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漠北王城,一扫往日的肃杀之气。祭祀大殿被重新修葺,殿外广场上旌旗招展,漠北十余部族的使者身着各色服饰,按方位列队而立,神色恭敬。徐墨身着银甲,腰悬长剑,与周岳、秦峰、拓跋烈、苏兰一同立于殿门之上,接受各部族的朝拜。
“徐将军平定漠北,诛逆贼,封魔神,救我漠北各族于水火,我等愿奉将军为漠北共主,永世臣服!”为首的老者是漠北最具威望的“苍狼部”首领,他双手高举象征臣服的羊图腾玉佩,躬身行礼。其余部族使者纷纷效仿,齐声高呼,声音震彻广场。
徐墨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沉声道:“我奉中原天子之命,北上平乱,只为还漠北安宁,并非为一己之私。共主之位,我绝不能受。”他目光扫过众使者,“漠北各族世代在此繁衍生息,理应自治自立。今日召集诸位,是为定下盟约,从此休战止戈,互通有无,共建家园。”
众使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敬佩。苍狼部首领上前一步:“将军高义,我等佩服!但漠北初定,人心浮动,若无人统筹协调,恐再生事端。不如由将军指定一位盟主,统领各部,化解纷争。”
徐墨沉吟片刻,看向拓跋烈与苏兰:“拓跋首领勇猛善战,苏兰首领智计过人,且二部在平乱中功勋卓着,深得各部信任。我提议,由二位共同担任漠北盟主,分管军政要务,诸位以为如何?”
拓跋烈与苏兰对视一眼,连忙躬身推辞:“将军,这万万不可,我等资历尚浅,恐难服众。”
“二位不必过谦。”徐墨摆手道,“拓跋首领可统管漠北军务,整肃各部族兵马,防备外患;苏兰首领可统筹民政,协调各部族的牧场、水源分配,安抚百姓。我会留下一万将士协助二位,待漠北秩序稳定,再行撤军。”
众使者纷纷附和,拓跋烈与苏兰见推辞不过,只得应下。徐墨当即命人取来羊皮,写下盟约条款:各族互不侵犯、互通贸易、共御外敌、安抚流民,由两位盟主监督执行,徐墨代表中原朝廷作保。十余部族首领依次在羊皮上按下手印,一场关乎漠北百年和平的盟约就此定下。
盟会结束后,徐墨回到中军大帐,刚坐下不久,便有斥候来报:“将军,中原传来急报,李大人派人送来了书信。”
徐墨接过书信,快速翻阅,眉头渐渐皱起。周岳见状,连忙问道:“将军,出了何事?”
“朝中有人弹劾我‘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徐墨将书信递给周岳,冷笑道,“看来我在漠北平乱,碍了某些人的眼。”
周岳看完书信,怒不可遏:“这些奸佞小人,竟如此颠倒黑白!将军出生入死,平定漠北,他们不仅不嘉奖,反而恶意中伤!”
秦峰也愤愤不平:“将军,不如我们率军返回中原,清君侧,诛奸佞!”
“不可。”徐墨摆手道,“漠北刚定,若我率军离去,各部族恐再生变数,此前的努力便白费了。况且,天子英明,想必不会轻信谗言。”他顿了顿,继续道,“李大人在信中说,他已上书为我辩解,同时请求天子派遣钦差前来漠北,核实战功。”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拓跋烈与苏兰前来拜访。两人进入大帐,见徐墨神色凝重,便问道:“将军,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徐墨将朝中弹劾之事如实相告。拓跋烈闻言,怒道:“将军为中原立下不世之功,竟遭如此陷害!若中原容不下将军,我鹰扬部愿奉将军为主,常驻漠北!”
苏兰也点头道:“逐月部亦愿追随将军,无论将军去往何处,我等必誓死相随!”
徐墨心中一暖,拱手道:“多谢二位首领厚爱。但我乃中原将士,根在中原,岂能因些许谗言便背弃家国。此事我自有应对之法,二位不必担心。”他话锋一转,“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稳定漠北局势。我已命人通知李大人,调拨粮草与农具,支援各部族重建家园。二位可组织族人,开垦荒地,恢复生产,同时整肃兵马,防备可能出现的外患。”
“将军放心,我等定会办妥!”拓跋烈与苏兰齐声应道。
送走二人后,徐墨独自站在帐外,望着南方的天空。夕阳西下,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他知道,漠北的战事虽已结束,但一场无形的风波,已在中原悄然掀起。
就在这时,一枚信鸽从天际飞来,落在徐墨肩头。信鸽腿上系着一个小巧的竹筒,徐墨取下竹筒,展开里面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奸佞当道,钦差已至雁门关,此行来意不明,望将军小心。”
落款是一个“李”字,正是李崇所写。
徐墨捏紧纸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钦差到来,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他心中已然打定主意,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将坚守本心,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