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暴的风眼卷着碎石,狠狠砸在帐篷的羊皮外层,发出沉闷的巨响,帐篷支架已开始弯曲,几根红柳枝不堪重负,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盗匪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弯刀劈砍的脆响,显然他们正趁沙暴的掩护,试图砍破帐篷闯入。
马帮老伙计攥着先行者木牌,盯着陈沐阳怀里的晶石,急促地说:“古商道驿站的古泉藏着先行者的能量印记,沙核需泡在泉水里才能激活天空之泪,可驿站周围有盗匪的暗哨,还可能有残留的沙虫巢穴!”守洞人点点头,补充道:“驿站的石墙上刻着能量收集的方法,咱们必须在黑沙暴结束后尽快出发,晚了盗匪的大部队就会赶来。”
新村民喝了热汤,脸色稍缓,却仍虚弱得站不稳,老栓将他扶到帐篷内侧,用驼毛裹紧。
孩子的羊皮防沙罩已加厚,却还是被沙粒灌得直咳嗽,猎人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口。塔卡的胳膊涂了紫草膏,疼痛减轻,已能握紧铜片红柳矛,和巴图、阿木守在帐篷门口,盯着晃动的门帘。
陈沐阳盯着弯曲的帐篷支架、逼近的盗匪、呼啸的黑沙暴和急需补给的众人,快速盘点可用资源——帐篷外有红柳、沙蒿、碎石,帐篷内有羊皮、铜器、沙枣、干馕、羊肉汤,能做防匪刺网、加固支架、能量糕、预警铃铛、应急止血包,必须在盗匪破帐、支架坍塌前,制好工具,联合马帮抵御盗匪,保住帐篷这个临时庇护所。
他借着风势稍弱的间隙,扯开嗓子分工:“编红柳刺防匪网挡弯刀;做红柳加固支架撑帐篷;熬沙蒿羊肉热汤补体力;烤沙枣干馕能量糕充粮;制铜铃预警绳防偷袭;马帮伙计守帐篷两侧,咱们守门口,形成夹击之势!”
“我、塔卡编‘红柳刺防匪网’;埃布尔、中年男人做‘红柳加固支架’;老栓、格雷熬‘沙蒿羊肉热汤’;雅兰、伊娃烤‘沙枣干馕能量糕’;猎人、小栓制‘铜铃预警绳’;守洞人护伤员、传暗号;巴图、阿木、马帮伙计守两侧;可疑村民搬红柳、递工具;孩子帮着捡沙枣干;其他村民加固防沙罩!”
红柳枝的撕扯声与沙枣干的烘烤声在帐篷的风声里交织。陈沐阳和塔卡砍来帐篷外的红柳枯枝,选带尖刺的枝条,用石刃将刺削得更锋利,再用铜丝将红柳枝纵横交错编织成网;塔卡在网的每个节点处绑上小铜铃,陈沐阳在网的边缘缠上浸了胡杨树脂的沙蒿,增加韧性和威慑力,最后将防匪网固定在帐篷门口和两侧的破口处,形成一道带刺的屏障。
第一面红柳刺防匪网刚固定好,一把弯刀就从帐篷破口处劈进来,刀刃卡在红柳刺的缝隙里,铜铃瞬间响成一片,巴图趁机用铜刃红柳矛戳出去,盗匪惨叫一声,弯刀脱手落在帐篷外。这防匪网比单纯的红柳盾更具防御性,专克盗匪的弯刀偷袭,是守住帐篷的第一道防线。
埃布尔和中年男人的红柳加固支架也快速成型。他们选了最粗壮的红柳树干,截成与帐篷支架等长的段,用石刃将两端削成楔形,嵌入地面的碎石缝里;中年男人用铜丝将新支架与旧支架绑紧,埃布尔在支架连接处浇上融化的胡杨树脂,冷却后形成坚固的固定层;最后在支架外侧斜撑上红柳枝,形成三角形稳定结构,帐篷的晃动瞬间减轻了大半。
这加固支架比之前的临时支架更抗风,专克黑沙暴的强风冲击,保住了帐篷的核心结构。
老栓和格雷的沙蒿羊肉热汤也熬得滚烫。他们将马帮的羊肉汤倒进铜锅,加入切碎的沙蒿叶(马帮老伙计说沙蒿能驱寒防沙疹),再放进几颗沙枣增加鲜味;格雷用红柳枯枝加大火势,老栓不停搅拌,汤面泛起一层油花,热气裹着肉香和沙蒿的清香,弥漫在帐篷里,驱散了几分寒意和沙味。
热汤刚舀进木碗,递给受伤的马帮伙计,伙计喝了一口,冻得发紫的嘴唇瞬间有了血色,连喊“管用”。这热汤既能补热量又能驱寒,是沙暴中最实在的补给,比干硬的干馕更易下咽。
雅兰和伊娃的沙枣干馕能量糕也烤好了。她们将马帮的干馕掰碎,和碾碎的沙枣、融化的羊油混在一起,摊在烧热的铜片上;伊娃用小火慢烘,雅兰不时翻面,直到烤成焦黄色的糕饼,外脆里软,带着干馕的麦香、沙枣的甜香和羊油的荤香。
孩子抓着一块能量糕,狼吞虎咽地啃着,之前的恐惧早已被饥饿取代。这能量糕比单纯的干馕更耐饿,比沙枣能量饼更顶饱,是抵御盗匪、长途跋涉的核心口粮。
猎人、小栓的铜铃预警绳也拉得隐蔽。他们将铜铃串在红柳绳上,从帐篷四周拉到中心,绳子紧贴地面,上面盖着薄薄的沙粒和羊皮碎片;小栓在绳子下方埋了细小的红柳刺,只要盗匪踩中绳子,铜铃就会响,红柳刺还能扎破他们的脚,形成双重预警。
“预警绳拉好了!防匪网加固完毕!盗匪要冲过来了!”陈沐阳攥着铜片红柳矛,盯着门口晃动的防匪网,能看到外面盗匪的黑影在沙暴中移动,弯刀的寒光偶尔闪过。
马帮的络腮胡汉子挥了挥驼鞭,喊道:“俺们马帮的伙计都练过防匪,你们守门口,俺们守两侧,等他们靠近就用红柳刺网困住,再用弯刀砍!”他身后的伙计们都握紧了武器,有的举着驼鞭,有的握着短刀,眼神坚定。
突然,帐篷右侧的防匪网猛地一沉,一把弯刀砍破了羊皮外层,卡在红柳刺里,紧接着,一个盗匪的胳膊伸了进来,试图扯破网。阿木眼疾手快,挥矛戳中盗匪的胳膊,盗匪惨叫着缩回手,鲜血滴在沙地上,瞬间被风沙盖住。
可更多的盗匪涌了过来,他们趁着沙暴的掩护,疯狂砍砸防匪网和帐篷支架,左侧的支架突然断裂,帐篷的一角塌了下来,沙粒如瀑布般灌进帐篷,迷了众人的眼。新村民吓得蜷缩起来,孩子的能量糕掉在地上,被沙粒埋住。
“加固左侧支架!用沙蒿火束烧他们!”陈沐阳喊着,雅兰和伊娃赶紧点燃剩余的沙蒿树脂火束,从帐篷破口处扔出去。火束在沙暴中燃起橙红火焰,浓烟呛得盗匪连连后退,暂时缓解了进攻压力。埃布尔和中年男人趁机扛起新的红柳支架,顶在坍塌的角落,用铜丝和胡杨树脂快速固定。
老栓和格雷将滚烫的沙蒿羊肉热汤倒进木碗,递给守在一线的人,众人喝了热汤,力气大增。塔卡的胳膊虽还疼,却依旧挥着红柳刺防匪网,将试图钻进来的盗匪逼回去。马帮的伙计们用驼鞭抽打靠近的盗匪,驼鞭的力道极大,抽在人身上就是一道血痕。
就在这时,帐篷门口的防匪网突然被砍断一个缺口,一个盗匪举着弯刀冲了进来,直扑向陈沐阳怀里的沙核。陈沐阳侧身躲开,挥矛戳中盗匪的大腿,盗匪摔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巴图用弯刀制服。可更多的盗匪顺着缺口涌进来,帐篷里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刀光剑影与风沙交织,惨叫声、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马帮老伙计突然喊道:“用先行者的符号!盗匪怕这个!”他举起手里的木牌,朝着盗匪晃了晃。盗匪们看到木牌上的符号,果然愣了一下,进攻的动作慢了半拍。守洞人赶紧让众人举起铜铃身份牌,符号和铜铃声交织,盗匪们的眼神里露出畏惧,显然之前吃过先行者相关的亏。
陈沐阳趁机喊道:“不想死的就滚!这是先行者的地盘,沙暴过后,沙虫会来收拾你们!”盗匪们本就怕沙暴和沙虫,又被符号和铜铃声震慑,犹豫了片刻,竟真的开始后退,很快消失在黑沙暴的风沙里。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帐篷里,浑身都是沙粒和汗水。帐篷的一角已经坍塌,防匪网破烂不堪,好几个人都受了轻伤,马帮有个伙计的胳膊被弯刀划开一道口子,老栓赶紧用沙枣核止血膏给他包扎。
黑沙暴的风力渐渐减弱,天空的土黄色云层开始消散,露出了淡淡的天光。老伙计捡起地上的先行者木牌,递给陈沐阳:“盗匪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巢穴离这儿不远,肯定会搬救兵。咱们必须趁现在出发去古商道驿站,驿站的古泉不仅能激活天空之泪,还能引来戈壁的活水,是戈壁里的生存宝地。”
陈沐阳攥着木牌,和晶石、沙核放在一起,能感觉到晶石的微光比之前亮了几分,显然刚才抵御盗匪的冲突能量,被天空之泪吸收了一部分。守洞人清点了一下物资,羊皮防沙罩剩了大半,红柳工具还有不少,能量糕和热汤还够支撑一阵,只是水囊里的水不多了,需要到驿站补充。
“收拾东西!现在出发!”陈沐阳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粒。马帮的伙计们也开始整理帐篷和物资,络腮胡汉子说:“俺们跟你们一起去驿站,正好俺们也要往那边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背着物资,裹紧防沙罩,朝着老伙计指的古商道驿站方向出发。黑沙暴过后的戈壁一片狼藉,沙丘移位,红柳枯枝横七竖八地躺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沙粒的土腥味。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残破的石屋,正是古商道驿站,驿站中央果然有一口古泉,泉水清澈,泛着淡淡的水汽。
可就在众人靠近驿站时,猎人突然举起红柳探路杖,示意停下:“驿站周围的沙地上,有新鲜的沙虫爬痕,还有盗匪的马蹄印——他们比咱们先到一步,可能在驿站里设了埋伏!”
陈沐阳盯着驿站的石屋,石屋的门紧闭着,窗户上有黑影晃动,显然里面有人。老伙计攥着木牌,脸色凝重:“先行者的古泉在石屋地下,咱们必须进去才能激活天空之泪。可里面既有盗匪,又可能有沙虫,硬闯肯定不行,得想办法引开他们,再趁机取泉水。”
此时,众人的沙枣干馕能量糕已所剩无几,水囊也快空了,古泉的泉水是唯一的补给希望,也是激活天空之泪的关键。陈沐阳看着疲惫的众人、设伏的盗匪、潜藏的沙虫和驿站里的古泉,再次快速分工:“做红柳沙虫诱饵引开沙虫;编铜丝防匪陷阱阻盗匪;制沙蒿烟幕弹掩行踪;熬沙枣应急水丸补水分;搭红柳了望台探敌情,先清沙虫,再诱盗匪,最后取泉水激活晶石!”
夕阳的余晖洒在戈壁上,将驿站的石屋染成了金黄色,可石屋内外的危险,却让这片金黄透着致命的杀机。
主角团和马帮的身影隐在红柳丛后,开始制作新的求生工具,一场新的生存博弈,在古商道驿站拉开了序幕。而陈沐阳怀里的晶石,微光闪烁,似乎已感应到古泉的能量,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吸收,天空之泪的能量进度,也在悄悄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