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晶印记消散的瞬间,林砚掌心泛起一道温和的金光,顺着指尖流向大地——这是水脉彻底复苏的回响。循着这道气息,他与苏清寒驱车来到沙漠与草原交界的“望脉台”,这座由青石垒成的高台,是扎西、巴图、马老等各族牧民共同守护的“地脉枢纽”,台顶立着一块刻满纹路的黑石,名为“脉心石”,传说能映照整片土地的水脉气息。
“每年春分,我们都会来这里看脉心石,纹路亮了,就说明水脉安稳。”扎西、巴图、马老三位老人早已等候在此,扎西摩挲着脉心石上的纹路,“之前浊灵作乱,这石头暗了大半年,现在你们净化了水脉,该让它重新亮起来了。”苏清寒凑近细看,脉心石上的纹路像极了之前走过的古柏坡、天鹅滩、月牙泉,只是纹路黯淡,像是蒙着一层薄尘。
她翻开《水脉纪要》,扉页突然浮现一行新字:“脉通需凝心,心聚则脉鸣,取各地守护之灵,可唤醒脉心之明。”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所谓“守护之灵”,正是之前救治各地时留下的关键信物:扎西带来了古柏的新叶,巴图揣着天鹅滩的灯芯草绒,马老捧着月牙泉的沙棘果。
“得用晨露将这些灵物融成‘脉心膏’,涂在脉心石的纹路上。”苏清寒话音刚落,三位老人便领着各自村落的年轻人忙活起来:有的去台边收集晨露,有的将柏叶、灯芯草绒、沙棘果捣成碎末,苏清寒则守在陶盆旁,按照纹路的走向,将碎末与晨露慢慢调和——柏叶的清苦、灯芯草的柔润、沙棘的酸甜交织在一起,陶盆里的混合物渐渐泛出淡绿、银白、橙红三色交织的光泽,正是脉心膏。
林砚站在台边,感受到大地传来的轻微震动——那是水脉流动的声音,只是脉心石仍未亮,像是在等待某种“呼应”。“得让年轻人也沾沾手,这守护的事,得传下去。”马老说着,让村里的孩子伸出小手,轻轻蘸取脉心膏,涂抹在脉心石最细小的纹路上。孩子们的指尖刚触到石头,纹路便泛起一丝微光,林砚立刻催动掌心残留的星晶力,苏清寒也凝聚月华力,顺着纹路引导脉心膏的灵气。
随着脉心膏慢慢渗入纹路,脉心石上的光芒渐次亮起:代表古柏坡的纹路泛着翠绿,映出虬枝抽芽的景象;代表天鹅滩的纹路闪着银白,浮现出天鹅戏水的画面;代表月牙泉的纹路透着橙红,映照出泉眼盈满的模样。最后,所有纹路汇聚成一道金光,顺着望脉台流向四方,远处的草原上,古柏沙沙作响;天鹅滩里,天鹅鸣叫更欢;月牙泉边,沙棘果坠满枝头——这是水脉与人间守护的共鸣。
“这下踏实了!”巴图望着远处的天鹅滩,笑得眉眼舒展。三位老人合力在脉心石旁立了块新木牌,上面刻着各族牧民共同的约定:“柏护坡,滩养鹅,泉润沙,心守脉,一脉相连,万姓同源。”木牌旁,孩子们将各自村落的泥土混在一起,种下一株新的柏苗,柏苗根须扎进混合的泥土里,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共生之约。
苏清寒翻开《水脉纪要》,最后一页添上了整本书的收尾之语:“脉无定形,守无定式,心之所向,即是脉安。”她合上书页,发现封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金光泽,像是水脉灵气留下的印记。林砚望着远方,掌心的星晶气息渐渐融入天地,“原来我们不是‘净化者’,只是帮着这片土地,唤醒了藏在每个人心里的‘守护心’。”
夕阳西下,三位老人领着年轻人在望脉台旁燃起篝火,柏叶、灯芯草、沙棘果混在火里,冒出的烟带着清甜的气息。林砚与苏清寒坐在篝火旁,听老人们讲着祖辈守护水脉的故事,孩子们围着篝火唱歌,歌声顺着风飘向远方,与水脉的流动声交织在一起。
驱车离开时,车窗外的望脉台渐渐变小,脉心石的光芒在暮色中依旧明亮。两人手里各握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古柏坡的土、天鹅滩的沙、月牙泉的泥——那是老人们送的礼物,“带着它,不管走到哪,都知道这里的水脉和我们一起,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