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后,田野里就热闹起来了。
天气还未完全转暖,但是干活的人不怕冷,村民们有些穿着单衣,有些甚至穿短袖就出场了。
萧律言今年不打算种花生了,家里还有好多花生呢,他打算种红薯。
还是种在去年种花生的那块地上,萧律桂也跟着他种红薯。
“那么好的地,你拿来种红薯,四叔同意吗?”
“不种红薯又种啥?玉米我种在菜地附近的那片旱地,足够我妈喂鸡喂猪了。
黄豆吃的少,我也只种一小块。
甜瓜这些瓜瓜果果种在小山坡那里,光照好。
芋头种一小块,木薯种秋季的,到时可以煮糖水……”
萧律桂把打算种的庄稼品种都一一点出来,春季的,秋季的,把一年的庄稼都安排好了。
种庄稼的事,律桂哥比他懂,律桂哥心里有成算就行,萧律言没多说什么。
“那个,陈露,你们还有联系吗?”
萧律桂顿了一下,“我觉得我跟她不合适,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感觉错了,我觉得微信里跟我聊天的和那天见面的不像同一个人。”
萧律言拍拍他肩膀:“我跟你说过的,单是看文字表达会带主观臆断。”
萧律桂说:“其实之前我有帮过她一次忙,去集市上帮她拉东西,那次感觉还挺好。
但是这次见面之后,我就觉得我和她不合适了。
嗯,我们可能在人生观、价值观等方面会有分歧。”
萧律言说:“人是复杂的,也是有多面性的,顺其自然吧!先搞事业呗!事业搞起来了,才有时间放在家庭。”
现在想想,萧律言觉得像陈露以及那两个姑娘,她们的某些观点也没有错,只能说是大家追求不一样罢了。
他们选择回乡创业,是因为他们喜欢农村安静的生活。而陈露她们向往城市,是喜欢城市的光鲜亮丽。
不能说不对,只能说双方不合适。
萧律桂笑道:“放心,我一开始本来就没谈对象的心思,萌芽都没有来得及冒,伤不着心。”
萧律言挑眉问:“真的?”
萧律桂嗤一声,瞥他一眼,“不是真的,是炒的炖的。”
哈哈哈……萧律言大笑起来。
桂哥这个年龄,急什么找对象。
他们在聊陈露,陈露也在聊他们。
“张延,萧家村你那两个同学,你们还常联系吗?”
张延对她的问题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有联系呀!你认识他们?”
陈露没说他们赶大集的事,“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啦,他们回来办户口,萧家村,又是差不多的年龄,萧律言是你同学,难道萧律桂不是啊?”
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不过张延也没说什么,他们虽然在一个办事点,且办事点也就几个人,但是他们交情不深。
平时打哈哈可以,但是不交心的那种。
陈露这个人吧,家里条件挺好,他们家里不是当老师的,就是在镇里或县里工作的,在他们这一片算是“干部”家庭,都是端国家饭碗的,以致她有点傲气。
不过,与他们比,人家确实有傲的资本啦!
陈露等着张延问话,可张延硬是不按套路出牌,“张延,你觉得萧律桂这人怎么样?”
张延心里哦一声,“挺好啊!能干着呢!985毕业的高材生,在家里又是种果树又是种菜的,搞得风生水起。”
“什么?他还种果树?”萧律桂居然还种果树,为什么没跟她提过?
张延愣了一下,“对啊!我的果树就是找他帮忙买的。”
陈露是怎么回事?他还以为她是知道了律言律桂回村干的事而感兴趣呢?怎么她不知道律桂种果树?
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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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案,二审时间在2月底,萧律言心里搁着这事儿,日子越接近,他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
覃知行哄他去N市,他没有去。
他害怕静下来,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在家干活,干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当然,主要也是村里有好些人留在家里种药材,村里人回来的多了,留在家的也多了。
安宝就多了几个小玩伴,否则他还是得带宝贝回城上早教。
目前,什么都没有宝贝重要,包括他自己的情绪。
此次,村里起码有七成的人家跟着种植药材,整个山村像活过来了一样,走哪都能遇到人。
不像以前,整个村子像空村,寂静得很,走完一条村巷都遇不到一个人。
村民们忙着地里的活,萧律言就忙着拍摄他们干活的场景。
新文也写不下去了,每天往地里跑。
他不但自己剪视频发d音,还给县里的小李小贺发了很多素材,两个小伙子可高兴了。
高兴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萧律言比他们在编人员还尽心啊!县融媒体账号,不给他们村发条推广都不意思了。
周末,覃知行回来,又拉了几箱东西。有安宝和萧律言的衣物及日用品,也有些是别的东西。
萧律言边整理边念叨,“每次一买就买那么多。”
孩子长得快,按萧律言的消费观,几套应季的衣物就行了,可是覃知行一准备就是一大箱,一个月都可以不穿重样的。
还有他的衣物,哪里需要季季年年的更换呢?又不是孩子,还在长身体,他身高已经定型啦!
覃知行狡辩道:“不只我买啊,姐姐也寄了过来。”
覃知语一年到头跟着那个外籍老公到处走,各个国家的飞,看到喜欢的就买了寄回来,说也说不听。
好吧,相对比姐姐,确实是他买得比较多,不怪他呀,比如安宝的衣服,看目录,每套都可爱得不得了,他一想象安宝穿上的样子,手就自动点?了。
萧律言嗔他一眼,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人给他们置办什么,从来不会节制的。
衣物还好,他有定期清理孩子的衣服捐出去,倒也不算浪费 。
“你看这种,买了我也少戴,有什么用。”
萧律言指着那紫檀木盒里的东西。
衣物只是搭头,重头在宝石黄金这些贵重物品。
从安宝百日,覃知行送了翡翠玉石后,现在只要一时兴起,或是每个覃知行觉得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不是买翡翠玉石就是买黄金回来给他。
像给他配置的衣服,正装还搭上袖扣、胸针、领夹、手表等等,这些玩意儿,可能也就陪他出席什么酒会才会用得上,日常他手表都懒得戴。
像手镯,无事牌,平安扣,甚至造型别致的原石等等,只能放在保险柜里待着。
覃知行从后面圈着他的细腰,“这些东西就买个喜好,你高兴就把玩一下,不高兴就把它们放柜子里,不占地方。”
咳,他在b市玩过一段时间的老物件,以致现在看到好物就想买回来。宝贝不喜欢戴,就放着呗。放着不馊不臭的,以后传给安宝。
“哦,这套给婶婶的,这个摆件给叔叔。”覃知行拿出两个盒子。
萧律言一拐肘给他,“你自己给他们,免得他们念我。”
忽然发现自己也好唠叨,啧啧啧,得改。
他不知道,覃知行就喜欢听他唠叨。
把那些盒子都扫进保险柜,指着衣服:“喏,这些拿去洗,天气再暖点宝宝就能穿了。”
覃知行亲了一口,“好好好,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