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路过江钺公寓的时候，他喊停了。
“你们先回，我去换件衣服再去。”江钺道。
“好。”
江钺下车。
他回到家里放水洗澡，洗完了吹干头发才换了一件新衣服。
把那件带着味道的衣服扔进垃圾袋里。
走的时候提了下去。
江钺按了电梯，电梯门下降，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出于警察的敏锐直觉他往后站了站。
江钺的目光落在旁边人的身上。
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黑色长棉衣，只露出一双细长的单眼皮。
男人见他盯着自己，眼神戒备的看着他。
江钺没有回避，主动攀谈：“我看了半天，觉得你的这个帽子还挺好看。”
男人说：“嗯，谢谢。”
江钺掏出手机，靠过去。
“加个微信，给个链接呗兄弟，我最近在追女生，得打扮的好看点儿。”
男人的双手依旧插在兜里，“实体店买的。”
江钺张了张口。
男人却立马说：“朋友从实体店买来送给我，我也没问，抱歉。”
他都这么说了。
江钺还能说什么。
江钺：“你感冒了？声音听着不对劲。”
男人点头，“嗯咳咳咳。”
“哦呦，赶紧把感冒药吃上别严重了，”江钺朝旁边走了走，俨然一副害怕传染的样子。
“嗯，有吃。”男人话并不多。
电梯门打开，江钺离门近，自然要第一个出去。
男人看着他上了出租车。
他转头走到保安室旁边，“大爷，1102房间的主人是不是警察啊，我看那身上的正气劲儿都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保安大叔拿着他递来的烟吸了一口。
他说：“哎呦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
男人眯了眯眼。
保安紧接着就说：“但他不是，他是搞房地产的，大和的一名销售员，他当初搬进我们这个公寓的时候我也还以为他是体制内的，不得不说啊有些人还真是有气质。”
大和确实离这个公寓近，男人点了点头，就要走。
保安却拉着他手，仿佛找到了知音，欲多聊两句。
“大爷，这盒烟你抽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拉了拉口罩放下一盒烟走了。
保安看着他，笑着坐回了椅子。
然后他看到江钺出现在自己门口，只不过目光一直追随着刚刚离开的人。
保安连忙说：“嘿！江警官？我看刚刚那人长得就贼眉鼠眼不安好心，所以他问我你的身份我也没说。”
“做的好，多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你快忙去吧。”
“嗯。”
他刚刚坐到车里到一个拐弯的地方就停下来，然后小心的走到旁边的超市，果然看到了还没离开的男人。
他能察觉到这个人的谨慎小心。
江钺怀疑他。
那双眼，他不会看错。
没直接摊牌，也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干吗？
江钺不远不近的跟着男人。
男人最终在一家火锅店停下，他十分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才进去。
江钺从对面超市出来。
走到火锅店门口，他愣住了。
妥小芸穿着红色羽绒服，也愣在原地，“……江警官。”
江钺没工夫问她，连忙跑到店里，眼神扫射四周。
没看到人。
他问服务员，“刚刚戴鸭舌帽的男人看到了吗？”
服务员皱眉，“什么啊，你谁啊？”
江钺抿唇，掏出警官证，“我要看监控。”
“好、好的。”服务员走到收银台旁边。
江钺看着监控。
依旧没刚刚那个男人的身影。
这就说明他对这里很熟悉，知道那里是监控死角。
江钺掏出相片，“这个人常来这儿吗？”
服务员看了眼摇摇头，“我才来一个月，没看到这个人，要不你稍等我叫我们的负责人。”
“嗯。”江钺道。
不一会儿经理就来了，还带着一个年龄大点的女人。
江钺把照片给他看。
经理摇摇头。
年龄大点的女人立马说：“我知道他，他常常带着一个女人来我店吃火锅，但最近一个月好像没来过，之前每个月总会看到他们两三次。”
江钺抿唇，划到下一个照片，“是不是带着她？”
“对对对，就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夫妻俩，两人动作亲昵。”
江钺点头，“谢谢。”
从火锅店出来，妥小芸已经不见了。
……
会议室。
他们安静等待着。
不一会儿，江钺推门进来。
电子白板的屏幕已经打开，江钺坐在椅子上把照片上传上去。
刚一上传，揽月就指着照片惊讶地说：“这不是死去的梁英的吗？”
“其他人觉得呢？”江钺看着大家。
米乐乐点着下巴，“一开始没觉得，但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
宋吟握着笔，坚定地说：“就是他没错了。”
有一种人不论戴不戴口罩，都能通过那双眼能一眼辨认出来。
梁英或许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双眼很好辨认，要不然他肯定会再戴双墨镜。
江钺点头：“我一直跟踪他到火锅店，但是跟丢了，但我在门口碰到了他的妻子，妥小芸。”
“妥小芸那儿我待会儿再去她家一次，问清楚，”江钺说，“米乐乐和揽月去拘留所再次审问杨彦虎。”
米乐乐：“收到。”
揽月：“收到。”
“好了，大家散会。”
大家各自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江钺和另一面同事驱车前往妥小芸的家。
下午四点半，宋吟坐在工位上完成了工作报告。
江钺那边进展的不太顺利。
妥小芸只是说自己思念丈夫，所以才想去他们常去的火锅店去吃。
但是碰到了江钺，她就想到了已故的丈夫。
一来二去就没心思吃火锅了，于是在江钺还没出来的时候就走了。
谎言何其拙劣。
但是没证据，不能把人带回去审问。
妥小芸这儿一无所获。
但是派人盯住了她的行踪。
如果她有什么可疑的行踪，定是逃不了。
后面江钺和同事又去了吴聪的家里。
昨天来受害人家里的是米乐乐等人，江钺没来。
所以这次他想亲自看看。
资料显示吴聪这人结婚了，但是妻子在三年前乳腺癌去世，他就没再婚。
这间房子是老旧的小区，步梯到5楼，江钺用钥匙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