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珠宝工作室的落地窗前,金一诺正踮着脚挂风铃,银色的铃片在风里叮当作响。守白坐在原木长桌旁,手里捧着本泛黄的线装本——正是韩枚盼了好久的《五色诏》手稿,旁边堆着几张敦煌壁画的复刻图,墨色的飞天飘带在纸上若隐若现。
“韩枚来啦!快坐!”金一诺听见敲门声,回头就看见韩枚拎着帆布包,怀里抱着个小盒子,身后跟着何静和刘知非,“何姐刘哥也到了!老刘,你那珐琅试料带来没?惊鸿说要跟你请教渐变工艺!”
刘知非晃了晃手里的工具箱:“带来了,三种颜色的试料,正好给你们演示。”何静则拉着韩枚走到长桌前,一眼就看见那本手稿:“这就是《五色诏》的手稿?字写得真好看!”
韩枚的眼睛早粘在手稿上了,手指轻轻碰了碰纸页:“守白老师,这就是苏砚画飞天的那段?”
“对,你看这里。”守白翻开手稿,指着一段批注,“当时写苏砚用沙土调颜料,其实是参考了敦煌壁画的‘土红打底法’——先用当地的红土调胶,涂在石壁上,再画飞天,颜色能留千年不褪。”他说着,把敦煌复刻图推到韩枚面前,“你看这飞天的飘带,线条不是直的,是‘曲中带劲’,像水流一样,看似软,其实有骨。”
韩枚凑近看图,手指顺着飘带的线条虚画:“难怪我之前錾刻缠枝纹总觉得生硬,原来线条要像飘带这样,有弧度,有轻重!”
刘知非也凑过来看,指尖点在飘带上:“这线条跟錾刻的‘游丝錾’技法很像,得用细錾子,手腕发力要匀,不能断,不能顿——就像你锤揲金料时,力道要跟着金料走。”
惊鸿端着刚泡好的茶走过来,放下杯子就拿起手稿:“苏砚画飞天的‘叠色法’,能不能用在錾刻上?比如先錾一层浅纹,再在上面叠一层深纹,像壁画的颜色叠加,有层次感。”
“当然能!”刘知非眼睛一亮,从工具箱里拿出块银料,“我给你演示——先用细錾子錾出浅飘带,再用宽錾子在边缘叠一层深纹,最后磨砂,就能出这种叠色效果。”他说着,小锤轻轻落下,银料上很快出现两道交错的飘带纹,一道浅一道深,竟真有几分敦煌飞天的韵味。
何静拿起桌上的禅韵古法镯,对着复刻图比对:“要是在禅韵镯的缠枝莲旁边,錾上这种小飘带,会不会更有禅意?一半莲,一半飘带,像苏砚画的‘莲与飞天共生’。”
金一诺拍着桌子:“好主意!就叫‘禅韵飞天镯’,把敦煌风跟古法金结合,肯定能火!韩枚,你不是想练细錾吗?这飘带纹就交给你练!”
韩枚激动得点头,赶紧掏出笔记本,把飘带的线条画下来:“守白老师,苏砚画飞天时,飘带的弧度有讲究吗?”
“有!”守白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曲线,“你看,飘带的弧度要‘随势而变’,飞天上升时,飘带弧度大,像往上扬;下落时,弧度小,像往下垂——就像你敲金料,金料薄的地方,錾子要轻,弧度要缓;厚的地方,錾子要稍重,弧度要陡。”
刘知非趁机拿出珐琅试料,在火上烤了烤:“要是在飘带纹里填珐琅,用渐变蓝,就像敦煌壁画里的‘石青填色’,肯定好看。”他说着,用细笔蘸了点珐琅釉,填在刚才錾好的银料飘带里,高温烤过后,蓝色的飘带在银料上泛着温润的光,跟手稿里的飞天竟有几分神似。
“太好看了!”韩枚忍不住拍手,“我下次錾刻就试这个!先用细錾子錾飘带,再填珐琅,做个‘飞天小吊坠’,肯定受粉丝喜欢!”
守白笑着点头:“你可以在吊坠背面刻上苏砚的那句‘心无挂碍,艺无止境’,把小说里的意境融进去——首饰不只是装饰,是能戴在身上的故事。”
何静拿起银料样品,对着阳光看:“老刘,这个工艺能用到禅韵镯上吗?在镯身内侧錾一圈小飘带,填浅蓝珐琅,戴在手上,抬手就能看见,像把敦煌的风戴在腕上。”
“能是能,但内侧錾刻要更精细,不然硌手。”刘知非拿出游标卡尺,“飘带纹的深度不能超过0.5毫米,珐琅要填得薄,烤的时候温度要控在800c,不然会鼓包。”
惊鸿立刻掏出设计本:“我现在就画设计图!镯身外侧錾半朵莲,内侧錾小飘带,珐琅用渐变浅蓝,正好配禅韵镯的哑光质感。”
金一诺突然想起什么,从首饰箱里拿出个小盒子:“对了!上次去柘城,老周给我带了块敦煌沙泥,说能调颜料,韩枚,你要不要试试用沙泥调胶,涂在金料上,再錾刻?说不定能出敦煌壁画的质感!”
韩枚眼睛一亮,赶紧接过盒子:“真的吗?我回去就试!守白老师说苏砚用沙土调颜料,我也试试用沙泥做錾刻的底色!”
不知不觉,夕阳透过落地窗,把长桌染成了暖金色。守白把手稿递给韩枚:“这手稿你先拿去看,里面还有苏砚画壁画的细节批注,说不定能给你更多灵感。”
韩枚小心翼翼地接过手稿,像捧着宝贝:“谢谢守白老师!我一定好好看,看完给您还回来!”
刘知非则把珐琅试料和錾子递给惊鸿:“三种颜色的试料,你先练手,有问题随时找我。”
临走时,金一诺把风铃摘下来,塞给韩枚:“这个风铃送你,你看这铃片的弧度,像不像飞天的飘带?下次錾刻想不出来,就听听风铃响,找感觉!”
韩枚抱着风铃和手稿,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金总!我回去就把风铃挂在工作室,练錾刻的时候听!”
坐在回去的车上,韩枚捧着《五色诏》手稿,翻到苏砚画飞天的章节,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纸页的批注上:“艺者,心之所向,手之所往。”她抬头看向驾驶座的刘知非,又看了看身边的何静,突然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从《五色诏》的小读者,到能把小说里的敦煌风融进錾刻的学徒,从怕烧坏金料到敢尝试新工艺,这条路,因为有这群人的陪伴,走得踏实又温暖。
何静拍了拍韩枚的手:“别光顾着看手稿,下次直播,你就给粉丝讲‘飞天飘带錾刻法’,把敦煌灵感和古法工艺结合,肯定受欢迎!”
刘知非也点头:“等你练熟了,咱就做‘禅韵飞天镯’的样品,惊鸿设计,你錾刻,我来做珐琅,咱们一起把敦煌风带进古法金里。”
韩枚低头看着手稿,手指轻轻抚过飞天的飘带,仿佛能摸到苏砚当年画壁画时的温度,能感受到守白写手稿时的用心,能想到自己錾刻飘带时的专注——原来,好的故事能滋养手艺,好的手艺能延续故事,而这群守着初心的人,就是故事里最温暖的光。
车窗外的静安公园渐渐远去,韩枚把脸贴在手稿上,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下周的静心金坊工作室里,会多一个挂着风铃的角落,会多一块錾着飞天飘带的银料,会多一份从敦煌来、从手稿来、从心里来的新灵感——而这一切,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