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忱被他抱入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谢迟望的胸膛上蹭个不停,“谢迟望,你分明很想我,为什么不去见我?”
谢迟望略带歉意道:“这些日子我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功夫,过几日我就闲下来了,到时再陪你,好不好?”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可赵尔忱不吃这套,掐了掐谢迟望的腰,不满道:“你上回说闲下来了再来找我,结果一个月没见我,现在又说几日后再来见我,几日后是哪几日?”
谢迟望感觉自己很冤,因为他这阵子确实忙得脱不开身,可听着怀中人的意思,他又不敢说是自己忙得没空去见她,只好服软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五日之内必将事情处理妥当,然后再去见你,成不成?”
赵尔忱算了算,五日之内还能接受,勉强点了点头。
谢迟望见这件事过去了,忙松开赵尔忱,拉着她在书案后坐下,脱下她的披风,然后亲自去挂了起来。
赵尔忱在他椅子上坐下,四处打量了一下,一侧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画像,正挂在书案的斜前方,谢迟望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谢迟望回来后,就见赵尔忱撑着下巴戏谑的看着他,“谢迟望,你将我画像挂在面前,日夜看着是不是?”
谢迟望瞥了一眼画像,“那还用说?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日思夜想,只好看着画像聊以慰藉。”
赵尔忱满意了,站起身在谢迟望的卧房里逛来逛去,谢迟望趁她起身后在椅子上坐下,唇畔含笑的看着她转来转去。
“我这卧房,你可还满意?”
赵尔忱轻哼一声:“这是你住的地方,我满意有什么用?”
谢迟望见她装傻,直白道:“将来你我成婚,这屋子你也是要住的,你有何处不满意,我立即叫人来改。”
赵尔忱从榻上拾起一个锦枕扔过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谁说要与你成婚了?”
谢迟望接住锦枕放一边,走到榻前躺下,向赵尔忱伸出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尔忱暗骂他不要脸,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过去依偎在他怀中。
两人抱在一处,静默了好一会儿,赵尔忱才想起来问话,“你这些天在忙什么?怎么一点空也没有?年不是过去了吗?”
谢迟望摩挲着赵尔忱耳边的碎发,叹了口气,“年是过去了,可还有春闱不是吗?皇兄将此事交予我,这些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好在会试考完了,只待那些阅卷官批完卷子就行。”
赵尔忱趴在谢迟望的胸膛上,闷闷道:“春闱啊,若是中了,便是进士了,可惜我不能考。”
谢迟望坐直身子,在赵尔忱疑惑的目光中,认真问道:“你想考科举?”
赵尔忱眼皮耷拉下去,重新压倒谢迟望,“怎能不想呢?我文章做得那么好,夫子也总是夸我,文垣还想着和我一同登科,可惜我连科考的考场都进不去,明年不晓得找什么借口不去考呢。”
“若你不考科举,将来如何出仕?”
说起这个,赵尔忱更郁闷了,“大约是荫蔽入仕吧,我家好歹还有个爵位,不知能选个什么官给我。”
谢迟望抚摸着赵尔忱的肩膀,轻声道:“你也知道,在大雍朝,科举入仕才是正道,你若荫蔽入仕,将来前程有限。”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赵尔忱开玩笑道,“你如今权势在手,你提拔我就是了,有你在,我还怕不能步步高升?”
赵尔忱嘴上这么说,可看着谢迟望心疼的目光,越说越委屈,最后干脆趴在谢迟望身上小声啜泣了起来。
“谢迟望……我想科考,我读了那么多年书,凭什么连考场都进不去……你怎么不能更有权势一些,将来你权倾朝野了,应当下令女子也可科考。”
赵尔忱哭得谢迟望的心都要碎了,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后面听到她怪自己不够有权势,险些被她气笑了。
但没办法,心上人正伤心着呢,谢迟望耐心哄道:“是我不好,我不够有权势,将来我得了势,我让你光明正大的去科举,好不好?”
赵尔忱哭过一通,又被恋人哄过,感觉心里舒服多了,揉着眼睛嘴硬道:“待你权倾朝野,我都多少岁了,扔下官职去考童试,你诚心让旁人笑话我。”
谢迟望一听她嘴硬就知道她心里好受多了,也不顶嘴,细心的替她抹眼睛,待她平静下来后,扔出一个重磅消息,
“你若想科考,也不是不行。”
赵尔忱眼睛一亮,“你将陛下架空了?你要批准女子也可袭爵和科考?”
谢迟望被她逗笑了,“我的忱儿,你太高看我了,我皇兄不是无能之辈,我想架空他,那得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呢。”
赵尔忱白了他一眼,“那你逗我做什么?”
谢迟望解释道:“我虽没本事叫天下女子皆可应考,只将你一人送入科举考场还是没问题的,不会叫人认出你是女子。”
赵尔忱的呼吸都停滞了,“你是说,你能让我进入科举考场?”
谢迟望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为皇兄做事这些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你若想考就去考,一切都交给我,保管没人查你。”
赵尔忱还有些犹豫,这样走后门是不是对其他学子不太公平,但转念一想,女子不能科考对自己就公平了吗?
一想到这,她又理直气壮了。
赵尔忱用力点头:“我要考,你送我进去考。”
谢迟望看着恢复活力的赵尔忱,又开始不正经了,“永安侯找我走后门,既是有求于人,是不是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说着将唇瓣靠过去,索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尔忱无语,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但看在他为自己前程操心的份上,她还是在谢迟望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谢迟望被亲得喜笑颜开,抱住赵尔忱,翻身将她压在榻上,掌心扣住她后颈,将她牢牢锁在榻与自己之间,吻得又重又急。
赵尔忱的后背抵着软枕,谢迟望的手顺着她的腰上移,抵着她的额头深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