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虚无尊主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虚无法则乃宇宙至暗之道,怎么会被你的道则转化?”他疯狂催动体内的虚无本源,裂缝中涌出的虚无之气瞬间暴涨十倍,甚至凝聚出一只遮天蔽日的虚无巨手,朝着李长生拍来。
这只巨手蕴含着虚无尊主毕生修为,所过之处,连岁月长河的支流都被吞噬,形成一片“法则真空”——在这片区域内,任何道则都会失效,任何生灵都会被化为虚无。
敖轩和陈铭吓得魂飞魄散,敖轩甚至调动了龙族本源,准备硬抗余波保护身后的族人;陈铭则启动了空间站的终极防御,将所有能量集中在量子护盾上。
可他们很快发现,那片“法则真空”在靠近酒馆百丈范围时,竟被一股无形的道则之力强行“推回”,连一丝涟漪都无法触及李长生的衣角。
李长生依旧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挪动。他看着拍来的虚无巨手,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缕比之前更纤细的金色道则。
这缕道则看似微弱,却在接触虚无巨手的瞬间,如同利刃般穿透了巨手的掌心,径直朝着虚无尊主射去。
“不!我的虚无本源!”虚无尊主发出绝望的嘶吼。他能清晰感觉到,那缕金色道则正顺着他的虚无本源逆流而上,所过之处,他引以为傲的虚无法则正在被强行转化,体内的无界虚无境道基如同玻璃般寸寸崩解。
短短一息,虚无尊主的身躯便开始变得透明。他试图引爆自己的虚无本源,与李长生同归于尽,却发现本源早已被金色道则彻底掌控,连一丝波动都无法引发。最终,这位能吞噬岁月支流的无界虚无境强者,连一声惨叫都没能留下,便被彻底转化为道则能量,融入了妖域的灵植之中。
那道横跨天幕的漆黑裂缝,也在虚无尊主陨落的瞬间,被金色道则缓缓缝合。
裂缝中残留的虚无之气,尽数被灵植吸收,叶片上的道则符文变得愈发璀璨,甚至开始自主凝聚出细小的道则结晶。
妖域边境,敖轩和陈铭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他们看着那株原本只能滋养道则的灵植,此刻竟能吸收虚无之气转化能量,再想起刚才虚无尊主被轻易转化的场景,心中只剩下对李长生的极致敬畏——这位前辈的力量,早已超越了“法则”的范畴,达到了“定义法则”的境界。
酒馆内,黑虎妖将带着妖族晚辈从结界后走出,看着外面恢复如初的妖域,又看了看柜台后重新拿起棉布擦拭酒杯的李长生,喉咙滚动了数次,却只说出了一句话:“前辈……刚才那东西,好像连灵植都变强了。”
李长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棉布在白瓷杯壁上划出均匀的轨迹:“虚无本源虽为异端,却蕴含宇宙初始的能量,转化后可滋养道则。”
话音刚落,李长生擦拭酒杯的动作忽然顿了顿。他抬头望向宇宙的最深处——那里,一片连岁月长河都无法触及的“域外混沌”中,传来一缕比虚无尊主更强的气息,这气息中不仅包含虚无法则,还夹杂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寂灭道则”,两种法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让宇宙本源震颤的恐怖力量。
更让人心悸的是,这股气息并非偶然出现,而是朝着妖域的方向,缓缓移动而来。
“域外混沌……竟还有这种东西。”李长生的声音依旧漠然,仿佛只是发现了一粒特殊的尘埃。他抬手对着宇宙深处轻轻一点,一缕金色道则如同流星般射出,跨越亿万光年,落在那股气息前方,形成一道无形的道则屏障。
这道屏障很薄,却蕴含着“道则归一”的核心力量——它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在传递一个信息:再往前一步,便如同虚无尊主一般,被彻底转化。
宇宙深处,那股恐怖的气息停顿了下来。似乎在感知这道屏障的力量,又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进。良久,气息缓缓后退,却在退去前,留下了一缕极淡的寂灭道则印记,如同一个无声的挑衅。
李长生看着那缕寂灭道则印记,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将手中的白瓷杯擦得更亮了些。他知道,这缕印记只是一个开始——域外混沌中,或许还藏着更多超越虚无尊主的异端,这场净化宇宙的“擦拭”,还远未结束。
而此刻的长生酒馆外,灵植上的道则结晶开始缓缓飘落,落在修炼的妖族生灵身上。青纹狼吸收了一枚结晶后,竟直接突破到了星主境二重,体内的道则之力变得无比纯粹。
黑虎妖将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喜,却也带着一丝警惕——他能感觉到,刚才那股来自域外混沌的气息,比虚无尊主还要恐怖,前辈虽轻描淡写地挡回了,却也意味着,未来或许会有更强大的敌人到来。
敖轩和陈铭走进酒馆,看着柜台上整齐排列的十三只杯子,又看了看李长生漠然的侧脸,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域外混沌是否有危险”的问题。他们知道,在这位前辈面前,任何危险都只是“需要被擦拭的尘埃”,他们能做的,只是守护好自己的域界,不拖前辈的后腿。
李长生将擦好的白瓷杯放在柜台上,与其他杯子排成整齐的一列。他抬头望向窗外,妖域的天空已彻底放晴,星辰闪烁着纯净的光芒,灵植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洒下漫天的道则霞光。
“前辈,”陈铭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我们检测到,刚才那股域外气息退去后,岁月长河的本源回响,变得更强烈了……或许,这回响与域外混沌,有某种联系?”
李长生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只紫砂杯,开始擦拭。棉布划过杯壁的声音,在寂静的酒馆内格外清晰。
陈铭和敖轩对视一眼,不再多言,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出。他们知道,前辈不说,要么是时机未到,要么是这联系对前辈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酒馆外,妖族生灵们继续修炼,灵植上的道则结晶不断飘落,妖域的道则之力变得愈发浓郁。
谁也不知道,那来自域外混沌的恐怖气息,只是宇宙深处更大危机的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岁月长河中的本源回响,正在悄悄记录着这一切,等待着揭示宇宙终极奥秘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