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陈明想着心事，不知什么时候？紫曦已经醒了过来；
陈明就与紫曦闲聊了起来，他这才得之，那些不认识的灵植；
大多是早已在外界绝迹的妖族专属品种，基本不适合人族使用；
比如那种会发出清鸣的“铃音灌木”，妖族修士能从中汲取音波之力；
修炼特殊的音杀术，对人类修士却用处不大；
还有一种“噬灵苔”，看似不起眼，却能净化灵气中的杂质；
是妖族培育丹材的必备之物，人类修士用它来炼丹，反而会破坏药性。
听完解释，陈明的兴趣消了大半，他眼下琐事缠身；
既要处理商会事务，又要为天罡遗迹做准备；
实在没精力深究这些对人族用处不大的妖族传承。
“反正有紫曦在，以后有兴趣了再慢慢研究。”陈明笑了笑，将此事暂时抛到脑后。
陈明此来是为了使用这里的寒潭，来完善修复剑丸的；
他对紫曦说明此事，紫曦便带着他向寒泉走去。
继续往空间深处走，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湿润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
越是靠近，那阴寒之意便越重，到后来竟让陈明都觉得皮肤微微发紧；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刺探他的灵力护罩。
转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座约莫五亩方圆的寒潭；
潭水呈深青色，平静得像是一块巨大的寒玉；
表面萦绕着淡淡的白雾，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
“这就是寒潭？”陈明眼睛一亮，王守年说过，完善剑丸最好找一处天然寒潭；
以达到水火相济之效，在乌沉珠空间里这一处，倒像是为他专门准备的一般；
这里最是隐秘，不用担心炼制法宝时暴露行藏，简直是天赐的好去处。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那阴寒气息被牢牢拘束在寒潭周围数丈之内；
离开丈许远，寒意便减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显然是被某种力量限制住了。
“曦儿，这就是敖泽前辈以前用来修炼的寒潭吗？”
陈明蹲在潭边，指尖刚触及水面，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连忙运起灵力抵挡。
紫曦蹦蹦跳跳地跟过来，小脚丫踩在潭边的青石上，却丝毫不受寒气影响：
“是啊哥哥，这寒潭越往下面越冷，我现在最多只能下到十丈深，再深就受不了啦。”
陈明心中一动，“曦儿，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要是不行就马上回来。”陈明叮嘱道。
紫曦乖巧地点点头，陈明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寒潭。
潭水比想象中更冷，刚入水便感到灵力护罩发出“咯吱”轻响，仿佛随时会碎裂。
他运起全身灵力抵抗寒意，同时控制身形向潭底潜去。
四周一片静寂，只有水流划过护罩的微弱声响；
巨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陈明取出照明符，符光亮起，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潭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晶，偶尔有几株透明的水草随波摆动，看起来像极了水晶雕刻的艺术品。
一炷香后，周围的温度已经低到离谱，连照明符的光芒都变得黯淡了许多。
陈明祭出异火，灰白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燃烧，勉强抵挡住了寒气侵蚀；
笋中火经过这么多年的细心培养，已经壮大了许多；
又下潜了半个时辰，他身上的防御符、暖身符几乎消耗殆尽，潭水却依旧深不见底；
下方传来的寒意，更是如同实质，连异火都开始微微摇曳。
“不能再往下了。”陈明当机立断。他能感觉到；
再往下潜，恐怕连他强壮的肉身，都会被冻伤。
心念一动，他不再冒险，转身向水面游去。
浮出水面时，陈明浑身的灵力都快耗尽了，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他连忙爬上岸，服下一枚温补灵力的丹药，盘膝坐下运功调息。
这寒潭水中的阻力远超想象，加上刺骨的寒意不断消耗灵力；
短短一个多时辰，竟比连续炼制三炉丹药还要累。
等他睁开眼时，见紫曦正坐在对面，小手托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他：
“哥哥，你潜下去了多远？下面好玩吗？”
陈明无奈地笑了笑：“哪里是好玩，简直是受罪。这寒潭到底有多深？
冷得让人受不了，不过话说回来，里面的灵气倒是异常充沛；
要是能抵挡住阴寒侵袭，倒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怪不得敖泽前辈会在这里修炼。”
“敖爷爷说有三百多丈深呢。”紫曦点点头，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认真；
“潭底深处有颗很大的水灵珠，灵气当然足啦。
不过敖爷爷也说，这里的空间法则不全，长时间修炼会损伤经脉，只能偶尔用来吸纳灵气。”
陈明沉吟片刻，问道：“既然法则不全，那这里的灵植怎么长得这么好？就不怕发生变异或者枯萎吗？”
紫曦显然对这些早有了解，脆生生地答道：“当然不怕啦。
敖爷爷说，这里只能种水、金、土三系的灵植，别的种类在这里活不了的。
哦对了，铁剑蔴不算，它什么地方都能长。”
陈明心中一动，追问道：“是以前就这样，还是现在才变成这样的？灵气供应跟得上吗？”
他这话意有所指，琅嬛水府以前只有水灵珠；
敖泽自己修炼都嫌灵气不足，哪有余力滋养这么多灵植？
紫曦眨了眨眼，小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哥哥真聪明！
以前只有水灵珠的时候，敖爷爷修炼要消耗好多灵气，根本不让种太多灵植。
但现在不是有金灵珠了吗？金能生水，金灵珠的气息和息壤的土行之力互相作用；
灵气只会越来越多呢，只要哥哥不在这里种木、火两系的灵植；
就再也不用担心灵气不够用啦，我后来种的许多灵植，还都是用的敖泽爷爷收藏的种子。”
陈明恍然大悟，心中一阵轻松，他之前还担心空间里灵植太多，灵气会跟不上，看来是多虑了。
有金灵珠和水灵珠相辅相成，再加上息壤的滋养，乌沉珠空间简直成了一座灵植的宝库。
他站起身，走到潭边，望着这片深青色的水面，心中充满了期待。
有了这处寒潭，完善剑丸便有了绝佳的场所；
看来，前往天罡遗迹之前，得抓紧时间在这里多做些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