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指虎抵在晶核裂口上,黑血顺着金属边缘滑下。他能感觉到那颗核心正在抽搐,像是有东西在内部挣扎。他的右臂已经发麻,魂力几乎耗尽,但不能松手。只要一松,刚才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
他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点魂力压进手臂。指虎表面凝结的霜层开始龟裂,发出细微的响声。晶核的脉络突然剧烈跳动,一股热流顺着指虎冲上来,直逼心脏。
林羽咬住牙关,没有后退。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让这颗核心完成一次完整的搏动,邪魂兽就会恢复行动力,甚至可能引发自爆。
“就是现在。”他低声说。
右手猛然发力,指虎向内一旋,直接刺穿了晶核表层。一声尖锐的嘶鸣从邪魂兽体内传出,它的身体猛地弓起,双翼疯狂拍打地面,掀起大片碎石和尘土。
古月娜的银色屏障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唐舞麟被气浪掀翻,撞在断墙上。林羽死死顶住指虎,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痕。他的手掌已经被震得出血,但依然没有松开。
晶核开始崩解,黑色的碎片一块块脱落,内部浮现出一团模糊的光点——那是邪魂兽真正的灵魂核心,比外面的晶核小得多,只有指甲盖大小,悬浮在空腔中央,微微闪烁。
林羽抽出左手指虎,双手同时抓向那团光点。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光点,一股剧痛立刻传遍全身,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神经。但他没有停下,用力一握。
光点碎了。
邪魂兽发出最后一声咆哮,整个身体剧烈颤抖,随后轰然倒地。它的鳞片迅速失去光泽,变成灰白色,双翼软塌下去,眼中的红光彻底熄灭。
林羽跪倒在地,大口喘气。他的双手都在抖,指尖渗着血。他抬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邪魂兽,确认它不会再动,才慢慢撑着地面站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侧面袭来。
林羽本能地侧身,肩膀还是被划了一道。他踉跄几步,回头看见叛乱长老站在废墟边缘,手里握着一把短刃,刀刃上泛着暗红色的光。
“你毁了我的造物。”长老的声音很冷,“那就用你的命来偿。”
林羽抹掉脸上的血,重新戴上指虎。他知道对方是魂王级别,自己现在状态极差,硬拼没有胜算。但他不能退,身后是学院,是还没撤离的学生。
长老冲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林羽 barely 闪开第一击,第二击却没能躲过,胸口被划出一道血痕。他顺势滚到一块断墙后,靠在墙边喘息。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签到。”
脑海中一片空白。系统依旧没有回应。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没有系统,他也打过很多仗。穿越前那些游戏策划的经验还在,他知道怎么分析对手的动作节奏。
长老又逼近了。这次他没有急着进攻,而是缓缓绕着断墙走,像是在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林羽听着脚步声,判断距离。当对方走到墙角的瞬间,他猛地冲出,右手指虎直取咽喉。
长老抬手格挡,刀刃与指虎相撞,火花四溅。林羽借力翻身,一脚踢中对方腹部。长老闷哼一声,后退两步。
林羽没有追击。他知道这一脚伤不了对方,只是争取时间。
他摸向腰间的卡匣,抽出一张召唤卡。卡片已经发烫,像是随时会自燃。这是最后一张能用的卡——【千年岩甲熊】。
他撕开卡片,低喝一声:“出来!”
岩甲熊落地的瞬间,林羽指向长老:“攻击!”
岩甲熊怒吼着扑上去,双掌拍地,震起一圈碎石。长老跃起躲避,手中短刃甩出三道红光。岩甲熊挡下两道,第三道擦过腿部,皮开肉绽。
林羽趁机绕到侧面,再次发动进攻。他不再追求一击致命,而是不断骚扰,逼迫对方分心。岩甲熊配合默契,每次都被动承受攻击,为林羽创造机会。
长老终于不耐烦了。他双手合十,短刃插入地面。一圈血色波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地面化作焦黑,岩甲熊的动作明显变慢。
林羽知道这是杀招前兆。他召回岩甲熊,让它挡在自己前面。下一秒,血色波纹撞上岩甲熊的身体,它发出一声哀鸣,身形开始崩解。
就在那一刻,林羽冲了出去。
他没有用魂技,也没有喊叫。整个人像一支离弦的箭,直扑长老面门。
长老抬手想挡,但林羽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他在最后一刻转向,左手按住地面,右手指虎狠狠插进长老脚边的地缝——那里有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埋着一根断裂的魂导器线路。
电流炸开。
长老身体一僵,动作停滞了不到半秒。但这足够了。
林羽翻身而上,指虎砸向对方手腕。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短刃掉落。他紧接着一拳击中长老下巴,对方仰面倒地。
林羽骑上去,双膝压住对方手臂,指虎对准喉咙。
“结束了。”他说。
长老笑了,嘴角溢出血丝。“你以为……抓住我就够了?”
林羽没说话,用力压下指虎。
长老的笑声戛然而止。
周围安静下来。远处还有零星的打斗声,但主战场已经平息。林羽慢慢站起身,看向倒塌的教学楼。烟尘还未散尽,但火势已经被控制。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血混着汗,在指虎缝隙里干涸成暗褐色。他试着活动手指,有些僵硬,但还能动。
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抬头,看见唐舞麟扶着墙走过来,脸上全是灰,衣服也被烧坏了几处。
“你没事吧?”唐舞麟问。
林羽摇摇头。“人抓到了。”
唐舞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长老,吐出一口浊气。“总算……”
话没说完,林羽突然抬手示意他别动。
他盯着长老的胸口。那里原本应该凹陷下去的地方,竟然微微鼓起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林羽蹲下,伸手探向长老衣领。他一把扯开衣服,露出胸口皮肤——正中央有一个细小的黑点,正随着呼吸缓慢扩张,形成一个微型漩涡。
“不对。”林羽说,“他还连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