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黑色的鬼鬼祟祟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可这天下背影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是她想的人,便也没在意。
打听消息的人不少,她总觉得二房走私食盐除了王有禄还有其他人。不然就凭他们三人想要做这件事还是太困难了。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一人面前:“我要温家二房走私食盐的消息。”
那人看起来有一丝迷茫,然后找了起来,还真找到了。
上面写:
温家二房的温柏林,同他那婆娘林氏,暗地里私贩食盐。先是经王有禄的手过一道,再转由李崇接应,悄悄送进了敌国境内。那李崇见了敌国派来的人,两人言谈间熟络得很,瞧那模样,原是早就相识的。
李崇是谁,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确确实实想不起来。
“再给我一份关于李崇的。”
那人又看了一眼温微遥,伸手要钱。温微遥也是很大方的给了。他又去找了找。
那李崇原是户部度支司郎中,手握钱粮度支之权,却偏生贪心不足,暗地里营私舞弊,不知吞了多少朝廷的银钱。他本是萧阁老门下的门生,靠着师门荫庇才得了这肥缺,谁曾想竟是个吃里扒外的。
更有风声说,此人恐是敌国安插在朝中的高级暗桩,专司传递消息、勾连内外。前番温家二房私贩食盐一案,明面上是温柏林夫妇主谋,实则具体操办、联络敌国的,正是这个李崇在背后一手调度。
温微遥看完只觉得李崇这人恐怕不止这上面所说。
温微遥往前走着墨画就在后面跟着,就当她还在想着李崇这人,她感受到前面有人。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旁边空无一人,墨画也不见了。这里很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巷子深处风影骤动,那陌生人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寒光劈面而来时,温微遥早将怀中匕首握在掌心。
刀刃相撞的脆响惊得巷尾鸦雀乱飞,对方招式狠戾,刀刀直逼要害,显然是练家子出身,长刀在他手中如毒蛇吐信,带着破风的锐声缠得她步步紧逼。
可温微遥也不含糊,她身形灵巧,避开刀锋的同时,手中匕首如灵蛇出洞,专挑对方下盘与手腕的破绽。
对方长刀沉猛,她便借巧劲卸力,刀刃擦着衣袖划过的瞬间,她旋身侧转,匕首已贴着对方刀背滑向握刀的手腕。几番缠斗下来,那人额角见了汗,眼神里多了几分惊疑。
这看似柔弱的姑娘,招式虽不繁复,却招招精准狠辣,竟是半点不落下风,反倒借着狭窄的地势,将匕首的刁钻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头顶的帽子也掉落在地,露出了温微遥那张脸。
刀锋相错的瞬间,对方猛地变招,长刀横扫直击她握匕首的手腕。温微遥只觉虎口一麻,掌心一空,那柄小巧的匕首已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落在巷角的碎石堆里。
未等她站稳,对方的刀已如乌云压顶般劈来。温微遥拔出临走之前拿的刀。
巷子里刀光霍霍,对方手中的刀虽非长刀,却刃口雪亮,每一击都带着凛冽的锋芒,显然是柄精心打磨过的利器。两人缠斗数十回合,刀刃相击的脆响不断,温微遥只觉手臂酸麻,却死死咬着牙不肯退让,招式间的狠劲反倒更胜几分。
她看清了那人眼底熟悉的冷冽与招式间的利落,是萧闻笙。
心头猛地窜起滔天恨意,父亲的危难、三房的嚣张……尽数化作刀锋上的戾气。温微遥眼神骤变,再无半分犹豫,手中短刀陡变招式,不再固守防御,反倒借着对方收势的空隙猛地上前,避开他横削的刀刃,手腕翻转间,刀光直刺他脖颈。
萧闻笙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下死手,仓促间偏头躲闪,却仍被刀刃划破肌肤。一丝猩红顺着脖颈滑落,他眸色骤沉,握刀的手猛地收紧,而温微遥握着刀柄的指节泛白,眼底燃着复仇的火焰,刀身仍紧紧贴着他的颈侧,半分不肯松懈。
颈间的刺痛让萧闻笙眸色一厉,手腕翻转向下猛压,长刀带着劲风直劈温微遥握刀的手臂。她早有防备,借着他偏头的瞬间抽身后撤,短刀在掌心旋了半圈,反握刀柄再次欺近。
这一次她招招狠戾,再无半分试探。短刀直取他心口、咽喉等要害,步法也变得刁钻,专绕着他下盘腾挪,逼得他不得不连连后退。萧闻笙显然也动了真怒,长刀舞得如银练缠身,刀风扫过巷壁,碎石簌簌落下。
又是一轮快攻,她瞅准萧闻笙转身的破绽,足尖点地跃起,短刀带着俯冲的力道斜劈而下。萧闻笙横刀格挡,两刀相交的刹那,温微遥猛地松手,借着反作用力侧身避开他的反击,同时屈肘撞向他心口。
他闷哼一声后退半步,温微遥已捞回落地的短刀,再次欺近时,刀尖直指他方才流血的颈侧旧伤,眼底的狠厉几乎要将人吞噬。这一次,她是真要他的命。
“温微遥,你下死手?”萧闻笙收回了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