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黑线是缠绕在周身,还未被钻进心口过。
这背后之人想要致焦文思于死地啊。
瑶瑶突然转过头来抱住了徐雪衡的脖子。
“怎么了?”
瑶瑶一言不发,一味地埋进了他的肩膀。
“害怕了吗?”
瑶瑶点了点头。
徐雪衡还以为瑶瑶害怕焦文思血肉模糊的样子,一心想安慰一下她。
都没有看见姚婉铮已经走了过来。
瑶瑶哪里是害怕焦文思,分明是接收到了自家娘亲恐怖的眼神。
这可比焦文思让人更害怕。
旋即徐雪衡手里一轻,瑶瑶已经被姚婉铮抱走。
徐雪衡看着姚婉铮冷淡的眼神,心像是被尖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她似乎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等一下。”
徐雪衡迅速站起身,伸出胳膊挡住了姚婉铮。
姚婉铮淡淡地转头看向徐雪衡。
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她以为在孩子身上他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还是他。
只是自己还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掉了。
徐雪衡看着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姚婉铮,手微微抖了一瞬。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瑶瑶可以救他。”
“你在瞎说什么?”
姚婉铮没想到徐雪衡竟然找出了这么拙劣的借口。
瑶瑶只是个三岁的娃娃。
她不是大夫。
瑶瑶见到两人似乎要争吵起来,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一低头看见了两人手腕上,原本坚固红线已经暗淡了不少。
瑶瑶:“?”
这下她更心虚了。
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恩爱的调味剂,她这是成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剪刀?
她立刻抱住了姚婉铮的脸。
“娘亲~你别怪爹爹了,都是瑶瑶让爹爹过来的。”
姚婉铮看着如此维护徐雪衡的瑶瑶,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酸涩。
那个男人只是这些日子与瑶瑶亲近了些许,就能够引得瑶瑶为他说话。
“真的?”姚婉铮看着她说道。
瑶瑶立刻点头如捣蒜。
然后凑到姚婉铮耳边,“我可以救姨姨的夫君哟~”
她虽然舍不得自己的灵浆,但是也不想娘亲整日为这个姨姨忧心。
瑶瑶想要娘亲开心。
“娘亲,将我抱进屋子里。”瑶瑶扯了扯她的衣服。
姚婉铮立刻将她抱进了堂屋。
徐雪衡紧随其后。
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又拿出一个小坛子。
拿开坛子的盖子,两人瞬间就这两日的身体的不适一扫而空。
瑶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勺子,在坛子里轻轻挖了一勺就倒在了瓷瓶中。
“娘亲,现在那个姨姨的夫君太虚弱了,他每日只能喝这水的三分之一。”
瑶瑶将瓷瓶递给了姚婉铮,然后将坛子收了起来。
“瑶瑶,这便是你给爹爹喝的那个吗?”徐雪衡好奇地问道。
瑶瑶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冲他点了点头。
徐雪衡并未向她要来,反而嘱咐她不要轻易地就拿出来,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他。
瑶瑶点头,“娘亲,抱。”
姚婉铮这才回神,将瑶瑶抱起来。
她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徐雪衡,想起刚刚对待他的样子,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
然后冲着徐雪衡轻声说道:“抱歉,刚刚是我无礼在先。”
徐雪衡有些受宠若惊。
“我知道的,你也是担心瑶瑶。”
说完话,气氛再次僵住。
瑶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雪衡。
这么好的机会就不知道把握,真是急死她了。
此时徐雪衡突然动了,他直接拿过那个瓷瓶,打算自己亲自去将找这灵浆喂给焦文思。
刚出门就见到之前带着老大夫的年轻男子走进门,他再次带着老大夫回来。
“阿明,你和罗大夫来的正好,快来帮这人看看。”村长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
罗大夫拿着药箱匆匆走过来。
“这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人受这么重的伤?”
他立刻将药箱放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蹲下把脉。
罗大夫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罗大夫,求您了,求您救救我的夫君,我给您磕头了,磕头了。”江知秀苦苦哀求着。
罗大夫叹息一口气。
“准备后事吧。”
说完拿起药箱就打算离开。
江知秀抓着罗大夫的裤脚,“罗大夫,求您再救救我夫君。”
“你家相公的病,老夫已无力回天。”罗大夫言辞恳切。
“不过若是有百年人参,说不定还能多活个几日。”
江知秀这下是真的绝望了。
银子还能借,可是哪里会有百年人参?
这东西是难得一遇,所以向来是有价无市。
江知秀瘫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手与焦文思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焦文思脸上的血污。
她要带丈夫归家。
“阿思,我们回家。”
“等一下。”徐雪衡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知秀拖起担架的手一顿,看向徐雪衡。
徐雪衡走到江知秀面前,拿出瓷瓶。
“这是我家的祖传秘药,你若信得过我,就给焦文思吃了。”
江知秀握着担架的手一紧,眼中亮起一道光。
她定定地看着徐雪衡,嘴里吐出:“我信!”
徐家既然能够拿出这东西来,想必是婉婉从中周旋。
她不相信徐雪衡,也要相信婉婉。
死马当作活马医。
再差的结果也不过现在了。
徐雪衡眼里闪过一抹赞赏,江知秀还算有决断。
他上前掰开了焦文思的嘴巴,将这灵浆滴了一滴进去。
没一会儿,焦文思的呼吸重了些。
一旁的罗大夫随时关注着焦文思,见状立刻上前把脉。
只见罗大夫的向来眯缝的小眼睛越睁越大。
“保住命了,只要好好调理几年,这人的身子定能恢复如常。”
“调理几年?”王明嗤笑一声。
“他们是流放犯,每日要去矿洞上工的。”
罗大夫有些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病人。
难怪这人身子会这么差。
在矿洞里待的人,没几个能活长久的。
他瞬间就对焦文思失去了兴趣,此时正紧盯着徐雪衡手里的瓷瓶。
“这是什么药?”
罗大夫的声音带着急切。
徐雪衡摇了摇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并不知道是什么药。”
罗大夫张了张口,还是没好意思将话说出口。
这是人家祖传秘药,是他能讨过来的。
周村长等人也稀奇地看着这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