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他已经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
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食材,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不到半小时,就有人送来了新鲜的食材。
然后,江汐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江氏副总裁,
背对着她,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系上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粉色小白兔围裙,在她的小厨房里开始洗切烹煮。
此刻在她这间小小的公寓厨房里,竟有一种突兀又诡异的……居家感。
动作算不上特别娴熟,但极其有条理。
看的江汐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过一小时,餐厅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清蒸鲈鱼、糖醋小排、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排骨汤,全是她喜欢的。
江祁已经脱了围裙,带着些慵懒,“吃吧。”他示意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
江汐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菜肴,心里五味杂陈。
她默默坐下,尝了一口小排,酸甜适中,肉质酥烂。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
“……居然真的会做饭。”
“……你们霸总是不是都有个隐藏技能点是做饭?还……挺好吃的。”
简直和平日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霸总判若两人。
江祁给她盛汤,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
“在国外读书时学的。总不能天天吃汉堡吧。”
他把汤碗放到她面前,“喝吧,刚刚好。”
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剔掉刺的鱼肉和一小块糖醋小排放到她碗里。“多吃点蛋白质。”
“……谢谢。”江汐声如蚊蚋。
“药吃了吗?”他状似随意地问。
江汐一愣,随即脸爆红,摇了摇头。
她醒来就忘了,而且……
“那个……药,72小时内有效就可以……”她小声辩解,试图挽回一点主动权。
江祁的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脸颊,淡淡道:“明天我会让李格送维生素和调理身体的药过来。那种药伤身,以后不需要吃了。”
以后?
江汐拿着筷子的手一抖。
他的意思是……还会有以后?
而且听他这语气,似乎……避孕的责任以后归他了?
这个认知让她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沉默又诡异。
江汐食不知味,但不得不承认,饭菜很合口味。
饭后,江祁收拾了碗筷,竟然真的挽起袖子去洗碗了。
水流声哗哗作响,江汐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只觉得一切都荒谬得不真实。
洗完碗,江祁擦干手走出来,看了眼墙上的钟:“不早了,去洗漱休息。浴室地滑,小心点。”
“我……我自己可以。”江汐立刻声明。
江祁没坚持,只是点了点头:“有事叫我。我睡客房。”
说完,他便拎起那个李格带来的行李箱,走进了次卧。
江祁似乎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照顾”她。
第二天早上,江汐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
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有人走进了卧室。
江祁已经衣着整齐,只是没穿外套。
他走到床边,俯身:“起来吃早餐。”
江汐迷迷糊糊地往被子里缩:“唔……再睡五分钟……”
“不行。”
他拒绝得干脆,直接伸手掀开被子将人一起抱了起来。
“啊!”
江汐惊呼一声,瞬间清醒,“你干嘛!”
“刷牙洗脸。”
他抱着她,像抱个大型玩偶,稳步走向浴室。
她的脚悬空,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我、我自己能走!”
“地板凉,你总不爱穿鞋。”
他言简意赅,把她放在洗手台前铺好的防滑垫上,牙膏已经挤好,水温也调好了。
他甚至记得她洗脸喜欢用温一点的水。
白天,他占据她的书桌处理工作,她则窝在沙发上看书或刷剧,两人互不打扰,但存在感极强。
下午,到了遛麻将的时间。
麻将早已叼着牵引绳,在门口焦躁地转圈。
江汐刚想站起来,江祁已经先一步拿起牵引绳。
“我去。”
“啊?可是麻将它……”
“没事。”江祁打断她,拍了拍麻将的脑袋,
对兴奋的麻将说“走了”
麻将看看江汐,又看看江祁,似乎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摇着尾巴跟着江祁出去了。
江汐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那个穿着衬衫西裤,面无表情地等着麻将解决生理问题的挺拔身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那种无处不在的掌控感和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张力,让江汐时时刻刻处于一种紧张又迷茫的状态。
他不再有越界的举动,言语也恢复了平时的简洁冷淡,但他看她的眼神,那种带着某种暗涌的眼神,总让她无所适从。
可他这几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克制的行为,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悄无声息地瓦解着她的心防。
她开始习惯清晨那个带着清冷雪松气息的怀抱,习惯餐桌上合心意的饭菜,习惯他无处不在的视线和照顾。
他推掉了大部分非必要的应酬和工作,远程处理公务,其余时间就待在公寓里。
接下来的三天,在这种诡异又微妙的氛围中度过。
直到第三天晚上,江汐洗完澡出来,感觉小腹隐隐传来熟悉的坠胀感。
她心里咯噔一下,算算日子,提前了几天。
她暗叫不好,赶紧翻箱倒柜地找卫生巾。
江祁听到动静,从次卧出来,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样子,蹙眉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
江汐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个,抱着找到的东西就想冲回卧室。
然而,一阵明显的抽痛让她下意识地弯下了腰,捂住了小腹。
江祁脸色微变,大步走过来扶住她:“到底怎么回事?”不自觉地带上了严厉。
江汐疼得吸气,又羞又恼,破罐子破摔地小声嘟囔:“……生理痛!都怪你……上次之后就不太舒服……”
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和嗔怪。
江祁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眸色沉了沉。
他扶着她到床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