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刚过,往日该清可见底的河道,此刻却泛着昏黄的浊浪——河面上飘着细碎的腐叶,连水下的菱角藤都缠成一团,老藕农阿福蹲在船头,手里提着刚挖上来的莲藕,表皮坑坑洼洼,还裹着一层黑泥,轻轻一掰就断成两截:“往年这时候,莲藕白得像玉,现在挖上来的全是‘烂心子’,连卖都卖不出去。”远处,几个孩童拿着网兜在河边捞鱼,网兜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片浑浊的水草。
林砚俯身将星晶源核探入水中,金红色光芒刚触到河底,就被一股黏稠的力量裹住:“水脉里藏着浊物,把清水搅浑了。”苏清寒指尖凝起一缕月华,轻轻点在水面,银辉渗入水下,很快映出一团团墨色的絮状物——那是“浊水蛊”,蛊母残留的浊腐蛊息与河道淤泥结合而成,像细小的墨滴,在水中扩散开来,不仅让河水变浑,还会附着在莲藕的根须上,堵塞气孔,让莲藕烂心。
“再过三天就是采菱的日子,河水这么浑,菱角也得烂在水里!”阿福急得直搓手,指着河对岸的村落,“村里的水井都连着河道,水一浑,连饮用水都要去几里外的山涧挑!”苏清寒试着用月华力驱散水中的蛊息,可浊水蛊一触即散,化作更细的墨点,反而扩散得更快:“蛊虫能分解成微粒,普通净化根本抓不住。”
林砚目光落在河道中央的老菱角塘——塘边的老柳树虽枝繁叶茂,树根却浸在浑水里,树干上泛着淡淡的潮气。“那是河道的地脉节点,我用星晶力引地脉清水形成环流,把浊水蛊困在塘里,你用月华力化水筛,过滤水中的蛊息微粒。”他说着,纵身跃到老柳树下,将星晶源核嵌入树干底部,金红色光芒顺着树根渗入河底,片刻后,老菱角塘的水面泛起漩涡,清澈的地下水从塘底涌上来,形成一道环形水墙,将浊水蛊牢牢困在圈内。
苏清寒跃至船头,月华之力化作一张细密的银筛,悬在水墙上方——银筛缓缓下沉,穿过水面时,水中的浊水蛊微粒被一一筛住,墨色的絮状物渐渐聚成一团,被月华力包裹着提上岸,化作无害的淤泥。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雷声,阿福抬头一看,惊呼:“要下大雨了!河水一涨,水墙拦不住蛊虫!”只见天边乌云翻滚,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河道水位开始慢慢上升,水墙的光芒渐渐变弱。
林砚立刻催动星晶力,将水墙升高,同时引地脉水顺着河道支流分流,减缓主河道的涨势:“清寒,加快净化!”苏清寒点头,将周身月华力凝聚成数十张银筛,在水墙内来回穿梭——筛过之处,浑水渐渐变清,河底的菱角藤重新舒展,连藏在石缝里的小鱼都游了出来,吐着泡泡。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河道里的水变得清澈见底,莲藕的根须在水下泛着白嫩的光泽,阿福重新下网挖藕,这次提上来的莲藕饱满光滑,轻轻一掰,露出雪白的藕芯。“好藕!是好藕啊!”阿福激动地举着莲藕大喊,村民们纷纷拿着水桶来河边打水,清澈的河水装满水桶,映着天边的彩虹。
林砚从怀里掏出一块嵌着星晶与月华的莲籽坠,递给阿福:“把这个挂在老柳树上,能守住河道的地脉清水,浊水蛊不会再来了。”夕阳下,河道旁的荷花重新绽放,粉嫩嫩的花瓣映着清水,微风拂过,荷香漫过整个水乡,孩童们拿着网兜在河边捞鱼,笑声与水声混在一起,格外惬意。
苏清寒望着远处的稻田,轻声说:“塞北的胡杨林传来消息,大片树木枯死,沙漠快要逼近村落了,怕是地脉肥力不足。”林砚握紧星晶源核,目光望向西北方向:“那我们就去塞北,让胡杨林重新枝繁叶茂,挡住沙漠的脚步。”
两人并肩走在水乡的石板路上,身后的老柳树挂着莲籽坠,光芒与地脉共鸣——从江南的水乡到塞北的胡杨林,双脉守护者的足迹,始终追着生机的痕迹,用双脉之力驱散每一处浑浊与荒芜,而这份守护,就像江南的荷风,终将吹遍每一片需要滋养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