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密道突围,孤剑引敌】
回春堂后院密道狭窄潮湿,南宫明打头,举着夜明珠照亮青石板路。南宫烈背着南宫晦,陆清弦殿后,怀中紧抱《神农毒经》解毒篇与双玉佩。密道尽头是片竹林,老大夫们已在此等候,为首的正是回春堂现任堂主“济世生”柳沐阳——他鬓角染霜,手中竹杖却稳如磐石。
“陆少侠,东厂‘鬼面卫’已封死前门,密道出口恐有埋伏。”柳沐阳压低声音,“老朽备了小船,可从后山溪涧绕行。”
陆清弦点头,将南宫晦安置在小船上:“柳堂主,解毒篇至关重要,烦请送至江南‘杏林盟’。”说罢,他转身走向竹林出口——那里隐约传来东厂番役的呼喝声。
“陆清弦,出来受死!”鬼面卫统领“鬼哭”的声音如夜枭般刺耳。他手持双刀,刀身刻满哭脸纹,正是东厂专为克制“孤鸿剑”打造的“丧门刀”。陆清弦深吸一口气,孤鸿剑出鞘,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鬼哭,今日便让你见识‘孤剑’的厉害!”
竹林空地上,二十余名鬼面卫列阵以待。鬼哭双刀交叉于胸前:“交出解毒篇,留你全尸!”陆清弦不答,身形忽动——“残雪扫梅”腿法扫过,三名番役立足不稳,摔倒在地;“孤鸿掠影”剑光随即跟上,剑尖精准刺穿最近两人的手腕,夺下他们的丧门刀。
“布‘鬼哭阵’!”鬼哭怒吼。剩余番役分成四组,每组五人,呈扇形包抄而来,双刀专攻陆清弦上下三路。陆清弦将夺来的丧门刀掷向空中,自己则贴地翻滚,避开刀锋——刀剑相撞的“铛铛”声中,他瞅准鬼哭招式间隙,孤鸿剑突然脱手飞出,“噗嗤”刺穿鬼哭右肩!
“你……你竟敢……”鬼哭惨叫着后退,陆清弦已拾起地上的丧门刀,反手劈向另一名番役脖颈。混乱中,他故意卖个破绽,引番役追入竹林深处,随即钻进密道旁的荆棘丛——那里有条仅容一人匍匐的小径,直通后山溪涧。
待番役追至荆棘丛,陆清弦早已不见踪影。柳沐阳的小船顺流而下,船尾留下串水痕,恰似故意留下的假线索。
【第二节:溪涧迷途,瘴气破局】
后山溪涧水流湍急,小船在礁石间颠簸。南宫晦躺在船舱内,双玉佩用油布裹着放在枕边,面色依旧苍白。“鬼哭渊在溪涧源头,”他喘息着说,“需逆流而上三十里,那里有‘一线天’峡谷,谷底是鬼哭渊入口。”
南宫明撑着竹篙,不时用银针试探溪水:“叔祖,这水有古怪——下游清澈,上游却泛着绿沫,恐有瘴气。”他从药箱取出“避瘴散”,分给众人:“含一片在舌下,可保半日无虞。”
行至“鬼见愁”礁石群,溪涧突然收窄,两侧峭壁如刀削般直立。陆清弦握紧孤鸿剑,警惕地望着头顶——峭壁上有几处黑黢黢的洞穴,似有鸟兽巢穴。“小心暗器!”他低喝一声,剑尖挑开从洞穴中射出的几支毒箭。
箭矢落地,南宫明捡起一支细看:“是‘腐骨箭’,箭头涂了‘蚀骨散’!这峭壁后定有东厂眼线!”话音未落,洞穴中突然滚落数块巨石,直奔小船而来!陆清弦足尖点船帮,身形如燕跃起,剑鞘横扫——“咔嚓”一声,巨石被劈成两半,碎石溅入溪涧。
“用渔网!”南宫烈突然喊道。他从船尾扯出张备用渔网,奋力掷向峭壁洞穴——网绳缠住洞口岩石,南宫明趁机点燃火折子,将渔网点燃后甩向洞穴。“轰”的一声,洞穴内传出惨叫,显然是番役被烟火逼出。
小船继续逆流而上,日头偏西时,终于望见“一线天”峡谷——两侧峭壁高达百丈,中间仅容一船通过,谷底黑雾弥漫,正是鬼哭渊入口。
【第三节:鬼哭渊底,机关重重】
一线天峡谷阴森恐怖,崖壁上垂落的藤蔓泛着紫光,正是“鬼哭藤”的变种“紫背鬼藤”,触之即溃烂。南宫明用长竿拨开藤蔓,小船缓缓驶入谷底。谷底竟是个圆形深潭,潭水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层油状物,散发着腥臭。
“这潭水是‘墨龙涎’,有毒。”南宫晦指着潭心,“石室入口在水下三尺,需用‘定水针’固定潭底石板。”他从怀中掏出三根金针——正是之前取心头血的“定水针”,“陆清弦,你水性最好,下去探路。”
陆清弦褪去外袍,将孤鸿剑系在腰间,深吸一口气跃入潭中。冰冷的潭水瞬间包裹全身,墨龙涎的腥臭味直冲鼻腔。他屏住呼吸,潜入水下,只见潭底青石板上刻着个莲花图案,与双玉佩的“莲心纹”完全吻合。
陆清弦将定水针插入莲花图案的三个凹点——“咔哒”一声,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洞。他浮出水面,向岸上比划手势。南宫烈立刻解下腰带,与南宫明合力将小船拉近石洞;陆清弦则再次潜入,率先游进洞中。
石洞内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壁上嵌着夜明珠,照得道路清晰。行至五十步,前方突然出现岔路:左路干燥,右路积水。“左路有机关。”南宫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竟也下了船,由南宫烈搀扶着跟来,“《神农毒经》记载,鬼哭渊石室‘左乾右坤’,乾位藏总纲,坤位布杀阵。”
陆清弦选择左路,刚踏入三步,地面突然下陷!他反应极快,孤鸿剑插入石缝借力,身形悬于半空。低头一看,陷坑底部布满尖刺,尖刺上涂着“牵机散”——正是东厂炸船用的剧毒!
“用渔网垫脚!”南宫烈喊道。他从船上掷下渔网,陆清弦足尖点在网上,借力跃出陷坑。继续前行,两侧石壁突然射出毒针!南宫明早有准备,从药箱取出“铁蒺藜”掷向石壁——“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毒针被铁蒺藜击落大半,剩余几支也被陆清弦用剑鞘扫开。
【第四节:石室秘藏,总纲与阴谋】
甬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中央立着座白玉祭坛,坛上供着卷青铜简册——正是《神农毒经》解毒总纲!祭坛旁有张石案,案上摊着本羊皮日记,字迹潦草,显然是东厂人所写。
陆清弦刚要取简册,南宫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别碰祭坛……下面有‘千斤闸’!”他指向祭坛底部的莲花纹:“双玉佩合璧,按纹路旋转,可开暗格。”
陆清弦将双玉佩嵌入莲花纹凹槽,顺时针旋转三圈——“咔嚓”一声,祭坛缓缓移开,露出个暗格。暗格中除了解毒总纲,还有半块青铜令牌——与南宫晦之前给的“药王令”正好合成完整的“药王令”!令牌背面刻着行小字:“持令者,可调天下药人。”
“药人?”南宫明疑惑道。南宫晦接过令牌,指尖颤抖:“这是我南宫家祖训……药王令可号令隐居各地的‘药人’,他们懂医术,善解毒,是东厂最忌惮的力量。”
陆清弦翻开羊皮日记,最后一页写着:“督主令:万蛊噬心阵已成,需解毒总纲为引,控药人为奴。鬼哭渊石室乃最后据点,若失,则倾尽全力屠尽知情者。”日期正是昨日——东厂已知道他们要来鬼哭渊!
“不好!”陆清弦猛地站起,“东厂定会在谷口设伏,我们得立刻离开!”话音未落,石室外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千斤闸正在落下!南宫晦脸色骤变:“祭坛下有密道,通往潭边枯井!”
四人冲向祭坛后方的暗门,刚钻进密道,千斤闸便“哐当”一声关闭。密道狭窄曲折,陆清弦在前开路,南宫烈背着南宫晦紧随其后。行至一半,前方突然喷出绿色烟雾——是“迷魂烟”!
“屏息!”南宫明将解毒散分给众人,自己则用艾草捂住口鼻。烟雾散后,密道尽头出现亮光——竟是潭边的枯井!井口被杂草掩盖,若非南宫晦熟悉路径,几乎错过。
【第五节:枯井脱身,督主现身】
小船早已不在潭边,四人从枯井爬出,只见潭面漂着几具番役尸体——皆是中毒身亡。南宫明检查尸体,从其怀中搜出张纸条:“鬼哭渊有内鬼,石室机关已泄。”
“内鬼?”陆清弦皱眉,“会是谁?”南宫晦咳出一口黑血:“能知道石室机关的,除了老夫……便是回春堂的‘济世生’柳沐阳!”
话音未落,潭边树林中突然传来掌声。一个身穿锦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手中折扇轻摇,扇坠正是串骷髅——正是东厂督主“九千岁”魏忠贤!
“陆清弦,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魏忠贤冷笑,“解毒总纲和药王令,都拿到了吧?”他身后走出个戴面具的黑衣人,面具上刻着哭脸——正是鬼哭!
陆清弦将解毒总纲塞入怀中,孤鸿剑横于胸前:“魏忠贤,你东厂祸乱江湖,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魏忠贤不怒反笑:“替天行道?你以为拿到解毒总纲就能阻止万蛊噬心阵?太天真了……这总纲,本就是我故意留给你们的饵!”
他猛地挥扇,数十名东厂番役从树林中涌出,将四人团团围住。魏忠贤的目光落在南宫晦身上:“南宫晦,你隐姓埋名多年,今日终于现身了——当年你私藏药王令,背叛东厂,今日便用你的命,祭我万蛊噬心阵!”
南宫晦拄着拐杖,挡在陆清弦身前:“老夫活够了,但想动我南宫家后人,先问过我这把老骨头!”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猛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浓烈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走!”陆清弦拉着南宫兄弟,冲向潭边的悬崖——那里有藤蔓可攀。烟雾中,他听见魏忠贤的咆哮:“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悬崖上,陆清弦回头望去,只见魏忠贤正指挥番役放箭。他咬紧牙关,抓住藤蔓向上攀爬——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东厂的重重包围,而怀中的解毒总纲,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