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呈衍坐在床边,靠着她床头的抱枕悠闲的坐着。
他熟练地推着被子让她往里面让一点的样子,似乎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而是他的。
“你跑我这来干什么?总不能以为能把我吓死吧。”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陆宁溪你还没回答我,刚才梦见谁了?”
“关你什么事。”
“该不会是……梦见了我吧?”
陆宁溪眼神微微闪烁,随之否认,“你真自恋。”
她看了下时间,晚上七点五十六。
正是最暧.昧不清的时间点。
封呈衍这位混世魔王居然一点也不避嫌,就往她房间里面钻。
如果这会祝愿或者小翠来找她去吃饭,又或者是封竞来了,这是更说不清。
陆宁溪夺过他盖在腿上的被子,自己也把被子踢开,拉开距离,“你跑我这来到底什么事?”
封呈衍依旧悠然,“不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请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半小时之前,想看你睡到什么时候醒。”他眼里还带着笑意,“你心可真够大的,因为你,订婚宴都没办成,你还能安心睡这么久,怎么做到的?”
陆宁溪揉了揉太阳穴。
熟悉的冷嘲热讽让她更清醒了一些,“所以,你不去哄陆菲仪,跑我这来也不能挽回。”
“订婚宴取消了,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恶有恶报,我没道理不开心。”陆宁溪并不掩饰自己对于陆菲仪的敌意。
“既然你这么开心,那我得想办法让你不开心一下才行。”
封呈衍咧唇一笑,俊朗不凡的脸更加迷人,“我改主意了。”
“改主意你就更应该去找陆菲仪,去跟她讨论新订婚的时间,别来我这讨人嫌。”陆宁溪半跪在床上,把他往外推。
他被她推的身体晃了两下,却没离开她的床分毫。
陆宁溪心里憋了一口气,更加用力。
封呈衍幽幽的说,“我看你是睡糊涂了,你儿子还在我身边养着。你这么着急推我走,看来,儿子是不想要了。”
这根本就是威胁。
跟陆菲仪的订婚黄了,他留着小存希在身边更是没人管。
陆宁溪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
她手上的力量缓缓卸下,“封呈衍,你到底想怎么样,给我个痛快吧。”
封呈衍掌心落在她的被单上,指腹轻轻摸了摸上面的热度,“当我的女人。”
陆宁溪脑袋嗡了一声。
她秀眉紧蹙,“我……刚才好像耳鸣了一下。你说什么?”
“陆宁溪,做我的女人。”
他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上,带着跟那一晚同样炙热的温度。
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收回手,陆宁溪猛地蜷缩到床角,“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冻了一.夜之后跟我一样烧糊涂了?”
她甚至朝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用关爱弱智的口吻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封呈衍不羁的笑容凝在了唇角。
随着陆宁溪质疑恐惧的话,越来越冷。
“要不……我帮你找陆菲仪?或者,我给你找医生吧?”陆宁溪说完,忽然在他眼里找到了熟悉的压迫感。
封呈衍这家伙又吃炸药了。
她猛地蹿到床尾,想逃出房间。
可惜脚还没落地,就被他拉住了脚踝,拖了回来。
“你最好老实一点,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心情好时可以陪她玩一会,可心情不好,谁也没有让他克制情绪的能力。
床上垫了柔软的垫子拖着并不觉得疼,可陆宁溪的心却莫名的紧了一下。
密闭的房间。
一个浑身带着压迫感的男人。
怀上小存希跟软软那一.夜的恐惧忽然溢上心头,她僵直着不敢乱动。
封呈衍掌心缓缓松开了她的脚踝,他口吻淡淡的,“你不是不愿意嫁给封竞么?或许,你想试试嫁给我?”
“我给你接触我,成为我的女人的机会。”
陆宁溪脑海中嗡嗡作响。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也对我没有兴趣。”
她说的是肯定句,像是他的靠近会让她恐惧一般。
封呈衍唇角微微扬起,“当然,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喜欢你?”
“所以,你说你改变主意了,是想换另外一种方式惩罚我?”
“对。”
跟他在一起,她一定会是煎熬的。
同时,封竞也会因为她跟封呈衍牵扯不清而难受,甚至是被人嘲笑。
“所以,我不会同意的。”
“你没得选,陆宁溪,我只是在通知你。”
封呈衍依旧是最初的那副笑眼,但陆宁溪看得出,他跟刚才的情绪完全不一样。
“封竞这两天不是对你不冷不淡的么,良禽择木而栖,换个高枝你站的更稳。”
陆宁溪觉得,这话是在侮辱封竞,也在侮辱她。
“你才是禽.兽。”
她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
脚踝被他牢牢抓住。
他眸光幽黯,“我愿意跟你玩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跟我还嘴。我没心情的时候,你只能听我的。”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陆菲仪?”
陆宁溪还在试图挣扎。
封呈衍已经没了耐心,把她压在床单上,欺身吻了上去。
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终于被堵住。
一瞬间,房间里变得无比安静。
封呈衍许久才放过她。
薄唇从她嘴唇上离开时,他的心情显然变好了很多,“玩玩而已,你还没资格影响到别的事情。”
“乖一点,我心情好了,就把儿子还给你。”
陆宁溪掉了两滴眼泪,不过她快速就擦掉了。
“你不是最爱陆菲仪的吗?这么做,就不怕她伤心?”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封呈衍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这次事情闹大了,老爷子把我弄出国看管国外的子公司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做心理准备。”
封呈衍背影走的潇洒。
陆宁溪摸了摸额头,烧还没退。
她怀疑自己出幻觉了。
可褶皱的床单又是那么现实。
门外,女佣小果惊吓的声音传来。
“衍少!你怎么会在宁溪的房间!”
陆宁溪心里一紧。
该发生的果然还是发生了,她来不及穿鞋朝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