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那安绾妤道个歉呗?”
‘啪’
茶杯重重落在桌案上,萧隐鹤脸色发青:“我给她道歉?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看着人一提这事就生气,江氏不急,笑着又说:“那不是你向着外人吗?”
“某向着外人?你放屁呢?”萧隐鹤怒视江氏,“她自己做的那些烂事,我都不稀得说,跟苏锦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简直无法比拟!”
“什么叫我帮着外人?苏锦歌是协理,现在是县令,还是李景翊的眼线,她为民做了多少好事,她要是不坚持修地,你现在还走在泥泞不堪的大街呢!”
“某是向着她吗?某是一心为民,被你说的某好像做了什么不正当的勾当!”
江氏又是一噎:“那郡主毕竟是咱日后的萧家儿媳,就算苏锦歌再厉害,她还能是郡主啊?”
“你就是只看着眼前,那苏锦歌有点作为,就觉得她很了不得,但真论真材实料,郡主是受过名师正派的。”
“是苏锦歌能比的了的吗?”
萧隐鹤现在愈发觉得江氏不可理喻。
“是哪位好师傅将君主教成了这样,某倒是想请教请教。”
江氏脖子挺了挺:“还不是经过宫里的师傅。”
结果下一句话,萧隐鹤说出,江氏脸色青白。
“那么可要告诉众人,可千万不要再找那位夫子学了!”
“你,你怎么如此?”江氏指着他,“你就是对那苏锦歌有意思,你儿子娶不回来你想娶是吧?”
“要了老命了,有没有天理了!”
江氏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苦苦哀嚎。
萧隐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滚,给我滚!”
就在这个时候,赵六进来了,那茶杯刚好到他脚边,他躲得快,没有被溅到。
-
正厅内。
赵六拱手:“大人,拜见刺史大人,大人何事动气啊?”
萧隐鹤叹了口气:“只是家中的一些杂事,无妨。”
赵六笑了笑:“如今大人您贵身为刺史也有烦心之事,看来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是不错。”
萧隐鹤没时间跟他废话,道:“赵家六郎来找某,可有事?有话不妨直说。”
赵六也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道:“萧刺史,这不是县里,新上任了县令吗?”
“就是那苏锦歌啊……”赵六叹了口气,“她将县里治理的这么好,鄙人看在眼里,也十分高兴,只是鄙人是商人,以往送货的通关文书都是由赵六批复,如今物是人非……”
“大人也知道鄙人曾经跟苏锦歌之间有一点……小不愉快,如今这批货的批次,就要出发,可是这通关文书,鄙人还没拿下,大人,您不是跟苏锦歌常走动吗?”
“依大人明鉴,这通关文书苏锦歌,给予不给?”
“再或者……若是不给,可要多少才能给?”
说完他手指搓了搓,是钱的意思。
萧隐鹤听明白了。
他喝了口茶,淡然笑道:“赵家六郎莫不是想多了?”
“县令大人一向清廉,曾经与家六郎,或许有些许的不愉快,可依某的意思……那苏瑾哥不是这样小家子气,记仇的人。”
“赵家六郎大可放心,这通关文书,您直接去县衙找她就是,若她不批复,或以理由狭隘收好处,那他这一洲巡查史之名,怕是没了……”
赵六,恍然大悟,原来那巡查史之名是真的。
现在从萧刺史口中说出,那就是八成这事就是真的。
照他的这意思,若是那苏锦歌,故意卡着自己,不批复通关文书,她只是知法犯法。
她若是敢跟自己提好处,她这是知法犯法。
所以那苏锦歌不会卡着自己。
想到这儿,赵六唇角勾笑,他做了叉手礼:“还是刺史有远见,是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子腹了……”
萧隐鹤一笑:“赵家六郎,不必客气,曾经或许我们都身处泥潭,可如今时不同往日,还请赵家六郎看清局势啊。”
赵六眼睫转了转,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苏锦歌曾经虽然是平民百姓,但她如今不一样了。
她现在可是县令,三十年河东三,三十年河西。
是叫他看清现状,不要再与那苏锦歌作对。
赵六躬身:“刺史大人提醒的是,某一定会看清眼前的局势。”
萧隐鹤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只是还有一事……听说你跟苏锦歌打了个赌,若是这地修成,赵家六郎将半数身家过于苏锦歌名下,此事可还作数。”
此话一出,赵六眉头深陷。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兑现承诺,萧隐鹤现在跟苏锦歌属于官官相护,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钱如果给苏锦歌,她定会用于城池建设。
若是建设好了二人得了民心,圣人自然会开心。
所以他提醒自己,这钱兑现,对他自然好。
赵六内心捶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她许下这个赌约?
这脑子得有多想不通?
现在若是不兑现,他丢的是上古斋的脸面,丢的是宁逐天的脸面。
今后商户们,定会对他不满。
回想刚才萧隐鹤说的话,看清局势。
他笑了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萧隐鹤满意点头:“如此甚好。”他看着周六带来的那些东西,说,“赵家六郎还是将东西拿回吧,若是让人知道某刚上任就收人好处,怕是会授人以柄啊!”
赵六看了看那东西:“也罢,日后大人可要常来上古斋做客呀。”
萧隐鹤笑了笑:“一定一定。”
-
赵六出了府。
他看着手中的东西,眸子暗了暗,萧隐鹤不收东西,况且他已经将话说明,就算将这东西送给苏锦歌,他若批会批,若不批,就算送了也没用。
他叫人交东西又拿回。
上了马车:“去县衙。”
县衙内。
范统主簿虽是共犯,但因为提供赵舟罪行,所以死罪免了。
李景翊叫此人戴罪立功。
所以县衙的一些大小事项,还是由范统来禀报。
苏锦歌知道此人善于谄媚,可以不必要一棍子打死。
像他这种耀武扬威,看人脸色行事的人多了去,她要善用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