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骁然抽完一根烟,又点了一根。
管家的意思太好猜了,怕他留不住人。
“扣扣扣。”
门外响起敲门声,这个点还没睡就只有江绪和他,两人一起回来,这才过去没一小时。
瞿骁然匆忙把烟灭掉,顺脚把垃圾桶踢到茶几侧边藏着,扫一圈房内发现没异常后,才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
江绪怀里抱着睡衣,脸颊微红,看着有些不对劲。
瞿骁然眉头紧皱,问:“怎么了?”
江绪红着脸小声道:“我房间浴室出了点问题,我能借你浴室洗个澡吗?”
说完,他低下头看自己脚尖,找的借口有点蹩脚,但浴室莫名多了个几盒套,还有好几瓶牌子很贵的r滑液,不用想都知道是管家准备。
管家对瞿骁然真好啊,这事也面面俱到,真就是为孙子操心的爷爷了。
瞿骁然一听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在心里叹气,管家折磨他就算了,怎么连江绪也一起整上了。
把人吓跑了,他找谁要去?
他走出来顺便把门关上,接着话茬问下去,“浴室怎么了?我去看下。”
他这边看更不能看,现在夜深了,一时间也不好找人清出去,那场面太吓人,江绪看了绝对会被吓跑。
“啊??”
江绪傻眼,头抬起来时,瞿骁然已大步朝他房里走去,反应过来的他快步跟上瞿骁然。
也不记得自己还拿着衣服了,抓住男人胳膊,着急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弄!!”
“没事,我去弄。”
瞿骁然垂眸一看,江绪的衣服掉地上来了,蹲下来把衣服捡起来,看到纯黑色的四角裤眸子一暗,也一并拿起。
被塞了衣服的江绪才知道自己衣服掉了,看到最上面的内裤,两眼一黑,快速地用睡衣盖住。
瞿骁然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江绪的房门,直奔浴室。打开浴室门一看,和他那边一比较,这边可正常多了,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藏得很隐晦。
江绪知道瞿骁然看见了,欲哭无泪地站在门口,抓起睡衣挡脸,真是没脸见人了。
早知道他就自己扔垃圾桶了,找什么借口,还是这么烂的理由。
瞿骁然动作很快,几下就把东西清出来,走出来冲江绪说道,“去洗澡吧。”
江绪点点头,垂着个脑袋,飞速窜进浴室,把门关上。
镜子里的自己顶着个大红脸,他把衣服放好,打开浴霸,冲凉水澡。
等他洗好出来,瞿骁然坐在客厅里,并没有走,身边还放着一套衣服,茶几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瞿骁然正在办公。
“你…”
江绪欲言又止,难不成要问瞿骁然今晚睡不睡这里吗?
问不出口。
一说出来感觉像在邀请瞿骁然共度春宵。
他没做好心理准备。
也不想在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感情是什么样子时出手,很吃亏。
他也只敢想一想,真要上阵,做不到。
“借你沙发睡一晚,我房间进耗子了。”瞿骁然道。
江绪啊了一声,有些惊讶:“瞿少将还怕老鼠?”
“嗯,怕。”
瞿骁然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神情更是毫无破绽。
江绪当了真,在心里面悄悄记下,边擦头发边说:“那你自便,我回房了。”
“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瞿骁然紧接说,“晚安。”
“晚安。”
江绪回到房间,先把头发吹干,才扑倒在大床上,拿过床头柜放着的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忽然想到自己还没问瞿骁然事情。
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到浴室门一开一关,心想着等会吧。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江绪迅速起身打开门,冲瞿骁然喊道:“瞿骁然,你现在有空…”
江绪后面的话自己说没说出口不记得了,眼睛紧紧盯着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水珠还淌在肌肤里,滴滴沥沥往下掉。
明晃晃的八块腹肌展现在眼前,独立且立体,像垒起来的体块,强烈的视觉冲击差点让江绪脑子一热。
特别是浴巾围着的腰身上面露出的那点人鱼线,水珠顺着往下流去,他视线也跟随水珠往下瞟。
长期的训练让瞿骁然的腹肌格外紧实,男友力简直爆表。
江绪视线太露骨,是在明目张胆地看,也不遮掩。
太过于灼热,忽视不了,瞿骁然擦头发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偷看的江绪,扬了下眉张口问:“好看吗?”
江绪脑子都没过,脱口而出:“好看。”
说完马上就后悔,他挡住眼睛后退几步,催促:“你快把衣服穿上。”
“嗯,我去换衣服,你坐着等我几分钟。”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江绪才把手放下,脑子里全是方才香艳的画面。
别想了,别想了。
江绪拍拍红热的脸颊,打开客厅的冰箱,取出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半瓶,冰冷的感觉充满全身,身心的热才消散下去。
瞿骁然换衣服很快,江绪拿着水坐下来,耳朵便听见门把手转动,门打开,穿好睡衣的瞿骁然走进来。
脱去军装穿上睡衣的瞿骁然,也难以掩盖骨子里带着的军人气质,一举一动都能看出是军人。
走路姿势笔直又规范,让江绪觉得这人是在军队,不是在家。
“想问什么?问吧。”
瞿骁然坐在江绪身边,转头看向他。
江绪喉结滚动两下,手捏紧矿泉水,“你怎么知道我喝奶茶只要五分糖?”
瞿骁然眼神静静地盯着江绪一会儿,见江绪真想不起来,敛下眼中的情绪,“西岗公交站,顺着大路走一百米,有家小卖部,我在那里遇见了一名少年,他拉着我说了很多话,后面说想喝奶茶,还要五分糖。”
江绪听到前面时还想不起来,直到瞿骁然说到后面,他才猛地想起来,那天坐上公交车到终点的地方就是西岗。
他在那里遇见了一位坐在台阶上抽烟的大叔,自顾自的和人聊了很多,具体的内容不记得了。
但后面他说想喝奶茶,说要五分糖,那大叔真去买了五分糖的奶茶。
“那,那大叔是你?”
反应慢半拍的江绪惊讶捂嘴,不敢置信的看向瞿骁然,太巧了吧?!
那他岂不是拉着瞿骁然倒了两个多小时的苦水。
瞿骁然点点头,解释道:“那时我在出任务,易了容。”
他那时在想事情,坐在台阶上抽烟,江绪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坐在他身边,望着辽阔的江面发呆,沉默良久。
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
那天酷暑难耐的天气,有了一丝冰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