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月底张钰琪请了婚假,也不知道去哪里办婚礼。
林建新和林民族也隔着三天办了婚礼,林鸿彬也带了两娃回村里逛了两圈。
月底的省报上也报道了一件大事:八大军区司令对调,杭司令调任西北金城军区任司令。
原金城军区丕司令调回榕城,丕司令曾经是榕城军区的副司令。
杭司令当了16年的榕城军区司令,管辖闽赣两省的军事,这几年更是闽省的军政一把手,对闽省极左派压制还挺大的。
军区司令的接任者丕将军却没有如同杭司令一般,兼任省委第一书记和省革委会主任,而是只兼任了闽省省革委会第一副主任。
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只是兼任一个省的革委会第一副主任?
这是啥操作?
报纸上也没有关于省委第一书记和省革委会主任的任命。
这没有省一号的情况不知道还要多久,也不知道闽省会变成什么情况,单位没头头容易出乱子,何况还是一个省。(备注1)
闽省未来的局势走向,一时间难以预料。也从某种方面说明,高层斗的厉害,以至于一个省的一把手人选都无法定下来。
林鸿彬还是希望政局稳定一些,政局越稳定,他能挣的更多一些。
元旦那天,张钰琪就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他的新婚丈夫。
林鸿彬就看到张钰琪领着一个穿军装有领章和帽徽的男人往场部走。
那男人身材高大,目光锐利,神态警觉异常,这种状态要么干警卫工作,要么是刚从战场下来的。
结合那健康的小麦色的脸庞,以及行走的姿态,林鸿彬判断这家伙应该刚从战场下来。
干警卫工作的步态更标准化一些,而他的步态急促而不稳定?,应该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而形成的。
“场长,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苏勐煌。”张钰琪向林鸿彬引荐。
紧接着又向苏勐煌介绍林鸿彬:“勐煌,这是我们林场的场长林鸿彬同志!”
可能是老兵的默契,两人同时敬了个军礼,然后笑哈哈互相握手。
“刚从战场上下来?”林鸿彬问道。
苏勐煌同时出声:“你看着很文静,但我感觉你很强,我们找个时间比划比划?”
林鸿彬连忙推辞:“别啊,咱们用嘴讨论讨论就行了,走吧,去我办公室,请你喝酒。”
“场长,我们家老苏可是来林场休假的,你可不能给带坏了!”张钰琪急了。
“你去忙,不用管我们!”
“你这是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把人带坏了。”
两人同时开口,语气中满是默契。
林鸿彬把苏勐煌带进办公室,从桌子底下掏出几个竹筒,又拉开抽屉,抓出几把晒花生。
“自己酿的果酒,自己家晒的花生,来,整两口。说是果酒,就是发酵的果汁,你这刚从战场上下来,多喝点。”
“林场长,你是怎么知道我刚从战场上下来?” 苏勐煌疑惑地问。
“你这满身的硝烟气息还没散那。”
“这么明显吗?”苏勐煌有些惊讶,伸开双手,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又看。
“别管明不明显,来,喝吧!”林鸿彬递过竹筒。
苏勐煌也不客气,打开盖子豪饮起来。
“这玩意喝起来真舒服,要是再烈一些就好了。”苏勐煌灌了半竹筒,然后边剥花生壳边说。
“没那技术,你就凑合的喝吧!”林鸿彬笑着回应。
苏勐煌嚼着花生,一种自嘲的口气说道:“说真的,这次差点回不来了,要不是想着家里还有漂亮的未婚妻不能便宜别人,还真有可能挺不过去。”
“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来,干一杯!”
苏勐煌又干了一大口,然后盯着林鸿彬问道。“看你这神情,是知道我们在干嘛的?”
“这有什么不好猜的,西南边,修路。给西南边友好国家修路又不是机密!这几年也就那里还在忙活,隔壁国家的仗早停了。”
林鸿彬嘴里说的是修路,手上却比着朝天开枪的姿势。(备注2)
“嘿嘿嘿,你厉害!”苏勐煌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我厉害,是你们太辛苦了。” 林鸿彬话锋一转,指了指苏勐煌的军装,语气很是认真:“你们就穿着这身去‘修路’?”
“咋啦,有啥问题?”苏勐煌疑惑地问。
“衣服没问题,跟丛林很搭,就是这领章和帽徽在战场上太醒目,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人一走动,就是一条红色的带子。
白天潜伏的时候,树叶间隙漏下来的光一照,这红色就像在绿布上洒了两把红颜料,老远就能看见。”
“还有这帽徽,”林鸿彬又指了指苏勐煌的帽子,“金属材质的,还刷这么亮的漆,一碰到月光或者手电筒,就会闪一下。鲜艳的红色加上还会反光,太容易让敌人发现了!”
林鸿彬直接指出问题所在。(备注3)
“wc!”苏勐煌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说我们在夜间行动怎么还被敌人发现,一直以为是有内鬼。不行,这事我得上报。”
苏勐煌说着,就要起身去摇办公桌上的电话,手指都已经碰到了话筒。
林鸿彬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别急,先想好怎么说,这电话可不是保密电话,不是很安全。”
“好,我想想!”苏勐煌的动作顿住,脸上的激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思考。
“你慢慢想,我半个小时后进来!”林鸿彬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场长办公室。
林鸿彬来到场部办公室,张钰琪正在发糖果。
“场长,你怎么来了,我家老苏呢?” 张钰琪看到林鸿彬,连忙问道。
“放心,丢不了。正在自我反省,半个小时不要去打扰!”林鸿彬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