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比发丝还纤细的金色道则从他指尖溢出,没有任何光芒,却在接触巨爪的瞬间,让那能逆转时光的逆道寂灭本源,如同冰雪遇骄阳般快速消融。
更恐怖的是,那些被消融的本源没有消散,反而被金色道则强行逆转,化作一缕缕纯净的“归一之力”,顺着道则脉络流回诸天万域——干涸的岁月支流重新奔涌,枯萎的道则藤蔓抽出新芽,陈铭空间站的量子核心恢复运转,太古祖龙喷出的龙血竟化作了滋养道基的灵药。
“这不可能!”逆道者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逆道本源,正在被李长生的道则强行“矫正”,体内的逆道道基如同玻璃般寸寸崩裂,“本君掌控逆道之力,能逆转一切法则,你怎么可能……”
李长生终于抬眼,目光穿透酒馆门板,落在逆道者身上。那目光没有任何情绪,既无杀意,也无波澜,就像在看一块即将被擦拭掉的污渍。他对着虚空轻轻一拂,那缕金色道则瞬间跨越亿万光年,径直落在逆道者眉心。
逆道者浑身一僵,所有逆道之力瞬间停滞。他能感觉到,“道则归一”的力量正在顺着眉心涌入,将他灵魂深处的逆道印记一点点抹去。他想引爆本源同归于尽,却发现自己连调动一丝力量的资格都没有——在“归一之力”面前,逆道之力不过是需要被矫正的错误。
“不!本君不甘心!本君才是宇宙的主宰!”逆道者的嘶吼越来越弱,身躯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枚蕴含着纯净归一之力的金色结晶,缓缓飘落。
李长生抬手对着虚空一引,结晶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柜台后的虚空,如同收下了一粒普通的石子。他重新低下头,指尖的棉布继续在白玉杯壁上滑动,动作依旧平稳,仿佛刚才覆灭的不是能逆转本源的逆道者,只是擦掉了杯沿的一粒灰尘。
妖域边境,敖轩和陈铭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他们看着诸天万域重新焕发生机的道则脉络,看着灵植的叶片重新绽放出比之前更璀璨的霞光,看着那些被逆道之力影响的生灵全部恢复正常,心中只剩下极致的敬畏——这位前辈,根本不是在“对抗”异端,而是在“修正”宇宙的错误,任何违背“道则归一”的存在,都只是他擦拭酒杯时,顺带拂去的尘埃。
黑虎妖将瘫坐在地上,看着体内重新奔涌的妖力,又看了看柜台后依旧擦拭酒杯的李长生,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他之前的担忧,在前辈面前,竟可笑得像个笑话。
李长生将擦好的白玉杯放在柜台上,与其他十五只杯子排成整齐的一列,间距丝毫不差。他抬手对着窗外的灵植轻轻一拂,灵植瞬间生长到万丈高,叶片上的道则符文化作漫天流光,洒向诸天万域,如同在宇宙中铺开了一张“归一之网”。
这时,岁月长河的方向突然传来强烈的道则波动——那缕沉寂已久的本源回响,竟在这一刻彻底苏醒,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幕,悬浮在妖域上空。光幕中清晰地浮现出宇宙的终极奥秘:从混沌初开到异端滋生,从逆道者崛起到“道则归一”降临,所有的一切,都是宇宙为了回归纯粹本源的必然演化。
诸天万域的强者纷纷抬头,看着光幕中的奥秘,眼中满是顿悟。敖轩喃喃自语:“原来……前辈就是宇宙本源的‘归一化身’……”陈铭关闭了所有探测设备,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们一直想探索的终极,其实从始至终,都在前辈的酒杯里。”
可李长生只是扫了一眼光幕,便重新拿起棉布,开始擦拭下一只青瓷杯。对他而言,宇宙的终极奥秘也好,诸天万域的顿悟也罢,都不及手中杯子的洁净重要。只要还有一丝异端残留,他的擦拭,便不会停止。
妖域的风再次变得温和,灵植的霞光洒在长生酒馆的门板上,道则符文缓缓明灭。柜台后,李长生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平静,指尖的棉布每划过一次杯壁,宇宙的道则便纯净一分——这,就是“道则归一”的秩序,也是他永恒的日常。
灵植的万丈霞光还未铺满诸天万域,宇宙边缘的“域外虚无海”突然掀起黑色巨浪。浪涛中,无数道没有五官的灰白色身影踏浪而来——他们是“无面者”,以吞噬生灵道则印记为生,周身环绕的“虚无道印”能抹去一切存在过的痕迹,连岁月长河中残留的印记都能吞噬。
为首的无面者领主抬手对着中古灵域虚按,一道漆黑的虚无之力瞬间穿透域界屏障,落在灵族圣地。正在炼化道则结晶的狐清雪脸色骤变,体内的时光道基竟开始变得透明,仿佛要被彻底抹去:“这力量……能吞噬道则印记!”
太古神荒域的万龙巢内,太古祖龙刚稳固的道基突然剧烈震颤,鳞片上的龙纹快速褪色,他喷出一口本源龙血,却见血液在接触虚无之力的瞬间便化作乌有:“无面者……传说中能让生灵‘从未存在’的异端!”
未来科技域的寰宇号空间站,陈铭的量子检测仪突然陷入黑屏,再亮起时,所有关于“道则归一”的记录都已消失,屏幕上只留下一行扭曲的黑色文字:“虚无之下,无迹可寻。”陈铭的手指冰凉,他发现自己竟快忘了“李长生”这个名字——无面者的虚无道印,连记忆中的道则印记都在吞噬。
黑虎妖将护着妖族晚辈躲在灵植下方,却见灵植叶片上的道则符文化作飞灰,青纹狼刚突破的星主境道基开始溃散,眼中满是茫然:“我……我好像忘了要修炼什么……”
而长生酒馆内,李长生正拿着新的棉布,擦拭一只刚取出的墨玉杯。窗外的虚无巨浪、诸天万域的混乱、生灵道则印记的消散,都没能让他的动作有丝毫停顿。墨玉杯壁上映出无面者的身影,却连一丝虚无道印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无面者领主感知到李长生的存在,声音如同虚无海的浪涛般冰冷:“李长生?你那‘道则归一’在虚无面前,不过是待抹除的印记!今日,本领主便让你连同这酒馆,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十章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