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呈衍知道她没睡着。
看她紧绷的脸,唇角微微上扬。他也不说话,就挨在她身边擦头发。
陆宁溪听着他窸窸窣窣的动静,浑身已经由紧绷变成了僵硬。
可他恶趣味,硬是把头发全都擦干,才把毛巾甩在一旁。
封呈衍拉开了被子。
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凉意从被角钻了进来。
封呈衍也进来了。
他躺在她身边,温热的小臂贴着她的后背。
陆宁溪更是僵硬的像块木头,她连呼吸都变得紧绷。
封呈衍翻身,坚实的胸膛贴完全贴上了她的后背。
他身上只穿着浴袍,一层布料完全隔档不住他身体的温度。
感觉到他的臂膀要落在自己左胸.前,她终于忍不住打掉他的手,翻身坐到了床边,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她呼吸有些沉,“你能不能,给我一瓶酒。”
他深邃的眼里含着笑,“睡觉也要靠喝酒壮胆?”
封呈衍那意味不明的笑让她更是浑身紧绷。
当然要靠喝酒麻痹神经。
一年前的那一晚,她是被下了药,意识不清。
半年前在封家的那一晚,他被下了药,也没做到最后一步。
可这次,是她主动躺下。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即便被封呈衍睡是必经的步骤,她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陆宁溪缩在角落,也不敢看他的脸,她小声重复着,“给我一瓶酒吧,什么酒都行。”
封呈衍定定的望着始终跟自己保持安全距离的陆宁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
她不喜欢自己。
一点都不喜欢。
她真的只是为了八百万才跟他在一起的。
所以她也不管他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是喜欢,还是感兴趣,亦或是单纯想睡了她去恶心封竞,她都不介意。
她真的把自己当成货物卖给了自己。
即便在寂静的深夜,两人盖着一条被子,她也冷静把自己当成了货物。
她对他一点都不心动,只是逼迫自己履行床上应尽的义务。
封呈衍定定望着她。
光影下,她本就倾国倾城的脸更多了几分生动。
连害怕和逼迫自己的样子都是生动可爱的。
“八百万,花的很值。”封呈衍忽然说。
陆宁溪诧异的抬眸。
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有力的臂膀收拢在她腰间,把她直接带进了被窝。
轻薄却保暖的羽绒蒙住了她的视线。
她在被子里,也在他怀里。
白皙细腻的面庞直贴着他的胸膛,她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着。
那一瞬她竞真的感觉到自己像是他的玩具。
封呈衍的手掌按在她的瘦弱的脊背上,把她牢牢扣在怀里。
陆宁溪深呼吸,不停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总是要经历的。
可身体不受控制,僵硬的可怕。
直到封呈衍的头也埋进了被子里,薄唇抵在她耳边,呼吸吹起她肌肤上细碎的绒毛,她才彻底控制不住。
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封呈衍腰间的衣服,陆宁溪紧张的开口:“求你了,给我一瓶酒,我很快就能喝完的。”
灌醉之后,发生什么都没那么难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男人这种时候最喜欢看欲拒还迎样子。”
封呈衍轻轻咬住她的耳朵。
很轻。
只是碰了一下。
就听见她像小奶猫似的低鸣。
她害怕,却要拼命压抑着情绪不能尖叫,最后变成一声弱弱的低鸣。
陆宁溪明明很害怕跟他发生关系这件事。
可她记得自己是货物,为了那八百万,她逼着自己不去抗拒。
上次在封家休息室的时候,他抓着她,她又喊又叫,恨不能把他一层皮都扒了。
这次,别说不敢像在封家休息室那样喊叫了,都惊吓的声音都忍了回去。
封呈衍揭开了被子,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她近在眼前的眼。
她眼中有茫然,有害怕,有无助……更多的是逼着自己坚强。夹杂着一切情绪的双眼里,却唯独没有一丝男女之间的情动。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却还是乖顺的回答。
“是封呈衍。”
“你知道封呈衍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吗?”
“财富,权利,地位。”
“你也不傻,怎么就分不清呢。”
能接近他,就能拥有一切。
如果换做别人,一定使劲浑身解数,要他爱上她,然后得到更多。
可,她偏偏就只要他的八百万。
陆宁溪很聪明,她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可她僵硬切执着的说,“八百万就够了。”
一瞬间,封呈衍就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趣。
他是对陆宁溪感兴趣,却也不想在这样煞风景的氛围下继续做下去。
封呈衍抱着她的手臂放松了下来,在她身侧躺下,“不用这么僵硬,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要逼女人跟我上.床这一步。”
他扯好被子,闭上了眼睛,“睡吧。”
他就不信,朝夕相处,陆宁溪会一直对他无动于衷。
陆宁溪盯着他俊美的侧脸看了很久,发现他的确不打算碰自己,才放松下来。
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陆宁溪低声说,“我问了应助理的,他说,八百万换算下来的珠宝首饰和等价利益,可以包漂亮的女明星一个月。你买我,八百万打算多久?三个月可以吗?”
封呈衍冷笑,“拿自己跟女明星比?陆宁溪,你多大脸?”
“我知道,我跟女明星没有可比性。可你也得承认,我不比她们长得差,否则你也不至于对我感兴趣。”
“所以?”刚躺在自己身边第一天,就谋划着离开了?
封呈衍心口憋了一口闷气。
“所以,三个月很合理对不对,可以吗?你用八百万,买我三个月。”
等八百万的协议关系到期,她就不续了。
封呈衍落在她腰上的手臂蓦地收紧,把她直接拉到了自己怀里。
陆宁溪鼻尖撞上他的锁骨。
锁骨硬硬的。
鼻尖酸酸的。
“你这是在提醒我,三个月的时间,要多对你做点什么,把这钱值回来是吗?”
陆宁溪声音终于松缓了,甚至还有些喜悦,“你答应三个月了?”
封呈衍心口堵着的那口浊气,更是搅的他心脏闷闷的疼。
他翻身,把她欺压在下。
臂膀收紧,他说,“你要是真睡不着,那我们就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