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白钰闻，凄声控诉，“你们这些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人永远体会不到他们的艰难，你们看不到他们浴血奋战，看不到他们浑身是伤，看不到同仁刺向他们背后的剑。你们只看到他们几年就能达到文官十几二十年的高度，只会说他们用苦换来了别人得不到的荣誉财富。”冉栎情绪激动，满脸气得通红，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站立不稳，双手撑着桌子，停下来缓和了一下心情，扭着头一双眼瞪着白钰闻，眼里充斥着失望。
“他们荣誉吗？墙倒众人推，只要一次败仗就足够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富贵吗？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将军府还剩什么！就剩一个空壳子！我爹爹就算谋反，也都是朝廷逼的！”
有将士战死，爹爹比谁都难受。但战场上伤亡在所难免，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把损失降到最小。
即便如此，那些战死的战士家属总有人把责任推到爹爹身上。
这么多年来，爹爹不知道私下补贴了多少。
就连母亲都抱怨，好不容易打下的家业都要被爹爹霍霍完了。
朝廷呢，除了争权夺势，除了猜忌，回报给爹爹的又是什么！
白钰闻压着声音提醒，“乐乐！祸从口出，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冉栎不屑地笑了笑，“你要做忠君爱国的臣子就做，但不要来捂我的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爹和哥哥没死，对不上数的铁矿和兵器你们都觉得是他们转移走了。我能从教坊司出来，就是因为这个。”
“你……”
冉栎扶着椅子坐下，掩下眼眸中的嘲讽，声音轻飘飘的说着，“很意外吧？我怎么知道？”
白钰闻眉眼下压，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想知道。”
“你……”他见冉栎又恢复往日的清冷，识趣地没再这件事上纠缠，转而问道，“信王妃今日为什么要抓你？”
“哦，他们似乎比你还怕我查案，可能知道点什么，不如你抓了他们问问？”
“我说了我不是怕你查。”白钰闻深吸一口气，“我回来时发现周围有人盯着，你最近还是小心些。”
冉栎没再说话，白钰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长随出现在身边。
“大人，药茶已经配好送去冉姑娘的房间了。”
“嗯。她的身体不好，你让人关注着。还有，派个人在她身边保护她。”
之前怕冉栎反感一直不敢往她身边放人，如今冉栎差点出事，就算冉栎不喜欢他也要这么做。
池杳如看到白钰闻去找冉栎，就躲回房间了。这会儿从房间探出头，发现白钰闻已经离开，才彻底打开房门出去。
姜衍珘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边，“去哪？”
“去找白真真玩。”
“别和她玩了，和我玩吧。”
池杳如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衍珘，嘴里话都说不明白。
“你你你你……”
怎么说出这么刺激的话的！这合适吗？这符合你的人设吗？怎么看都很割裂。
“你什么时候这么贪玩了。”
姜衍珘没回答她，抓着她的衣领，转眼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池杳如只听到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九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了，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抓紧姜衍珘的衣服想往自己身上盖一盖。
扯了扯没扯动，倒是姜衍珘飞得更快了。
等到落地她搓了搓手臂让自己暖和一点，余光瞥到被抓来的那个山洞，惊悚地看着姜衍珘，“来这里干什么！”
“他为什么抓你？”
姜衍珘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显然对她之前的那套说辞抱有怀疑。
池杳如神色坦然，“我不是说了吗，他抓错了。”
“他为什么咬你？”
“他变态啊！”说咬就咬，跟狗一样。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灵力波动？”
“他……”池杳如忽然闭上嘴，这事赖不到菖冶身上。
姜衍珘还在继续，“你的修为呢？”
“我……”
池杳如面上镇定，心里已经骂死系统。
“系统，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为什么遮不住灵力。”害她接连被人怀疑。
系统：【我遮的只是修为，你自己乱用灵力，明明等到了修仙界你装模作样地修炼一下就能光明正大的使用，现在好了，惹人怀疑。】
“你还怪我？我要是不用，今日冉栎就被抓走了！这会儿你不怕冉栎黑化了。”
一提到冉栎，系统便闭了嘴。
但池杳如一点没有吵赢的高兴，可恶！姜衍珘怎么这么敏锐，跟那个菖冶一样。
人生处处是高手，只有她个弱鸡被拿捏，可恶！
“好吧……我说实话。”
她踌躇着，仿佛下定决心才开口，“我也不知道这灵力怎么来的，菖冶也是发现我用了灵力又看不穿修为所以才抓走我的。他非要问我原因，那我只能想了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姜衍珘平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池杳如气得跳脚，“你倒是递话啊。”
姜衍珘配合道：“什么可能？”
“我是从河川离开才发现的，会不会是月神被我护着徐姐姐的举动感动，于是赐予我月华之力。你看徐姐姐就是因为月华之力，能够掩盖妖气。”
“灵力和月华之力我还是分得清的。”
池杳如摊开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菖冶说如果我用的是月华之力的话，应该和徐姐姐有一样的效果，然后就咬我吸我的血！他就是个疯子。”
姜衍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你以后离他远点。”
“嗯嗯！”池杳如点头如捣蒜，菖冶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她才不想再遇到。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脸后怕，“那你说我这灵力是怎么来的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不会有诈吧？我都不敢用了。”
“不敢用还磨着我给你写功法？”
“……”
“你都练了些什么，展示给我看看。”
池杳如没听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