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池母的消息,字里行间满是心疼:“笙笙这孩子,怀了孕还受了伤,肯定遭了不少罪!我明天就订机票回去,亲自守着她。”
池老夫人的消息紧随其后,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与牵挂:“哎呦,我的乖孙女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终于要当外祖母了!”
笙笙要好好养身体,奶奶给你炖补汤送去。”
池老爷子更是连发了好几个大笑的表情,骄傲又兴奋地喊道:“我当外祖公了!哈哈哈哈哈!咱们池家添新丁了!”
池肆看着群里刷屏的消息,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手指快速回复:“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傅景骁在这儿照顾着。对了,我还当舅舅了呢!”
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满屏的关心与喜悦,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池家众人对池笙的珍视与对新生命的期待。
——
病房内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轻响,暖黄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而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傅景骁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身姿挺拔却带着全然的温柔,掌心紧紧包裹着池笙微凉的手,指腹循着她手腕细腻的肌肤轻轻摩挲。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焦着在她脸上,从她苍白却依旧秀致的眉眼,到颈侧缠着的厚厚纱布。
再到被毛毯盖着的纤弱肩头,每一处都牵动着他的心弦,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疼惜与后怕。
时间在无声的守护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池笙眼睫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像蝶翼掠过晨光。
傅景骁瞬间绷紧神经,身体微微前倾,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惊扰了她的苏醒。
又过了几秒,她缓缓睁开眼,澄澈的眼眸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像蒙着一层薄雾,视线在陌生的病房里短暂游离后,才缓缓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脸上。
“池笙,怎么样?还好吗?”
傅景骁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急切,又刻意放得轻柔,指尖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传递着安稳的力量。
“傅景骁?”
池笙的嗓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纸轻轻磨过,带着刚从混沌中挣脱的滞涩。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恍惚想起昏迷前的混乱。
颈侧骤然传来的刺痛,躺在柔软的病床上,悬着的心才骤然落地,长长舒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尽,颈侧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像细密的针在肌肤下穿梭,让她忍不住蹙紧眉头,下意识抬起手就想去触碰伤口。
傅景骁眼疾手快,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温和却不容挣脱,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别碰,刚处理好伤口,医生说要好好养护。”
他顿了顿,见她眼底满是担忧,又柔声补充,“放心,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不会留疤的。”
“身上其他小擦伤也涂了药膏,好好休息就能愈合。”
池笙顺着他的力道放下手,指尖还残留着颈侧伤口的痛感余韵,正想再说些什么。
却见傅景骁俯身靠近,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里藏着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珍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笙笙,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怀孕了。”
“怀孕了?”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池笙脑海里轰然炸响,让她瞬间僵住,眼眸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平坦的轮廓下,竟然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傅景骁的孩子?混乱的记忆瞬间翻涌而来。
之前为了躲避匆忙奔跑,途中还不小心摔了两次,当时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以为是摔倒时的磕碰,现在想来,竟是腹中的孩子在发出预警。
“那孩子……那孩子有事吗?”
池笙猛地回神,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慌乱,抓住傅景骁的手用力收紧,眼底瞬间蒙上一层水汽,满是焦灼与忐忑。
傅景骁连忙俯身,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渗出的泪珠,语气坚定又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
“没事,别担心。医生说只是有点流产先兆,只要好好住院静养,等胎儿稳定下来就好了。”
他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眼底满是对新生命的期许,“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宝宝的。”
听到“没事”两个字,池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悬着的心稳稳落地,眼眶却愈发湿润,这一次是卸下重担后的安心。
她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掌心贴着温热的布料,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弱却顽强的生命律动。
指尖轻轻摩挲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柔软的笑意,眼底漾着细碎的光。
这里真的有个小宝贝了,是她和傅景骁的宝宝,是属于他们的小小星辰。
傅景骁静静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心中满是缱绻,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哑却深情:
“辛苦你了,笙笙。以后我会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再也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病房内的暖光漫过傅景骁冷硬的侧脸,他握着池笙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提及温晚晴时,他薄唇抿成冷冽的直线,声音低沉如冰棱碎裂:“温晚晴对你下的狠手,我绝不会轻饶。”
“她这样的人,根本不用留在京市了。”
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病房温度仿佛骤降几分。
池笙指尖微颤,抬头望向他紧绷的下颌线,语气里藏着一丝讶异:“你……要让温晚晴离开京市?”
她虽恨温晚晴的加害,却未想过傅景骁会如此雷厉风行。
“这只是开始。”
傅景骁垂眸,目光落在她颈侧纱布上,寒意中掺着疼惜,“纵容她只会留后患,温家包庇纵容,也该付出代价。”
池笙张了张嘴,想说些宽恕的话,可颈间的痛感与腹中胎儿险些不保的后怕瞬间涌上心头,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