招满定额,下一个宗门才会来接手。今年这一轮,刚好轮到我们茅山宗,所以眼下只有我一个执事在这儿。”
齐忌闻言,先是拱手欠了欠身,语气里多了几分自然的熟稔:
“原来如此,葛执事。那咱们宗门这次招生,得招够多少人才算完成任务,能回宗门呀?”
葛老道笑着摆了摆手中的拂尘,语气随和:
“不用叫什么执事,多见外。你直接喊我葛老道就行,咱们宗门没那么多规矩。这次不用多招,招满五个人,咱们就能收队回宗门了。”
“好嘞,那我就不客气,喊您葛老道了!”
齐忌爽快应下,随即又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意外,
“啊?咱们这次就招五个人呀?怎么才招这么几个人?”
葛老道捋了捋颌下的白须,脚步慢悠悠地领着齐忌往接引台边缘的石亭走,边走边解释:
“能招收五个人可不算少咯!你有所不知,咱们负责的这片飞升区域,有好几十个宗门呢,那些小宗门招收的更少,甚至有的小宗门只有一个招生名额呢。”
两人就坐在接引台旁的石亭里闲聊,葛老道掏出个酒葫芦,时不时抿两口,齐忌则靠在石柱上,望着远处缭绕的仙雾打发时间。
没有仙界功法,就无法将灵力转化为仙力,自然也没法修炼。
火灵儿可以给他仙法,但是旁边有一个“大灯泡”,所以他不能修炼。
足足等了半个月,最后一名飞升者才踏上接引台,五人总算凑齐。
齐忌松了口气,笑着打趣:
“没想到半个月就凑够了,还算挺快的!”
葛老道收起酒葫芦,用拂尘扫了扫衣摆上的碎雾,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从容:
“这算慢的了。前阵子有个大陆集体飞升,那才叫热闹——每个时辰都能来上百号人,我师弟守那会儿,一会儿就招满了五人。”
“哦?哪个大陆飞升的这么猛?”
齐忌下意识追问,旁边另外四个新弟子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谁知葛老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收起了之前的随和,语气郑重地对着五人叮嘱:
“你们几个新来的可得记牢,仙界第一条规矩——
绝对不能问别人的出生地,更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家乡在哪。”
这话一出,齐忌和另外四个新弟子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齐忌先开口,带着满肚子疑惑:
“为啥啊?提一嘴家乡还能出事儿?”
葛老道重新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解释:
“因为上界有帮擅长‘推演之术’的大能,只要知道你出生地的一星半点,就能顺着‘因果线’推算你——小到你这辈子吃过啥、得过啥机缘,大到你修炼的功法、藏宝贝的地方,都能算得明明白白。”
“啊?这么变态?”
齐忌眼睛瞪得溜圆,嘴都没合上——他在下界也听过推演术,可从没听说过能算得这么细。
葛老道见他这反应,嘴角翘了翘,带着点得瑟的语气捋了捋胡须:
“这就叫变态了?”
齐忌一看他这神情,心里咯噔一下,追着问:
“葛老道,看你这表情,难道还有更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