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县衙那边想请将军过去一趟。”
亲兵来报时,林海疆正在亲手指导义子和亲子的一招一式。
一个县衙,把手伸到定海军来,一是这件事李老二做的确实有错,二是这县衙背后,必然有人指点。
“承安,看好你师弟,少要他四处乱走。”
冲喜的事,一群人倒是把自己瞒的严实!林海疆想到这,连带对自己这个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大徒弟都埋怨起来。
“是,师父。”
师父这几天的状态一直不正常,像是有意无意的借着加练罚自己。周承安的思绪搅在一起,头一次觉得自己看不懂师父了……
“嗯。”眼前的大徒弟一如既往的听话,令行禁止,林海疆心里升起意思满意,很快又在想起这孩子也跟着家里瞒自己后掩了下去。
李老二都事情,但凡提前知会过自己,尚且有个回旋的余地。
将士家眷齐齐发病,又从军营里头揪出来不该在的外人来,都不用有心之人捕风捉影,自然就能在村口庙前的老阿嬷、老阿伯口中越传越邪乎!
人言可畏,出兵都要讲究一个“吉兆”,一个个却没完没了的给自己添乱……林海疆气也是应当的。
“师兄?”林海疆走了,林佑安看着眼前情绪暗昧不明的师兄,也在盘算着自己该怎样做。
原身的底子不好,林佑安就算是暗地里用竞技体育的科学训练补了又补,实战经验、战略战策、细节发力——有些习惯很容易暴露林佑安于这里的格格不入。
“好好练,刚才师父教的套路练二十遍,五套一组。”
如果现在可以打字,林佑安只想扣一个“问号”给周承安。五套一组?这是人话么?给一个本身就体弱多病的师弟?
“怎么?”
“那个套路……还没教完。”林佑安也知道,现在周承安一定也藏着情绪,自己如果反着来,得到的结果一定不能如自己愿。
“那你看我做一遍。”
拿起枪,手腕一抖,力达枪尖。周承安的目光从师弟身上移开,全神贯注的放到了手里这杆枪上。
比平时周承安自己练快了几分。林佑安观察过,所以看得出来——不是流畅,的匆忙,像是赶着要去做什么。
“记住了么?”
“我,大概……”这其实早不是林佑安看的第一遍,但答案就要说出口的一瞬间,心头划过一个荒诞的想法,出口就已经变了说法,“师兄,我毕竟没有师兄的天赋,又一直没能在校场上同师兄一起练武。”
“那就把师父教过的练二十遍。”
周承安原本舒展的眉峰不知何时已经皱了起来,看向眼前的师弟,半晌还是松了口:“怎么练随你,等我回来我要看你的效果。”
“师兄要去哪里?”林佑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周承安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
“师父不在,我去校场上看看。”
“你自己好好练。”
周承安这个大师兄好像并没有像是林海疆期待的那样,能沉稳尽职,林佑安心里默默下了个结论。
情绪来到的时候,周承安并没有该有的稳妥,而这份情绪往往就流到了亲近的人身上。
“林将军请上座。”
“不必,县大人审案,我是证人,不是上官。”林海疆并不吃县衙里这一套,“县大人若是想同我叙话,改日可以递帖子来将军府。”
一个县官,想要和定海军的将军叙话,地位差的太悬殊。
林海疆的意味也很明确,既然今日你县衙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请来了我林海疆,那么那些“出兵”之类的利益交换,也就全都免谈!
“这……”县官被驳了面子,却也硬气不起来。
这种事,若是高官直接对上高官也就罢了,至于县官自己——无非是图能得个庇佑,谁想到却得罪了一尊大佛,把自己陷到了两难的境界,真成了“小鬼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