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聂凌希贬低得一无是处,有几个自认为已经看穿她的把戏,开始破口大骂。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妥协,听你调遣,想拿回你母亲的权力,但这里是公司,不是花店,不缺花瓶。”
“聂闫松再怎么做,也是你父亲,你们有剪不断的血缘关系,现在你把他送进监狱,转头就来威胁我们,美其名曰为我们好,你把我们当傻子啊?”
“丫头片子妄想一步登天,以为股份多就可以为所欲为?搞笑。”
聂凌希闭了闭眼,面色如常,轻笑一声:“所以各位是不愿意谈咯?”
“根本没有谈的必要!”
聂凌希视线扫过众人,见他们无一松动,全在她意料之中,淡定地站起身,点点头:“好,那各位自己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我代替我母亲,撤出在天鹰的所有资产。”
说罢,她不给在场人反应机会,大步流星离开。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剩一抹残影。
刚才说得最激烈的几人猛然站起身,怔怔地望着门口。
“开玩笑的吧?她凭什么撤资?”
“威胁我们,真把我们当小孩糊弄。”
“她有撤资的本事,有本事把公司收购啊!”
*
警局审讯室内,聂闫松双手铐在椅子上,头微垂,一言不发,眼底是对自己犯蠢的不甘心。
徐邙坐在对面,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面色肃穆,沉声道:“来了这么久,我希望你能坦白从宽。”
“坦白什么?”聂闫松微微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我有沉默的权力,等我的律师来了,自然会跟你解释。”
“你在任性什么?”徐邙拍桌而起,怒声呵斥:“警方已经……”
话没说完,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使他戛然而止。
伸手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没有备注的号码,眉心忽而一拧,转身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喂,先生……”
记录的小警察一脸疑惑,没多久聂凌希跟着一名警察走进来。
聂闫松看到他,脸色黑沉,情绪激动地挣扎欲站起来,嘴里咬牙切齿道:“孽障!你又想干什么?”
聂凌希看了眼空掉的位置,偏头温声说:“我跟我父亲单独说一些话,可以吗?”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徐邙的吩咐,没有过多犹豫点头后一起离开。
审讯室大门重新关上,聂凌希迈步都到聂闫松面前,低眸俯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见她这样,聂闫松顿时更加愤怒,恼羞成怒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到底是谁?毁了聂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亲子鉴定不是你做的吗?”聂凌希微微俯身,伸手抓住他衣领,眸色微冷:“本来我还想陪你再玩玩的,可是你竟然想用当初对叶清泠的手段来对付我,那我就不得不尽快结束这场游戏了。”
聂闫松呼吸粗重,眼中怒火翻涌:“你以为就凭你,就凭箫家,就能把聂家搞垮吗?”
聂凌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贴近他耳边低语:“毁了没意思,痛苦才是最好的结果,你不是在调查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就是聂凌希,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精心培养的儿子,不是你的种,
是温缈和她情人的。”
听到最后,聂闫松大脑轰然炸响,如原子弹爆炸,耳朵嗡鸣声不断,直愣愣地盯着聂凌希,想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可她淡定得可怕。
聂凌希手上一松,挪到他眉角轻轻一摁:“你不觉得,他跟你不像吗?”
啪嗒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聂凌希迅速后退转身看向来人。
徐邙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呆愣的聂闫松,回过神眸微敛。
“徐叔叔,他……”
不等聂凌希说完,徐邙率先打断,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目前警方证据不足,我们没有资格拘留聂闫松,即刻释放。”
话落刹那,徐邙明显感觉到聂凌希眼中闪过一瞬冷意。
脑中响起刚刚电话里那道冰冷的斥责声。
“徐邙,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我刚说得很清楚,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你口中所谓的晚辈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就没必要费时费力当好人,我们现在需要新鲜血液入住,聂家那个小儿子是队内看上的候选人,别让人还没进来就寒心。
所以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聂凌希注视着他,似要将他洞穿双手缓缓插进牛仔口袋中:“徐叔叔,这是谁的意思?”
没有证据,她就差聂闫松握刀的姿势拍下来给他们了,还没有证据?!
徐邙错开视线,微微摇头:“聂小姐,知道你是受害者,后续我们持续关注,等后续证据充足再论。”
聂凌希回头看了眼聂闫松。
聂闫松早有预料自己不会有事,可刚刚聂凌希的话让他这时候根本开心不起来。
聂凌希收回视线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罢,聂凌希越过他走到门口,似想到什么又停下,转头望向聂闫松,淡淡道:“父亲,你的礼物在书房,你应该会喜欢。”
聂闫松心头咯噔一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午四点半,聂闫松回到聂家,聂锦珩和聂萱依早早在家等候,看到他回来急忙跑上前。
“爸爸,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聂萱依面露担忧,目光将他从头到脚看了遍,见没什么事才放心。
聂锦珩睫羽轻颤,淡声道:“爸,我让伊威雅老师联系了关系,聂凌希的计划不可能得逞,等我考完试,伊威雅老师答应我会亲自处理掉聂凌希,你放心,不会得罪箫家他们,就算裴家想保也没机会。”
聂闫松微微抬头,审视的目光落在聂锦珩脸上,干裂的唇角抿成直线。
聂锦珩感觉到他不一样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明所以道:“爸,怎么了?”
聂闫松视线偏移,没看到温缈,状似随口一问:“你们妈妈呢?”
“爸爸,你忘了,外婆生病了,妈妈回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