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药田的紫苏叶上时,阿瑶就拉着小师弟往槐树林走——今天除了检查巢,还要给前几天救的灰兔换药,她特意在丝囊里装了晒干的蒲公英,想给兔子当垫料。
刚走到树林边缘,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小师弟拨开草丛,看见一只圆滚滚的小刺猬,正缩成一团,爪子卡在两块石头中间,尖刺上还挂着几根杂草,看起来慌极了。
“它卡着了!”阿瑶急得想伸手,却被小师弟拦住:“别碰,它会扎人,小册里写了‘护微物要避尖刺’,得用软树叶铺路。”三师妹刚好提着竹篮路过,听见声音立刻凑过来,从篮里拿出几片宽大的槐树叶:“我记得小册里说,用树叶裹住石头边,刺猬能顺着爬出来!”
大家立刻动手:小师弟用竹刀轻轻撬开石头缝,阿瑶把树叶铺在缝边,三师妹则举着丝囊的蓝光,暖着刺猬,怕它冻得发抖。果然,刺猬感受到暖意,慢慢展开身子,顺着树叶铺的“小路”,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还对着阿瑶轻轻晃了晃身子,像是在道谢。
“它好像要去哪!”阿瑶发现刺猬爬向树林深处,时不时回头看,连忙跟上去。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刺猬停在一丛野果树下,用尖刺扎起几颗红果子,转身递到阿瑶面前——是在送礼物。
大家都笑了,小师弟从口袋里摸出竹片,把“救刺猬用树叶铺路”的方法记在护生小册后面,还画了个小刺猬的图案:“以后遇到刺猬,就知道怎么帮了。”谷里最小的孩子阿禾,也凑过来用小手指着竹片:“我也要学,我下次帮刺猬找果子!”
检查巢时,又有了新惊喜:之前歪掉的巢里,不仅住了小鸟,还多了两枚小小的鸟蛋;灰兔的腿已经好了,正蹲在巢边,陪着松鼠啃坚果。阿瑶给兔子换完最后一次药,把蒲公英垫在它常待的草丛里:“以后你可以常来,我们给你留坚果。”
林苏赶来时,正看见阿禾跟着三师妹,用小竹刀在巢边刻最简单的蓝光纹——阿禾学得认真,虽然刻得歪歪扭扭,却没断一笔。苏清寒蹲下身,帮阿禾调整竹刀的角度:“刻纹要轻,像给小鸟挠痒痒,别吓着它们。”
林砚则看着护生小册上新添的内容,笑着说:“你们把小册越填越满,以后寒月谷的每只小动物,都能被好好守护了。”他指着远处的鹿群——小鹿正跟着大鹿,在树林里散步,还对着众人的方向轻轻叫了一声。
夕阳西下时,大家坐在槐树下,看着小刺猬抱着野果钻进草丛,小鸟在巢边盘旋,灰兔和松鼠一起啃坚果,阿禾则拿着竹片,认真地画着今天救刺猬的场景。阿瑶靠在小师弟身边,摸了摸丝囊:“原来守护这么简单,只要用心,连小刺猬都会回应我们。”
小师弟点点头,看着禁阁方向——护生小册正挂在晒架上,被余晖映得暖融融的,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幅图,都是寒月谷人与生灵的温柔约定。而这份约定,正像槐树林的根,在日常里扎得越来越深,让共生的暖意,漫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灵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