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的日头晒得梯田发烫,往日该映着水光的田埂,此刻裂着指宽的缝——层层叠叠的梯田里,稻苗蔫得耷拉着叶片,叶尖卷成焦黄色,几只麻雀落在田垄上,啄了两下干硬的泥土,又失望地飞走。老村长蹲在最高处的田埂上,望着干涸的引水渠叹气:“往年这时候,渠里的水都漫到田边了,今年连泉眼都快干了,再不下雨,这季稻子就彻底毁了。”远处,几个村民正用木桶从山脚下的小溪往梯田里挑水,桶里的水晃悠着,没到田边就洒了大半。
林砚踩着干裂的田埂走近,星晶源核贴在引水渠的石壁上,金红色光芒顺着石壁往下探,很快传来沉闷的震动:“不是天旱,是水脉被堵了。”他拨开渠底的碎石,指尖触到一团灰褐色的硬块,敲开一看,里面竟嵌着无数细如针的“枯水蛊”——蛊母残留的枯槁蛊息与梯田淤泥结合而成,像细小的石笋,密密麻麻堵在水脉通道里,连泉眼都被塞得只剩个小口。
“这玩意儿上个月就有了,我们挖过两次,越挖堵得越严实!”老村长急得直拍大腿,“再过十天就是插秧的最后期限,没水的话,全村人下半年的口粮都没着落!”苏清寒指尖的月华之力试着钻进蛊虫缝隙,却被硬块弹回:“蛊虫凝结成块,普通净化穿不透,硬挖还会让蛊息扩散,堵得更死。”
林砚目光落在梯田旁的老泉眼上——泉眼虽只剩细流,却还冒着微弱的水汽,显然水脉未完全断绝。“我用星晶力引地脉深处的水往上涌,松动蛊虫硬块,你用月华力化水线,顺着水流冲散蛊息。”他说着,将星晶源核嵌入泉眼旁的岩石里,金红色光芒顺着岩石渗入地下,片刻后,泉眼的细流渐渐变粗,渠底的硬块开始微微晃动,缝隙里渗出细小的水珠。
苏清寒纵身跃到渠边,月华之力化作无数透明水线,顺着泉眼的水流注入渠中——水线像带着韧劲的细针,钻进蛊虫硬块的缝隙,将其中的枯槁蛊息一点点剥离、冲散,被净化的淤泥顺着水流淌出渠外,露出原本通畅的水脉通道。可就在这时,老村长突然喊:“不好!山顶的蓄水池漏水了!”只见山顶蓄水池的堤坝上,竟也爬满了枯水蛊,堤坝被蛀出细小的孔洞,刚积攒的水正顺着孔洞往外渗。
林砚立刻催动星晶力,将地脉水引向蓄水池,在堤坝内侧筑起一道金红色的“水脉护墙”,暂时堵住漏水:“清寒,先净化堤坝上的蛊虫!”苏清寒点头,将月华水线凝聚成水刷,顺着堤坝来回冲刷——水刷过处,枯水蛊硬块渐渐软化、消融,堤坝上的孔洞被月华之力修复,蓄水池的水位重新开始上升。
半个时辰后,引水渠里的水“哗哗”地流进梯田,干裂的田埂被水浸润,渐渐变得湿润,蔫掉的稻苗吸足了水,叶片慢慢舒展开来,叶尖的焦黄色也淡了许多。村民们欢呼着放下木桶,拿起秧苗往田里插,老村长捧着一把刚插好的秧苗,眼眶泛红:“多谢两位贵人,我们的口粮保住了!”
林砚从怀里掏出一块嵌着星晶与月华的石臼碎片,递给老村长:“把这个埋在泉眼旁,能守住水脉,枯水蛊不会再来了。”夕阳下,梯田里的水映着晚霞,插好的秧苗在风中轻轻晃动,远处的山涧传来溪水流动的声音,格外悦耳。
苏清寒望着远处的稻田,轻声说:“江南水乡传来消息,河道里的水变浑了,连莲藕都长不好了,怕是地脉水脉出了问题。”林砚握紧星晶源核,目光望向东南方向:“那我们就去江南,让河道重新清澈,让莲藕长得饱满。”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身后的梯田泛着水光,石臼碎片的光芒与地脉共鸣——从西蜀的梯田到江南的水乡,双脉守护者的足迹,始终追着水脉的流向,用双脉之力疏通每一处堵塞的生机,而这份守护,就像梯田里的稻浪,终将在大地上翻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