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是老旧的小区，步梯到5楼，江钺用钥匙开门进去。
客厅沙发上面还放着夫妻俩的婚纱照。
两室一厅的房子，江钺来到次卧，在次卧的也没发现什么。
“江队，床底有发现！”同事在主卧喊道。
江钺转身走进去。
同事已经掀开了床垫，站在里面，蹲在地上，用手指着，“你来看这儿。”
江钺的手按在床尾，低头看着。
一张照片随意的扔在地上，应该扫地的时候不小心扫进去。
男人就是吴聪。
但女人却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多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的妥小芸。
更关键的是，地板下面还压着一张保险单。
江钺看着上面的内容。
受益人是吴聪，保险人是张媛媛。
额度三千万。
“江队，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案子了。”
江钺盯着手里的保险单和亲密合照，“先回去。”
警车行驶在路上。
江钺的胳膊搭在窗户边缘，思考着这个案子所有人的关系。
户籍信息里，吴聪和张媛媛是夫妻，张媛媛乳腺癌去世的当天，他就去派出所注销了户籍。
梁英和妥小芸是夫妻。
但目前妥小芸和吴聪的亲密照出现在吴聪的床底下。
警方也调查过这几人的关系背景。
他们没有往来看。
等等，不对。
梁英、吴聪没有往来过，但不代表吴聪和妥小芸没有往来。
江钺抓住了一点苗头，沉声说：“快点回局里。”
“好的。”
江钺用手机给同事发消息，让他把妥小芸带回来。
用手机又拍了两人的照片发了过去。
同事很快回复oK的手势。
刑侦支队。
墙上的红色屏幕显示时间16：40.
宋吟把工作把工作报告终于写完了。
这个点最容易饿了，她拉开抽屉抽出一袋零食和旁边的揽月分享着吃。
“快说快说，杨彦虎那儿审问的怎么样了？”宋吟眨着双眼好奇道。
揽月说：“真有你的，明明好奇得要死发非要等写完报告才听。”
“这不是一听案子就没心思写报告了嘛。”宋吟笑着说。
揽月吃着她给的蜜饯，说：“杨彦虎倒是承认自己和马健美的关系，至于为什么让她在客房…那个，就是觉得想让房间沾染上马健梅的气味，呕！”
揽月没忍住yue了，用脚扒拉出桌下的垃圾桶，嘴里的蜜饯吐了进去。
“我没胃口吃了，你说这都什么奇葩人，简直恶心死个人，”揽月的头靠在桌子上，侧着脸说，“真佩服江队，还进去提取了一遍，欸，当警察好难，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我想回去继承家业了。”
宋吟盯着前面的揽月，但是她却是出神的状态。
揽月晃了晃手，“你发什么呆啊？”
宋吟回神说：“杨彦虎的话不可信，我还是觉得这是一种掩人耳目，你想啊，再有癖好的人也不可能干这种恶心的事情吧。”
“可马健梅干了啊。”揽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摊开说。
宋吟抿唇说：“马健梅是因为能拿到钱，但杨彦虎要是这么干得不偿失啊，我是不信他想出这么恶心的主意只是简单的癖好。”
宋吟自从经历过小时候那件事后，总是敏感多疑。
不会简单的相信一件事。
她会从多方面出发去考虑。
揽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点脑袋，“嘶，你这么说好像更合理一些，可能就是因为我见了有人真的在房间拉屎，导致我觉得杨彦虎说出那样的话也符合他和马健梅的行为。”
“但现在只是你我的猜测罢了，诶。”揽月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宋吟眯了眯眼说：“现在案子没有定性，一切确实都是猜测，唯一能证实的就是到杨彦虎家里，把他家掀开底朝天就知道了。”
“啊？”揽月愣了愣，“如果掀了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我们的公信力又何在？”
揽月没想到她这么虎。
“宋吟说得对，我会向局长申请批复文件，出了事情我负责。”
江钺走过来，目光放在宋吟身上。
宋吟说：“我也负责。”
揽月看看他又看看她，“那、那我也负责，大不了我回家继承家产。”
江钺笑着说：“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我现在就去和领导说，稍后妥小芸会到审讯室，等我来审讯。”
宋吟话还没问出口，江钺已经转身走了。
整个一雷厉风行。
宋吟看向和江钺同去的警员，“能审讯妥小芸，是发现了什么吗？”
同事把找到的东西给宋吟看。
揽月也在旁边看过去。
“我去，这关系也太……那个点了吧。”
宋吟说：“怎么给我一种全员恶人的感觉？”
“不会吧，这里面总有一个好的吧？”揽月吃惊道。
宋吟敲了敲她的脑瓜，“我只是感觉。”
……
江钺的申请批复是在晚上七点下来。
而江钺也干等着。
他在这期间审讯着妥小芸。
下午5：20，宋吟去吃饭了。
审讯室，江钺刚进去。
另一个同事提前在里面等着。
妥小芸看到他进来，坐直了身子。
“江队，”同事递给他问话的内容。
这都是提前和江队对过的问题，现在只需要照着上面的问就行了。
江钺举着照片，“是你吗？”
妥小芸瞳孔缩了缩，身体朝前倾，她缓缓摇头。
江钺沉声：“想好了再说。”
妥小芸摇到一半的头停了下来，“认识。”
“怎么认识的？”江钺说。
妥小芸说：“我坐过他的车，车里聊的不错，他说我出门可以提前给他打电话，他会第一时间拉我，我们就加了微信。”
“我看了手机，你们最近的聊天时间是六个月前，聊的很不愉快，不愉快的点是因为房子，哪个房子？”江钺问。
妥小芸舔舔干涩的唇瓣，视线飘忽不定。
“就是他之前住的那间房。”
“之前？”江钺眯了眯眼，“之后呢？”
妥小芸内心警铃大作，立马说：“没之后，在灏明小区。”
江钺沉默了一会儿。
一直低着脑袋的妥小芸受不了那股无形的压力，抬眸看了他一眼。
宋吟的头放在桌子上，眼皮耷拉着，细听还能够听到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