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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玉那身刺目的、象征着她本该拥有的尊贵与荣华的正红嫁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烧着苏明月的视网膜。那金线银丝绣出的百鸟朝凤图案,在惨白的秋阳下每一道纹路都透着赤裸裸的嘲讽。她头上那顶赤金嵌硕大红宝石的凤冠,更是沉甸甸地压在苏明月心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哎呀,明月妹妹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呢。”苏明玉掩着红唇,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眼底的恶意却几乎要溢出来。她刻意上下打量着苏明月身上那件黯淡陈旧、针脚粗糙的暗红棉布“嫁衣”,如同在欣赏一件劣质的赝品。“瞧瞧这料子,这绣工…啧啧,不过配妹妹你,倒也刚刚好,毕竟…要去的地方,穿得太好也是浪费,对吧?”

她凑得更近,那股浓郁的茉莉香粉味混合着嫁衣上的熏香,熏得苏明月阵阵眩晕。苏明玉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状似亲昵地替苏明月扶了扶鬓边那朵歪斜的、廉价俗艳的绒花,指甲却恶意地刮过她的脸颊皮肤。

“妹妹可要打起精神来,”苏明玉的声音压低了,如同毒蛇吐信,“听说靖王府规矩森严,王爷最厌恶病恹恹、晦气冲天的东西。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进去…怕是连门都进不去,就被丢去喂狗了呢!” 她说完,发出一阵愉悦的轻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血腥的画面。

张氏在一旁假惺惺地嗔怪:“玉姐儿!胡说什么呢!” 但语气里毫无责备之意,反而带着一丝纵容。

苏明月垂在身侧的手,在宽大粗糙的嫁衣袖子里,死死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戾气。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冰冷杀意。不能动怒,不能反抗。现在撕破脸,只会前功尽弃。

她需要时间!需要制造一个机会,去那个充满油烟和生机的小厨房!

“母亲…” 苏明月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混合着巨大恐惧、不安和卑微祈求的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哽咽,脸色在劣质脂粉下显得更加惨白可怜,“姐姐…姐姐说得对…女儿…女儿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吉利…万一…万一冲撞了王府,连累了父亲和母亲…女儿…女儿万死难辞其咎啊!”

她说着,身体配合地微微发抖,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要掉不掉,一副被苏明玉的话吓破了胆、又真心实意为家族着想的模样。

张氏和苏明玉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顺着话头往下说,还说得如此“情真意切”。

“女儿…女儿想着…既然要替姐姐出阁…总得…总得有个样子…” 苏明月抽噎了一下,怯生生地看向张氏,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恳求,“女儿…女儿想最后…再体面一次…求母亲…允女儿…试穿一下…那件…那件备用的嫁衣…” 她艰难地说着,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女儿…想漂漂亮亮地…出门…别…别给苏家…丢脸…”

她刻意强调了“替姐姐出阁”、“给苏家丢脸”这几个字眼,精准地戳中了张氏最在意的东西——面子,以及苏明玉的“清白名声”。让一个形容枯槁、如同裹尸的庶女替嫁,传出去对苏明玉的名声也绝无好处。

张氏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苏明月脸上来回扫视。她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熟悉的、属于原主的怯懦和恐惧,看到了那摇摇欲坠的泪水,看到了那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尤其是那句“别给苏家丢脸”,确实戳中了她的心思。让这样一个丧气鬼出门,万一真被靖王府嫌弃丢出来,苏家就彻底成了盛京的笑柄!

“嗯…” 张氏沉吟片刻,脸上的“慈母”面具重新挂好,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心疼”,“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也罢,就依你。” 她转头对身边一个婆子吩咐道,“去库房,把那件预备的云雁细锦嫁衣取来给三姑娘试试。手脚麻利些!”

“母亲!” 苏明玉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那件云雁细锦的嫁衣虽比不上她的正红云锦百鸟朝凤袍,但也是上好的料子,绣工精细,本是备着以防她的嫁衣出意外的。现在居然要给这个贱婢生的庶女穿?哪怕只是试穿,她也觉得玷污了自己的东西!

张氏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苏明玉被母亲眼中的寒意慑住,不甘地闭上了嘴,只能狠狠地剜了苏明月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块肉来。

苏明月仿佛被苏明玉的眼神吓到,瑟缩了一下,把头垂得更低,掩去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成了。

婆子很快捧着一个樟木盒子回来了。打开盒盖,一件叠放整齐的嫁衣露了出来。湖蓝色的云雁细锦,触手温凉柔滑,上面用银线细细密密绣着展翅的云雁和连绵的卷云纹,素雅中透着精致,比苏明月身上这件破布强了何止百倍。

“带三姑娘去耳房更衣。” 张氏命令道,眼神示意看守苏明月的婆子。

依旧是那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夹着苏明月,将她带进了正厅旁一间堆放杂物的狭窄耳房。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旧物的味道。

“快些!别磨蹭!” 婆子不耐烦地催促,将装着嫁衣的盒子塞给她,然后抱着手臂,像两尊门神一样堵在门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显然,张氏的“开恩”是有严格限制的,绝不允许她脱离掌控。

苏明月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面上却维持着感激和怯懦。她背对着门口,颤抖着手解开身上那件破旧嫁衣的盘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动作缓慢而笨拙,仿佛真的被这“恩典”弄得手足无措。

“笨手笨脚的!磨蹭什么!” 一个婆子不满地呵斥。

“对…对不起…” 苏明月带着哭腔道歉,动作似乎更慌乱了,手指“不小心”勾到了盘扣的系带,打了个死结。她急得额头冒汗,笨拙地拉扯着,反而越弄越紧。

“真是晦气!” 另一个婆子啐了一口,满脸嫌恶,但也知道这身破布必须脱下来,那件好的才能换上。她不耐地往前走了两步,粗鲁地拍开苏明月的手,“滚开!老娘来!” 她低头,粗短的手指开始和那个死结较劲。

就在这一瞬间!

苏明月眼中怯懦的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猎豹般的冷静与锐利!机会只有一次!

她借着身体的遮挡,左手极其迅捷地探入怀中,捏住了贴身藏着的那个小小的醋布团(之前配制解毒剂时特意留了一小块)。同时,右手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飞快地从袖袋里摸出几片干枯的甘草碎屑,不动声色地塞进嘴里,用臼齿狠狠碾磨。苦涩的汁液瞬间弥漫口腔,刺激着味蕾和神经。

门口另一个婆子的注意力也被同伴解扣子的动作吸引,目光稍稍偏离了苏明月。

就是现在!

苏明月猛地侧身弯腰,假装被嫁衣绊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在身体倾斜的瞬间,她握着醋布团的手如同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掠过耳房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瓦罐口沿!那瓦罐里,赫然是半罐子浑浊、散发着浓烈酸腐气味的——腌菜酸水!

指尖沾上黏腻酸液的刹那,她迅速收回手,借着身体的晃动,将沾满酸液的醋布团紧紧捂在了口鼻之上!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酸腐气猛地冲入鼻腔,带着强烈的刺激性!胃部瞬间剧烈痉挛!

“呕——!!!”

这一次,根本不需要伪装!生理性的剧烈呕吐排山倒海般袭来!她痛苦地蜷缩下身体,对着冰冷的地面,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酸水混合着苦涩的甘草汁液,甚至还有一丝未消化干净的“醉春风”残毒,尽数呕在了那件刚被脱下一半的破旧嫁衣上!污秽的气味瞬间在狭小的耳房里弥漫开来!

“啊——!!!” 正低头解扣子的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跳开一步,看着溅到自己鞋面上的秽物,发出刺耳的尖叫,“我的鞋!你这瘟丧的贱蹄子!找死啊!”

门口那个婆子也惊怒交加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呕…咳咳…对…对不起…” 苏明月吐得浑身虚脱,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到了极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女儿…女儿太高兴了…太紧张了…这衣服…这衣服太好看…女儿…女儿没见过…一时…一时激动…就…就…” 她一边说,一边痛苦地喘息,仿佛随时会再次呕吐。

两个婆子看着地上那件被彻底玷污、散发着恶臭的破嫁衣,再看看苏明月身上那件同样沾了污渍、价值不菲的云雁细锦嫁衣(只穿了一半),脸都绿了!

“完了完了!这还怎么穿?!” 解扣子的婆子气得跺脚。

“该死的晦气东西!” 另一个婆子也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张氏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里面鬼哭狼嚎的做什么?!吉时快到了!”

两个婆子浑身一僵,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张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当她看清耳房内的狼藉景象——瘫软在地、呕吐狼藉的苏明月,那件污秽不堪的破嫁衣,还有苏明月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却同样沾了污点的湖蓝色嫁衣时,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眼中射出淬毒般的寒光!

“夫…夫人…” 两个婆子吓得噗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苏明月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又“虚弱”地跌坐回去,只是惊恐万分地看着张氏,泪水汹涌而出,语无伦次地道歉:“母亲…女儿错了…女儿该死…女儿…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只是…只是太…太…”

张氏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她死死盯着苏明月,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这件云雁细锦的嫁衣虽然只是备用,但也价值不菲!现在被这贱种吐得一片狼藉,根本不能穿了!难道真要让她穿着那件裹尸布一样的破布上花轿?靖王府的人看见了会怎么想?苏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母亲…” 苏明月仿佛被张氏的眼神吓破了胆,哭得更加凄惨可怜,“女儿…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女儿这就去洗干净…” 她说着,就要挣扎着去抓地上那件破嫁衣。

“够了!” 张氏厉声喝止,声音尖利得刺耳。她看着苏明月那张糊满眼泪鼻涕、惨不忍睹的脸,看着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却被玷污的湖蓝嫁衣,再看看地上那堆散发着恶臭的破布,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清洗?哪里还来得及!吉时马上就到了!

难道要临时去找别的嫁衣?时间根本不够!而且府里哪里还有现成的、合适的嫁衣?!

张氏的目光在苏明月身上那件湖蓝嫁衣的污渍上停留了片刻。那污渍不算太大,只是溅在衣摆和袖口几处。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

“把她身上这件…赶紧给我擦干净!用香粉盖住污渍!” 张氏几乎是咬着牙下达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目前唯一能挽回一点体面的方法了!虽然让庶女穿着嫡女的备用嫁衣出嫁是种羞辱(对苏明玉而言),但总好过穿破布!

“母亲!那是我的…” 门外的苏明玉听到,尖叫着就要冲进来,却被张氏一个凌厉的眼神盯在原地。

“闭嘴!回你房里去!” 张氏此刻心烦意乱,对女儿的任性也失去了耐心。

苏明玉恨恨地跺了跺脚,怨毒地瞪了耳房里的苏明月一眼,哭着跑开了。

两个婆子如蒙大赦,连滚爬起,手忙脚乱地拿出干净的湿布巾和香粉,粗暴地擦拭着苏明月身上那件湖蓝色嫁衣的污渍。刺鼻的香粉被厚厚地扑上去,试图掩盖掉那点痕迹和气味。苏明月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她们拉扯着,忍受着粗暴的动作和呛人的香粉味。

粗糙的布巾擦过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劣质香粉的浓郁气味呛得她喉咙发痒,但她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忍住。低垂的眼睑下,是冰封般的冷静和一丝得逞的锐光。

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借着整理散乱头发的动作,将几片早已准备好的、碾碎的甘草片,悄悄塞进了袖口的暗袋深处。

一番兵荒马乱的折腾后,苏明月终于被重新“装扮”好。身上是那件湖蓝色的云雁细锦嫁衣,虽然衣摆和袖口处用香粉遮盖的地方颜色略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总算比那件破布强了百倍。脸上的污秽被重新擦拭,厚厚的脂粉再次覆盖,掩盖了所有的憔悴,只剩下一种僵硬的、毫无生气的“精致”。头上那朵俗艳的绒花被拔掉,换了一支素雅些的银簪。

“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司仪拖长了调子的呼喊声穿透了院墙,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催促。

两个婆子几乎是拖着脚步虚浮的苏明月,踉踉跄跄地走出耳房,走向停在府门外那顶暗红色、装饰着俗气金边流苏的花轿。

府门外,看热闹的人群挤挤攘攘,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没有喜庆的鼓乐,只有一种压抑的、看好戏般的沉闷。苏文远站在台阶上,脸色复杂地最后看了她一眼,张氏则拿着手帕,按着眼角,扮演着最后的“不舍”。

苏明月被粗暴地塞进了花轿。轿帘落下的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和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光线骤然昏暗,只剩下她自己压抑的喘息声和轿子被抬起时那令人心悸的摇晃。

她靠在冰冷的轿壁上,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却高度集中。第一步计划,成功了。她争取到了时间,也制造了混乱。现在,是执行第二步的关键时刻!

她强忍着轿子颠簸带来的眩晕和恶心,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从袖口的暗袋里,摸出了那几片被碾碎的甘草片。苦涩的味道依旧残留在口腔里,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需要水。一点点的水,来送服这些甘草碎屑,进一步刺激胃部,加速体内残留毒药的代谢!

花轿晃晃悠悠地前行,外面是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轿帘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和街市的喧嚣。她听到路边小贩的吆喝声,听到孩童的嬉闹声,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是路边一个卖茶水的小摊!摊主正在给客人倒茶!

机会稍纵即逝!

就在花轿经过那个茶水摊的瞬间,苏明月猛地将身体往轿门方向一倾,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惊恐万分的尖叫:

“啊——!!!老鼠!!!轿子里有老鼠!!!”

这声尖叫凄厉突兀,划破了街道的喧嚣!抬轿的轿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脚步一乱,整个轿子剧烈地颠簸倾斜了一下!

“哎哟!”

“怎么回事?!”

“老鼠?!”

外面顿时一片惊呼和骚动!押送的婆子、随行的下人都被惊动了,下意识地朝着轿子涌来,连那个倒茶的摊主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就在这混乱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老鼠”上的电光火石之间!

苏明月借着轿身倾斜的力道,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滑向轿门内侧,紧贴着轿帘缝隙。她的动作快如鬼魅,右手闪电般探出轿帘缝隙,五指微张,精准地朝着茶摊旁边地上一个积着浑浊雨水的小水洼,狠狠一抓!

冰凉的、带着泥沙的脏水瞬间浸透了她的手掌!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轿子之前,她已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了轿内深处,身体蜷缩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的、惊恐的啜泣声。

“怎么回事?!” 一个婆子气急败坏地掀开轿帘一角,恶狠狠地瞪着里面。

“老…老鼠…钻…钻到我裙子下面了…好可怕…” 苏明月抬起一张泪痕斑驳、惊恐万分的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婆子狐疑地扫视了一眼狭小的轿厢,除了缩成一团发抖的新娘,什么也没看到。她只当是这晦气的庶女大惊小怪,没好气地咒骂了一句:“瞎叫什么!哪来的老鼠!坐好!再敢出声,仔细你的皮!” 说完,重重地甩下了轿帘。

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下人们重新整顿队伍的骚动。

昏暗的轿厢内,苏明月蜷缩的身体缓缓舒展开。脸上那惊恐慌乱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她缓缓摊开紧握的右手。

掌心里,是几片被捏得有些湿黏的甘草碎屑,和掌心残留的、浑浊的泥水。

成了。

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沾着泥水的甘草碎屑,尽数塞入口中,混合着口腔里残留的苦涩,狠狠地咀嚼、吞咽下去!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翻涌而上,却被她强行压制住。

轿子重新被抬起,摇晃着前行。外面是喧闹的街市,是通往未知凶险的靖王府的路。

而就在这颠簸昏暗的轿厢里,苏明月缓缓抬起左手。刚才探出轿帘抓水时,她的左手下意识地护在心口的位置——那里,贴身藏着那半块温润又冰冷的异兽玉佩。

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绿光芒,正透过薄薄的衣料,在她指缝间悄然流转。那光芒,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一分?是错觉,还是…它在回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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