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兴国之前说的那个县里的老领导,他听李兴国说了苏云溪的事儿,决定见见苏云溪,先看看苏云溪的药再说。
两人才到家还没歇口气呢,苏云溪就急着往外跑。
陆砚之见状直接将人强势的往怀里一拽,“急什么,人又不会跑,现在天都黑了,明天再说。”
苏云溪看了看天色,也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她的东西苏云强早早的就帮她搬了过来,不管是之前周明远给她找的书,还是苏云溪从小用惯了的东西,已经全部安置在了房子里。
整个房子都被陆砚之打扫的一尘不染。
陆砚之替她拢了拢碎发,然后给她摘掉了帽子和围巾,升起了一炉火后把她赶到了火边坐着,自己去厨房里做饭去了。
和陆砚之结婚之后,她才发现这人实则是个宠妻狂魔,家里大事小事全都包揽了,就连她换下来的内衣内裤都是他亲手洗的。
反正这人也不害臊,刚开始还脸红,后面倒是越做越熟练。
完全不用她动手,全部的事情不用她说他就已经给她做好了。
而且陆砚之的观察能力很强,还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两人才在一起共同生活了没几天,他就将她的喜好和习惯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陆砚之这人天生就适合入军营,作为军人他很优秀,但同时作为丈夫,他也能够很好的照顾好妻子的情绪。
这几天苏云溪感觉自己又胖了一圈,她捏了捏脸上的肉直叹气。
她可是很爱美的,可是陆砚之做的饭实在太好吃,还每天变着法的给她做肉。
主要是陆砚之这人不缺钱,在这人人缺衣少食的年代,他对待苏云溪更是吃的用的都是往最好的挑,但凡供销社能有的他都往最贵的买,他有票。
生怕她受了委屈。
“唉!”
这时,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陆砚之已经做好了饭菜。
见苏云溪坐着直叹气,他走过来凑到她身边。
苏云溪佯装生气不看他,陆砚之却笑了起来,胸膛也震动起来。
苏云溪觉得有点羞人,就故意锤了他一下,陆砚之立刻作出了一副很痛心被辜负的表情。
这招他早用过,苏云溪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陆砚之顿时破功,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他突然不想吃饭了,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往卧室里走去。
苏云溪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别,还没吃饭呢!”
陆砚之却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待会儿再吃也是一样的。”
他真是想时时刻刻都和她在一起,片刻都不想分开。
能够亲手为她做任何事情,融入她生活的一点一滴,都是命运对他的眷顾和恩赐。
最后那顿饭还是陆砚之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喂的。
苏云溪被他抱在怀里,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了锁骨上斑驳暧昧的红痕。
他也知道自己将人欺负狠了,于是任由苏云溪对着他打了好几下才将人哄睡。
抱着睡着的苏云溪,他的手臂紧了紧。
作为最优秀的侦察兵出身,并且一步步做到正团级的军人,他几乎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苏云溪的异常了。
从她答应他求婚的那天他就发现苏云溪看他时的眼神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的眼神里藏着历经沧桑的疲惫和仇恨,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还有她怕冷的习惯,睡觉时总要盖几床被子才能入睡。
一点一滴的微小的动作和习惯,他都与之前他印象里的她对比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强求她告诉他。
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只要她还是她,一切都没关系。
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
一个合格的爱人必须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尊重。
这是他十几年的军营生活里自己悟出来的一个道理,他的文化水平很高,从小培养的涵养和学识让他具备一个军人的优秀品质。
他尊重她,自然能接受她的一切。
两人抱着睡到日上三竿,他们家房子旁边有一家养了许多鸡,天不亮就在那儿叫,就算陆砚之给苏云溪把耳朵都捂住了都没用。
于是两人只能起来洗漱,朝县医院去了。
一路上因为天寒地冻的,街上都没几个人,偶尔的几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实在是这天太冷,还不如在家待着。
七十年代的县医院,远没有后世那般现代化,进门是一间宽敞却略显陈旧的大厅,地面铺着灰色的水泥地,部分区域已经出现磨损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中药的苦涩,偶尔能听到走廊里传来护士匆匆的脚步声和病人的咳嗽声。
按照李兴国信里的交代,苏云溪和陆砚之往楼上走去,走到最里面一间房门口,两人停下脚步。
门楣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院长办公室。
苏云溪心里微微一怔,原来李兴国认识的那位老领导,竟然是县医院的院长,这倒是比她预想的更方便些。
如果这位领导给她写推荐信,她在县城开联合诊所的事,想必能少些阻碍。
只是,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并没有传来说话声。
陆砚之轻轻推开门,探头往里看了看,只见屋里摆着一张深色的木制办公桌。
桌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有点秃,身材肥胖,正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陆砚之轻轻敲了敲门,“同志,您好,请问院长在吗?”
中年男人抬起头,目光落在门口的陆砚之和苏云溪身上。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脸上带着几分冷峻,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再看旁边的苏云溪,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眉眼精致。
在这小县城里,他很少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年轻人,心里难免有些惊艳。
但这份惊艳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敷衍道:“你们找院长有什么事?”
苏云溪的态度依旧客气,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同志,我们找院长有点事情,来跟院长谈一些事。”
谁知中年男人听后,脸上的不耐烦更甚,他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院长不在,出去办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有什么事,要么就下次再来,要么就把事情跟我说,我回头转告他。”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明显带着敷衍,显然没打算认真听他们说话。
苏云溪心里清楚,对方大概率是不想管这事,故意拿院长不在当借口。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没关系,既然院长不在,那我们在这里等一等吧,也不耽误您办公,我们就在门口站着,等院长回来再说。”
这话一出,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把手往桌子上一拍,“你们怎么回事?都说了院长不在!让你们下次来就下次来,在这里等着算什么事?影响我办公怎么办?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添乱!”
陆砚之原本一直站在旁边,没怎么说话,此刻见中年男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苏云溪,顿时怒了。
他走上前将苏云溪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中年男人的视线。
眼神骤然变冷,身上散发出军人特有的强大气场,那是常年在部队摸爬滚打、经历过生死考验才有的威慑力。
他盯着中年男人,“同志,我们好声好气地跟你沟通,是给你尊重。但尊重是相互的,你这是什么态度?院长不在,我们等一等碍着你什么了?”
中年男人被陆砚之的气场震慑住了,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