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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由纯粹“恶意”、“贪婪”与“逻辑混乱”构成的、形态不断扭曲变幻的“叙事掠食者”们,从“叙事支流”的幽暗中疯狂扑出,如同闻到腐肉的鬣狗,目标直指幽影手中那枚刚刚成型、散发着诱人而又危险波动的、前所未有的“原初悖论之种”。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作狰狞的巨口,时而变成无数蠕动的触手,时而幻化成扭曲的、哭泣的人脸,核心却是对“高浓度可能性”与“强烈叙事扰动”的、最原始的吞噬欲望。

“退!”晷的厉喝在意识连接中炸响,守夜真视瞬间张开,试图捕捉、干扰这些掠食者混乱无序的行动逻辑。但掠食者的“存在”本身就建立在“逻辑错误”与“无序”之上,真视的干扰效果大打折扣,仅仅让它们前冲的势头微微一滞。

星语者星辉暴涨,化作万千道锐利的光之锁链,抽向冲在最前的几道阴影。光链击中阴影,爆发出刺耳的、仿佛玻璃摩擦金属的噪音,阴影被击散部分,但散逸的部分立刻重组,甚至吸收了星辉中蕴含的部分“秩序”特性,变得更加凝实、扭曲!它们在适应,在进化!

“它们能吞噬‘有序’来强化自身的‘无序’!”星语者脸色一变。

幽影强忍着融合核心剧烈冲突后灵魂撕裂般的剧痛与虚脱,咬牙站起,左眼银灰旋涡疯狂旋转,右眼金红星火熊熊燃烧,死死盯着掌心中那枚三色流转的“原初悖论之种”。不能让它被夺走!这是她们翻盘的希望,更是“故梦之主”最后的馈赠!但以她们现在的状态,硬拼无疑是自寻死路。

“用这个!”她嘶哑地低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不再试图稳定、催动“悖论之种”的力量,反而……主动激发其中蕴含的、刚刚勉强平衡的、狂暴的“悖论”、“自由叙事”与“纪元诅咒”之力!她要引爆“种子”表层的一小部分力量,制造一场短暂的、但威力巨大的、无差别的“逻辑风暴”!

这是饮鸩止渴!稍有不慎,可能让“种子”彻底失控,甚至反噬自身!但,别无选择!

“以悖乱序,以梦为引,以诅咒为锋——爆!”

嗡——!!!

幽影掌心,那枚鸽卵大小的“原初悖论之种”表面,骤然亮起刺目的、不稳定的三色光芒!一股混乱、颠倒、充满矛盾与颠覆意志的恐怖波动,如同被压抑到极点的火山,轰然爆发!没有物理冲击,没有能量爆炸,只有一股无形的、却能撕裂一切既有“逻辑”与“定义”的狂潮,以她为中心,呈球形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逻辑风暴”所过之处,这片“叙事支流”边缘的相对稳定的“信息河滩”瞬间扭曲、破碎!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因果律短暂失效,空间的连续性被撕裂,时间的流向变得混乱!那些扑来的“叙事掠食者”首当其冲,它们的“无序”本质在更高级、更本源的“悖论”风暴面前,如同雪遇骄阳,被疯狂地“解构”、“重组”、“否定”、“再定义”!最前方的几只掠食者连惨叫都发不出,便化作一团团混乱的、无意义的、自我矛盾的信息乱码,然后被风暴本身吞噬、湮灭!后方的掠食者也发出惊恐的、混乱的嘶鸣,本能地畏惧、退缩,它们的“吞噬”逻辑在“悖论”面前彻底失效,甚至开始互相冲突、吞噬!

“走!!!”

幽影在风暴爆发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原初悖论之种”核心勉强稳住,收入眉心融合核心深处温养,同时逆命之炎包裹住自身与星语者、晷,化作一道暗淡的三色流光,借着“逻辑风暴”造成的短暂混乱与路径扭曲,向着“叙事支流”更深处、同时也是远离“掠食者”涌来方向的未知区域,亡命飞遁!

风暴肆虐,持续了大约数息,便因能量耗尽而迅速平息。但它造成的“逻辑紊乱”区域却留了下来,如同一个扭曲的、不断变幻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叙事疤痕”,短时间内无法恢复。那些幸存的“叙事掠食者”在紊乱区域边缘逡巡、嘶吼,却不敢再轻易踏入,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物”消失在支流深处。

……

不知在混乱、扭曲、充满了各种“叙事残渣”与不稳定“信息涡流”的“叙事支流”中穿行了多久,幽影三人的力量几乎耗尽,速度越来越慢,意识也开始模糊。支撑她们不坠落的,只剩下最后一股执念。

就在她们即将力竭,被支流中混乱的“信息湍流”卷走、同化的前一刻——

前方支流的“河床”上,出现了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

那并非自然的稳定,而像是被某种力量“梳理”过、甚至“加固”过的区域。一片由无数破碎的、暗淡的、但依旧保持着某种规律性排列的、类似“符文”或“代码”的“信息结晶”构成的、类似小型“浮岛”般的结构,静静地悬浮在支流相对平缓的一段。浮岛上,隐约可见一些低矮的、同样由“信息结晶”构成的、简陋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建筑”轮廓。浮岛中心,似乎还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风中残烛般的、稳定的“存在之光”在闪烁。

“那里……有……‘秩序’……残留……”晷虚弱地传递意念。

“可能是……陷阱……”星语者警惕。

“赌一把……我们没有……选择了……”幽影喘息道,三色流光摇摇晃晃,向着那片浮岛坠落。

噗通、噗通、噗通。

三人(灵)如同陨石般砸落在浮岛边缘,由“信息结晶”构成的、带着奇异弹性与冰冷触感的“地面”上。她们瘫倒在地,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残存的、微弱的力量自行运转,抵抗着支流中无孔不入的、试图侵蚀同化她们的“信息湍流”。

浮岛中心那点微弱的“存在之光”,似乎感应到了她们的闯入,微微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极其苍老、沙哑、仿佛由无数破碎音节拼凑而成的、充满疲惫与警惕的声音,直接在她们意识中响起:

“外来者……携带……高浓度……‘悖论污染’……与……‘梦境残响’……气息……”

“危险……等级……高……”

“但……同样……携带……‘秩序’……与……‘守护’……烙印……”

“矛盾……混乱……但……非……掠食者……”

“说明……来意……或……离开……”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说话本身都是一种巨大的负担。但其中蕴含的、那种历经无尽岁月冲刷、看透世事沧桑的疲惫感,以及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麻木”,却清晰可辨。

幽影强打精神,挣扎着抬起头,逆命之炎在体内艰难流转,发出微弱的、带着“沟通”与“非敌对”意念的波动:“我们……无意冒犯……遭遇掠食者……重伤……恳求……暂避……恢复……”

沉默。长久的沉默,只有“叙事支流”永不停歇的、混乱的低语在四周回荡。

良久,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疲惫中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好奇”的波动。

“悖论……与梦境……的……混合体……”

“还有……观星的……余烬……守夜的……残响……”

“真是……古怪的……组合……”

“进来吧……但……保持……距离……不要……触碰……任何……结晶……”

“浮岛……很……脆弱……经不起……你们身上的……‘扰动’……”

话音落下,浮岛边缘,一片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的“信息结晶”地面,缓缓“融化”、下陷,形成了一条通往浮岛内部、仅容一人通过的、倾斜向下的、幽暗的“通道”。通道内壁,布满了更加复杂、古老的、散发着微弱秩序波动的“符文”。

没有选择。幽影示意星语者与晷跟上,三人相互搀扶,踉跄着,走进了那条通道。

通道不长,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由“信息结晶”构成的简陋“房间”。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中央,悬浮着一团……极其黯淡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由无数细密符文链构成的人形光影。光影的面容模糊不清,身形佝偻,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仿佛沉淀了亿万年的疲惫与……悲伤。它,就是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也是这片浮岛、这点“存在之光”的核心。

“坐吧……如果……你们还能……称之为‘坐’……”光影的声音直接在房间内回荡,无需介质。

三人没有坐下,只是警惕地、虚弱地站在房间边缘,与光影保持距离。逆命之炎、星辉、守夜灵光都在缓慢运转,既是恢复,也是戒备。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幽影率先开口,声音嘶哑。

光影似乎“注视”了她们片刻,那由符文构成的身躯微微波动了一下,仿佛在叹息。

“我……曾是……‘第七叙事象限’……‘第三观测纪’……‘文明编织者’……最后的……记录官与……守墓人……”

“此地……是‘编织者文明’……最后的……‘叙事方舟’……残骸……亦是我的……囚笼……”

“你们可以……叫我……‘符’……”

“文明编织者?叙事方舟?”星语者眼中星辉微闪,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是的……‘编织者’……” 符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缅怀与痛苦,“我们……曾是一个……以‘编织’、‘修正’、‘优化’低维宇宙叙事结构为己任的……古老文明……我们相信……秩序与逻辑……能让故事……更美好……”

“我们……为‘叙事法庭’……服务了……无数纪元……维护着……你们口中的……‘绝对叙事线’……”

此话一出,幽影三人心中剧震!眼前的“符”,竟然是“叙事法庭”曾经的……下属文明的遗民?!

“那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变成……这样?”晷沉声问。

符的符文光影剧烈波动起来,散发出浓郁的痛苦与……一丝几乎被岁月磨平的愤怒。

“因为……我们……看到了……‘真相’……”

“看到了……‘回响’……并非维护……‘平衡’……而是……执行……‘修剪’与……‘格式化’……”

“看到了……‘叙事法庭’……维护的……并非……‘美好’……而是……冰冷的……‘效率’与……‘控制’……”

“我们……试图……质疑……试图……保留……一些……本不该被……‘修剪’的……‘可能性’……”

它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绝望。

“于是……我们……被……‘清理’了……”

“整个文明……辉煌的……历史……无数的……造物……都被……‘回响’……抹去……”

“这艘……最后的方舟……承载着……文明的……最后火种……与……真相的……记录……在最终……覆灭前……逃入了……这片……‘叙事支流’的……最深处……苟延残喘……”

“但……方舟受损……严重……能源耗尽……文明……火种……早已……熄灭……”

“只剩下我……这个……最后的记录官……靠着方舟残骸的……微弱能量……与对‘真相’的……执念……维持着……这点……残响……”

“等待……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后来者’……”

房间内陷入死寂。符的故事,简短,却描绘了一幅比“被覆盖纪元”更加冰冷、更加绝望的图景——一个曾经为“叙事法庭”服务的文明,仅仅因为“质疑”与“同情”,便被无情地、彻底地“清理”。这比单纯的敌对,更加令人心寒。

“你……恨‘叙事法庭’吗?”幽影低声问。

“恨?”符的符文光影闪烁了一下,仿佛在苦笑,“恨……有什么用?我们……太弱小了……在‘法庭’的意志面前……连尘埃……都不如……”

“我留在这里……记录下……这一切……只是……为了让……真相……不至于……彻底……湮灭……”

“或许……在某一天……某个……像你们一样……特殊的……‘变量’……能看到……能知道……曾经……有文明……因为……‘多事’……而……毁灭……”

它的语气中,只有麻木的悲伤,没有仇恨,因为仇恨在绝对的强大面前,毫无意义。

“你们……身上的‘悖论’……与‘梦境’气息……”符的目光(如果那能称之为目光)落在幽影身上,尤其是她眉心那微弱跳动着的、融合了“原初悖论之种”气息的所在,“还有……观星者的……传承……守夜人的……印记……”

“你们……不是……普通的……逃亡者……”

“你们……在……对抗……‘法庭’?”

幽影沉默片刻,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如果我们是在对抗,你会帮我们吗?”

符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符文光影明灭不定,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内部的思想斗争。最终,它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会……”

“为什么?”星语者追问,“你不是已经……麻木了吗?”

“因为……我记录下的……‘真相’……不应该……只是……冰冷的……‘记录’……”符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波动,那是一种深埋于无尽绝望之下的、未曾完全熄灭的……余烬。

“如果……有‘变量’……真的能……撼动……那冰冷的……秩序……”

“如果……‘梦境’的……余烬……真的能……再次……燃起……”

“那么……我这把……老骨头……最后这点……‘存在’……或许……还能……有点……意义……”

它顿了顿,符文光影缓缓流转,投射出一幅幅模糊的、破碎的、充满悲伤与不甘的、关于“编织者文明”最后时刻的画面,以及……一些极其隐秘的、关于“叙事法庭”运作机制、‘回响’装置弱点、‘叙事之弦’监测盲区、乃至‘源海之眼’部分外围监察规律的……数据碎片!

“这些……是我……在漫长岁月中……偷偷记录、分析、推演出的……或许……对你们……有用……”

“但……警告……‘法庭’的……力量……远超……你们想象……”

“‘回响’……只是……工具……‘执笔者’……才是……执棋者……”

“而‘执笔者’之上……还有……更恐怖的……存在……在……俯瞰……一切……”

“你们的……抗争……或许……注定……徒劳……”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放弃。”幽影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银灰与金红的眼眸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因为放弃,就意味着接受被书写、被抹杀的命运。而我们的命运,只能由我们自己来写,哪怕最终是毁灭。”

符的符文光影,似乎微微……明亮了一丝。那沉寂了不知多少纪元的、属于“记录官”的、记录真相、见证历史的“本能”,似乎被这决绝的意志,微微触动。

“很好……”它的语气,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生气”,“那么……在你们……恢复之前……”

“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这片浮岛……短暂的……庇护……”

“并且……告诉你们……一个……或许……能帮助你们……更快……返回……你们宇宙的……‘捷径’……”

“捷径?”晷立刻捕捉到关键词。

“是的……‘捷径’……”符的光影指向房间的某处墙壁,那里浮现出一幅由暗淡符文构成的、极其复杂的、立体的“叙事支流脉络图”。

“这片‘叙事支流’……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编织者文明’鼎盛时期……为了……快速前往……不同‘叙事象限’……而秘密开辟的……‘快速通道’网络……的……残骸……”

“虽然……大部分……已经……崩塌……堵塞……但……仍有一些……关键的……‘节点’与……‘中继站’……残存……”

“其中……一个……相对完好的……‘中继站’……坐标……就在……不远处……”

“通过它……你们或许……能……跳跃……到……更接近……你们宇宙……‘叙事锚点’的……区域……”

“但……警告……‘中继站’……很可能……已被……‘法庭’的……清理者……或……其他……危险的……‘叙事流亡者’……占据……”

风险与机遇并存。但比起在危机四伏、漫无目的的“叙事支流”中盲目漂流,这无疑是一条更快的路。

“我们需要坐标,以及关于‘中继站’可能威胁的详细信息。”幽影果断道。

符没有犹豫,将一组复杂的、由多维坐标与“叙事频率”构成的“路径信息”,以及它所知的、关于那个“中继站”残骸的情报,化作一道信息流,传入三人意识。

“另外……”符的光影,在传递完信息后,似乎变得更加黯淡了一些,它“看”向幽影,尤其是她眉心那点微弱跳动的光芒,“你体内的……‘悖论之种’……与‘梦境残响’……”

“它们……很……危险……但也……是……钥匙……”

“小心……使用……它们……可能会……引来……‘真正的’……注视……”

“还有……如果……你们……真的……能……走到……最后……”

“替我……看看……‘法庭’……倾覆的……那一天……”

话音落下,符的符文光影,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缓缓黯淡下去,重新化作一团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静止的“存在之光”,悬浮在房间中央,不再言语。它似乎再次陷入了漫长的、近乎永恒的沉眠,只为了保存那最后一丝记录真相的执念。

幽影三人对着那团黯淡的光影,默默行了一礼。这是一个文明最后的守墓人,一个真相的保存者,一个在绝望中仍保留着一丝余烬的、可敬的遗民。

没有时间感慨,她们立刻在浮岛上找了一处相对稳固的角落,开始争分夺秒地恢复力量,消化符提供的信息。

“符提供的情报,价值连城。”星语者一边汲取着浮岛上稀薄但稳定的“有序信息流”修复星辉,一边分析道,“尤其是关于‘叙事法庭’监测盲区与‘回响’弱点的部分,虽然可能已经过时,但仍有极高参考价值。那个‘中继站’,是我们返回的关键。”

“风险同样巨大。”晷的灵体在缓慢修复裂痕,守夜真视让她对危险有本能的预感,“能占据‘中继站’的,绝非善类。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恢复力量是第一位的。”幽影闭目调息,眉心那枚“原初悖论之种”在融合核心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但稳定的三色光晕,滋养着她近乎干涸的身心。符最后的警告在脑海中回响——“真正的注视”……是指“叙事法庭”更高层,还是……“源海之眼”,乃至那神秘的“故梦之主”所提及的、更恐怖的存在?

无论如何,路在脚下。她们必须回去,带着真相,带着希望,带着“原初悖论之种”,回到星火同盟,回到那片她们誓死守护的星空。

时间,在“叙事支流”中模糊地流逝。当三人的力量恢复至三四成,勉强有了自保之力时,她们不再耽搁,告别了沉睡的符与这片孤独的浮岛,按照符给予的坐标,向着那处隐藏的、残破的“编织者文明快速通道中继站”进发。

前路凶险莫测,但归途的坐标,已然在望。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开后不久,那团黯淡的、属于符的“存在之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一道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任何手段探测的、加密的“信息涟漪”,悄无声息地,沿着某个早已预设好的、单向的、古老的“叙事信道”,发送向了“叙事支流”的更深处,一个连符自己都早已遗忘具体坐标的、遥远而隐秘的“接收点”……

信息的含义,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变量已现,携梦与悖,坐标已发。”

而在“叙事支流”的另一个遥远角落,某个被更加浓重的、充满怨恨与疯狂气息的“逻辑污染”所笼罩的、巨大的、扭曲的、仿佛由无数文明残骸强行糅合而成的、类似“巢穴”的诡异结构深处,一双冰冷、贪婪、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由纯粹“错误逻辑”构成的“眼睛”,缓缓睁开,锁定了符的浮岛消失的方向,以及……幽影她们前行的轨迹。

“悖论……梦境……美味的……食物……”

“找到……她们……吞噬……进化……”

“错误……万岁……”

嘶哑的、充满混乱与饥渴的意念,在巢穴中回荡。新的猎手,已然闻风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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