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备战”的命令如同惊雷,炸响在秩序圣廷的每一个角落,也通过特殊渠道,迅速传递向那些与圣廷结盟、或保持密切联系的星海势力。
起初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恐慌。归墟之门的构建?宇宙弦节点的侵蚀?至少三位合道境敌人?百年之期?任何一个信息都足以让一个庞大文明陷入绝望,更何况是全部。
但很快,在秩序圣廷高效而坚定的动员下,在亲眼目睹或听闻李默合道之威后,恐慌逐渐被一种背水一战的悲壮与决心所取代。尤其是当李默通过万象球,向所有高层及核心盟友展示了部分来自巡天暗殿的模湖影像,以及星灵族关于“弦寂”后果的推演后,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某个势力的存亡之争,而是整个宇宙所有生灵、所有文明共同的生死劫!
没有退路,唯有死战!
整个秩序圣廷,如同一台被开到极限的超巨型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与激情运转起来。
万象院成为了绝对的智慧核心与推演中枢。所有非紧急的研究项目暂停,全部算力与顶尖智者,都投入到了对“归墟之门”仪式、宇宙弦节点特性、以及以弱胜强、破坏合道级仪式的可能方案推演中。李默亲自坐镇,以其合道境的见识与万象球的辅助,主导着最高层的战略推演。无数方案被提出、模拟、否决、优化……涉及能量对冲、法则干扰、空间奇点引爆、因果律武器(理论层面)等等匪夷所思的领域。同时,对星灵遗产的深度挖掘也在加速,任何可能对抗归墟、稳定弦网的技术都被优先研究。
镇守府进入了疯狂扩军与换装模式。岳擎几乎住在了前线指挥部与各大造船厂。新一代融合了星灵技术、秩序法则乃至初步合道感悟的“秩序级”主力舰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走下生产线。这些战舰不再是简单的武器平台,更是移动的法则节点与秩序堡垒。同时,“深空打击军团”的选拔与训练严酷到近乎残忍,目标是在百年内打造出数支能在合道余波下生存、并执行关键斩首或破坏任务的超级精锐。常规舰队的数量与训练强度也翻了数倍,整个圣廷疆域内,军事演习的光芒几乎昼夜不息。
传道阁与生命司的任务同样艰巨。风晚晴主持修订的《秩序总纲·终战篇》迅速普及,其中包含了速成但副作用较大的爆发性功法、针对归墟污染的紧急净化术、灵魂稳固法门等。无数传道师与医疗队被派往边疆乃至盟友势力,帮助提升整体抗性与战备水平。生命司则开始大规模培育、改造适应极端战场环境的“战争古树”、“净化星藤”等生物兵器,并研究如何利用生命韵律大规模抵消寂灭侵蚀。
内政部在云昊然的统筹下,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战时经济与资源管制。一切以战争为先,民用领域除基本生存保障外,资源大幅向军工、科研、修炼倾斜。同时,“文明火种计划”在绝密状态下加速进行,数个高度隐蔽、生态完备的“方舟星系”被选定并开始建设,储存着圣廷及各盟友文明的科技、文化、基因种子,作为最后的希望。
巡天暗殿在夜枭的率领下,如同最锋利的匕首,不断刺向永暗地带深处。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不断有精锐小组失联、陨落,但也传回了越来越多关于归墟之门仪式现场、敌方兵力部署、空间结构等宝贵情报。这些用鲜血换来的信息,为万象院的推演和镇守府的备战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依据。
圣廷的变化是内部核心,而在外部,一场浩大的宇宙联盟构建,也在李默的意志与叶青璇等人的斡旋下,艰难而坚定地推进着。
面对归墟这种灭世级的威胁,单靠秩序圣廷一家,即使有李默这尊合道,也显得力不从心。李默亲自以神念化身,穿梭星空,拜访了数个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或拥有独特能力的古老势力与隐世强者。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势力怀疑情报真实性,有心存侥幸意图自保,有对新兴的秩序圣廷抱有根深蒂固的偏见与戒备,甚至有的暗中与归墟教有不清不楚的联系。
对此,李默展现了合道境应有的手段与气度。对于怀疑者,展示部分确凿证据与推演;对于侥幸者,以大道誓言揭示归墟无差别毁灭的本质;对于偏见者,以实力与秩序法理的包容性折服;而对于那些暗中通敌者……李默的混沌眼眸中,不会有丝毫仁慈。
数位暗中与归墟勾连、试图破坏联盟的炼虚巅峰强者,被李默于星空深处“请”去“论道”,之后再无音讯。数支收到归墟教蛊惑、企图袭击圣廷后方或盟友的舰队,在尚未集结完毕时,便被岳擎率领的深空打击军团以雷霆之势抹除。
铁血手段与坦诚相待相结合,终于,在李默突破合道后的第三十年,一个涵盖了秩序圣廷、妖族部分皇庭、圣庭激进派系、部分古魔宿敌(在共同威胁下暂时和解)、数个科技极度发达的机械文明、以及一些拥有独特天赋的灵能种族在内的松散联盟——“弦心守护同盟”,初步形成。
联盟总部设在秩序圣廷边疆一处新构筑的中立星域,各方派代表常驻,共享情报,协调资源,制定联合作战预案。虽然内部仍有龃龉与猜忌,但在“弦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维持着基本的合作框架。
时间在紧张到极致的备战中飞速流逝。
五十年……七十年……九十年……
圣廷与同盟的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新式武器层出不穷,联军演练日趋成熟,对归墟之门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但压力也与日俱增,巡天暗殿传回的情报显示,归墟之门的构建进度也在加快,永暗地带深处的能量波动越来越恐怖,偶尔泄露出的合道意韵,让遥远的哨站都感到颤栗。
第九十五年,万象院终于推演出一个理论上具备可行性的终极方案——“弦网共振干扰计划”。该计划的核心在于,利用宇宙弦网络自身的联系,在归墟之门试图侵蚀的那个关键节点附近,人为制造多个次级的、可控的“弦波谐振点”,通过精密的共振与干扰,削弱乃至中断归墟之门的侵蚀过程,为正面强攻创造机会。
但该计划实施难度极高,需要至少五位合道境或具备合道级干扰能力的强者,在特定时间、特定坐标,同时引动弦波共振,并且需要一支无比精锐的突击力量,在干扰生效的极短时间内,突破重重防御,直接攻击归墟之门本体或仪式核心。
李默,无疑是计划的核心之一。但另外四位合道级战力从何而来?即使将同盟内所有隐藏的、临近突破的老怪物都算上,也远远不够。
就在众人为此焦头烂额之际,叶青璇在一次深入永暗地带的侦查行动中,带回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她在一次偶然的空间乱流中,发现了一片被奇异力场遮蔽的微型维度。维度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其中沉睡着一位……气息古老到难以想象、似乎身受重伤、但绝对达到了合道层次的未知存在!从其残留的气息与周围的遗迹风格判断,极有可能与星灵族是同时代,甚至更早的古老善族遗存!
“若能将这位古老存在唤醒并争取过来……”叶青璇的汇报,让绝境中的联盟,看到了一丝新的曙光。
李默当即决定,亲自前往那片微型维度。唤醒一位重伤沉睡的合道古尊,其风险与机遇同样巨大。
百年之期,已进入最后五年倒计时。决定宇宙命运的最终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开始进入最紧张的谱写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