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息核心的光芒越来越盛,与清心玉的光晕相互呼应,石室里的浊气开始疯狂涌动,石壁上的晶石也开始闪烁不定。
“阻止他!”安子书低喝一声,率先冲向楼宇。
光刃劈出,七彩光芒瞬间挡住了楼宇的去路。
枭临见状,掌心魔气凝聚成利爪,朝着安子书的后背抓去。
怀谷及时挥剑挡住,长剑与利爪碰撞,金光与黑光四溅:“你的对手是我!”
封岩则挥起银刃,魔焰光刃朝着枭临的侧翼劈去,形成夹击之势。
枭临腹背受敌,却依旧从容不迫,黑色的噬魂焰再次燃起,与封岩的魔焰碰撞在一起,两种魔焰相互吞噬,发出恐怖的声响。
老夫人举起族长令牌,令牌上泛出淡金色的光芒,无数细小的光纹从令牌中溢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楼宇笼罩其中,暂时阻止了他激活清心玉的动作。
“阿颂,快!我撑不了多久!”
安子书眼神一凛,光刃凝聚起全身的血脉之力,狠狠劈向楼宇。楼宇脸色大变,急忙凝聚残息屏障抵挡。“砰”的一声巨响,屏障碎裂,楼宇被光刃击中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手中的残息核心也滚落在地。
“不!”枭临看到楼宇落败,怒吼一声,周身魔气暴涨,硬生生逼退怀谷和封岩,朝着安子书冲来。他的掌心凝聚起巨大的魔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砸向安子书。
安子书没有躲闪,他将九色佛珠贴在眉心,血脉之力与佛珠的力量彻底融合,七彩光刃瞬间化作一柄巨大的长剑,剑身泛着圣洁的光芒,与魔球碰撞在一起。
“滋滋——”
两种力量相互对抗,发出刺耳的声响,整个石室都在剧烈摇晃,石块不断从头顶坠落。安子书的嘴角溢出鲜血,体内的血脉之力几乎耗尽,可他依旧死死坚持着——他不能输,他要为父母报仇,要为所有被利用、被伤害的人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封岩突然冲到安子书身边,将自己的魔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用我的魔气,结合你的血脉之力,才能彻底打败他!”
怀谷也反应过来,纯阳之气化作一道光带,缠绕在长剑上:“神族的力量,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三种力量在长剑上交织,形成一道金、紫、七彩三色交织的光柱,瞬间冲破了魔球的阻挡,狠狠击中枭临的胸口。
“啊——!”枭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寸寸碎裂,黑色的魔气不断溢出,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楼宇看着枭临落败,彻底失去了希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安子书一脚踩在胸口。“楼宇,你作恶多端,今天,该还债了!”
楼宇看着安子书冰冷的眼神,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不,不要杀我!我是你叔父,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安子书嗤笑一声,光刃抵在他的咽喉,“你当初暗算我爹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你利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老夫人走到两人身边,叹了口气:“阿颂,留他一条性命吧,交给楼家的族人处置,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子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光刃。他知道,杀了楼宇,并不能让父母复活,不如让他活着,承受无尽的愧疚与惩罚。
楼宇被老夫人安排的楼家旧部带走,石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安子书看着地上的残息核心,将其捡起,放在清心玉旁。清心玉的光晕渐渐将核心包裹,浊气开始慢慢消散,石室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老夫人走到安子书身边,再次跪下:“阿颂,祖母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保住楼家,保住更多的人。”
安子书扶起老夫人,眼神复杂:“祖母,我不恨你了,但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老夫人点点头,泪水滑落:“我明白,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就够了。”
怀谷和封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经历了这场战斗,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也淡了些。封岩看着怀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下次再打一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怀谷也笑了:“随时奉陪。”
安子书看着三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虽然他失去了父母,经历了背叛与利用,但他也收获了真正的朋友。他握紧手中的九色佛珠,眼神坚定:“接下来,我会留在楼家,清理门户,守护好玄幽秘境,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夕阳透过石室的通风口,洒下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这场围绕着血脉、权力与救赎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三日后,雾隐谷的雾气终于散去大半,久违的阳光洒满楼府的青砖黛瓦,将之前的血腥与阴霾冲淡了许多。
安子书穿着一身简洁的青色长衫,站在楼府的议事厅内,面前跪着几个曾经依附楼宇的家仆与旁支族人,他们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等待着最终的处置。
老夫人站在他身侧,面色憔悴却眼神清明,手中的族长令牌早已交给了安子书。
这些天,她主动承担起清理楼府残息的职责,用自己的血脉之力配合清心玉的光晕,净化了那些被魔气侵蚀的角落,以此弥补过往的过错。
“楼宇作恶,与尔等无关,但你们助纣为虐,纵容残息泛滥,也需担起责任。”
安子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九色佛珠在颈间轻轻晃动,“即日起,罚你们前往玄幽秘境边缘,守护清心玉的外围结界,十年内不得离开。
若有悔改之意,十年后可重返族中;若再犯过错,逐出楼家,永不录用。”
众人连忙磕头谢恩,语气里满是感激。他们本以为会受到重罚,没想到安子书如此宽宏大量。
待众人退去,议事厅内只剩下安子书和老夫人。老夫人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阿颂,你比我想象中更适合做楼家的主人。”
安子书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窗外的栀子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