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曾凌风目光如炬,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重锤,打在曾莱心上。
“好,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又选择怎么做?”
“我们曾家从来都不欠你的,你要是执意呆在外面,我也不想阻扰你了,爸妈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曾凌风言尽至此。
看着曾莱的眼神似乎有风暴在翻涌,愠怒又悲伤。
交织在一起,让曾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从来没见曾凌风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
曾莱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曾凌风看着曾莱这犹犹豫豫的模样,心中极其失望,转身就走了。
“哥哥哥,别走。”曾莱看到哥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急忙拉住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求:“我刚刚只是......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想回家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第二天,谢家。
谢苍笙回谢家了。
当然不是她主动,她对这里避之不及,是谢父谢母叫回家的。
这一次,他们的语气很好,应该是确认了她攀上什么大佬了。
这不,连常年不待见她的谢父脸上都笑开了花。
更别提那些佣人了,一个一个地全在谄媚中。
谢苍笙被权力包裹其中。
这是她喜欢的感觉。
但又不完全喜欢。
因为只有属于自己的才是真实的。
她深知,这次靠的贵人李老,要是哪天不开心了,把一切收回,那她又只能被打回原形,任人欺辱。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在李老还在庇佑她的时候,让自己变得强大。
“苍笙啊,和李老爷子交好怎么也不和爸爸妈妈说一声?”谢父坐在主座上,旁边是谢母和谢铭恒。
这回,谢苍笙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坐在边缘位置,而是坐在谢母下面一个位置。
连话题都是绕着谢苍笙展开的。
这压根不需要李老出面,也不需要谢苍笙主动拉项目。只要人们知道谢家攀上了李老这棵大树,就有一堆想要巴结他们的人主动求合作。
谢家现在也是越过越好了。
看谢苍笙这个香饽饽更是两眼泛光。
“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谢苍笙漫不经心喝了口茶,目光在谢父满面红光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怎么她提升了,谢家也提升了,那她那家公司该什么时候才能威胁到谢家?
“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是要和我们说的呀。”谢母接过话茬,脸上虚伪的笑和谢父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夫妻。
谢苍笙瞥了她一眼,已阅,但不回。
谢父和谢母大概也清楚两人在谢苍笙这感官不行,给谢铭恒使了个眼色。
谢铭恒的身体还没彻底养好,脸色比刚回来那段时间差多了,一副病美人模样。
“苍笙......”谢铭恒轻轻叫了谢苍笙的名字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嗓子发痒,又咳了两声。
“哥哥,身体不好就多休养几日。”谢苍笙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瞧着谢铭恒的目光很是坦荡。
谢苍笙对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哥哥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小时候还没遇见沈蝶珂时,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后面也是会护着她,可以说他是谢苍笙在谢家唯一有好感的人。
但另一方面,谢铭恒的保护时有时无,她在他心中的排名并不高,先是谢父谢母、再是谢家利益,然后才是她。
这很正常,毕竟谢苍笙也是只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罢了,她本该知足,并且回馈。
但是谁让她就是很坏呢?
只要不像沈蝶珂那样走进她的心里,算是自己人,那就按有用没用算。
谢铭恒看着妹妹坦荡又疏离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难受,迟疑了几秒后说道:“那你会陪我几日吗?很久没见你了。”
“你现在已经见到了,哥哥。”谢苍笙笑看着他,“过几日我再回来陪你吧,我这几天约了人。”
“好好好。”谢铭恒听她的前半句都做好被拒绝的打算了,但后半句又让他开心起来。
毕竟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他很喜欢她,自然不想看见两人形同陌路。
“我给你配了个司机,到时候他送你回学校吧。”谢父见缝插针,一切待遇从优,仿佛这样就能将之前对谢苍笙造成的伤害一笔勾销。
“还有这些女佣,你挑一个贴身服侍吧。”谢母也跟着附和道。
谢苍笙本不想要,但那些个女佣站在大厅,像是被人挑选的商品,渴望地看着谢苍笙。
被谢小姐选中,那工资能翻一倍呢。
有几人已经在后悔为什么之前不对她好一点,偏偏以为她不受宠,就随意对待。
谢苍笙扫了一眼大厅中站着的几人,看到当初给她换鞋的那个新女佣,手一指:“就你。”
新女佣难掩喜色,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站在谢苍笙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谢苍笙问。
“我叫房慧慧。”
谢苍笙点点头,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房慧慧看了眼谢母,得到指示后跟着谢苍笙上去。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去外面,别打扰我。”
“好的。”房慧慧很听话,退出房间把门关上,站在门口一侧,时刻等待指令。
谢苍笙走过去,手搭在锁上,微微用力,将门反锁。
她屈膝,趴在地上,伸出手臂,一点一点往床底探去,从床底勾出一个陈旧的木箱子。
箱子很普通,几个角磨损得厉害,上面什么花纹也没有,倒是落满了灰尘。
这个箱子是她在孤儿院时候就有的财产,里面放着她小时候喜欢的物品。
谢母嫌它上不了台面,想把它丢了。
但谢苍笙又紧紧护着,藏起来。
藏久了,连她自己也忘了。
还是梦到当初救了那个小男孩才想起来。
那时候不是他们唯一的一次见面,后来两人还有交集。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送了她一块玉佩来着。
上面好像还刻了字,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忘了。
她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尘,灰尘抖落在一尘不染的地面。
谢苍笙刚想打开却被密码锁阻挠。
她已经不记得密码了,想了几个密码,全都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