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温承煜眼神一厉,“你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让你去办你就去办,哪来这么多废话!”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安排。”追风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下。
而另一边,白浅浅的行动,竟与温承煜的猜测分毫不差。天刚蒙蒙亮,城门刚开,她就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朝着雪山方向疾驰。
马车行了约半段路程,在一处茶寮前停下歇息。
白浅浅吩咐车夫,她就在这里下了,等一个朋友。但是让马夫继续往雪山方向走,并付了双倍的车钱。
马车再次启程后,刚刚的妙龄女子已然变成一个翩翩少年郎。
随后,她混在进城的人群里,逆着搜捕的方向,重新回了京城。
刚到城门口,她的心就猛地一沉,只见温承煜手下的暗卫正拿着她的画像,挨个询问守城士兵。
“见过画像上的女子吗?”
守城士兵接过画像看了看,立刻点头,伸手往雪山方向指:“见过见过!今早城门一开就走了,坐的是一辆青布马车,往那边去了!”
暗卫得了消息,翻身上马,扬鞭就往雪山方向追去。
白浅浅这才松了口气,混在人群里,低着头,顺利进了京城。
她原本想去找逍遥阁的人帮忙购置一些物品,但想到温承煜,那家伙肯定是会派人守在那里的,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先去街角的粮铺买了些干粮,又绕到偏僻的市集,买了些耐储存的饼子和肉干。
因为只能手提再加上又怀孕了,她不敢买太多。
一路上,她总能看到士兵和暗卫在四处搜寻,每一次都要屏住呼吸,借着人群掩护才敢前行。
直到确认身后没有尾巴,她才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这个房子是白浅浅第一次遇到温承煜之后,在京城买的,好巧不巧,这个房子离温承煜的别院不远,当时她看中的就是这个房子看的远,风景好。
许久没来,屋里积累了不少灰层,白浅浅先打扫了房间,其他的准备慢慢再处理,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可能都需要在这住,直到温承煜放弃找她,她再去其他地方。
而此刻的温承煜接到通报,说城门口的守卫一早就看到白浅浅往雪山的方向赶,他立马策马追出城门。
半个时辰后,终于和暗卫汇合。
“爷,白姑娘的马车不快,我们随时可以赶得上。”
“现在就追。”
言罢,一行人策马奔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就出现了那辆青布马车的影子。
温承煜眼神一凝,策马冲到马车前,猛地勒住缰绳,马儿人立而起,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车夫见状,吓得立刻跳下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小人就是个赶车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承煜并未看跪在地上的马夫,而是对着马车里面的人说道:“白芷,要本宫亲自请你下来,还是你自己主动出来?”
马车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你现在出来,本宫可以饶你一次。”温承煜再次出声。
可马车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温承煜的耐心一点点耗尽,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马车旁,一把掀开了车帘,马车内竟空无一人!
他眼神中带着寒气扫过跪在地上的马夫:“人呢?”
“官爷,我真的不知道啊!”车夫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你不知道?”温承煜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仿佛在告诉跪在地上的人,若是不能如实说,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要搬家。
马夫感受到强烈的杀气,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雇主确实跟我一起出的城,但在前面茶寮歇脚时,她说要等朋友,就让我先往前走....这次我真的没骗您啊!”
温承煜盯着脚下不断磕头的车夫,眉头紧锁,白浅浅不可能凭空消失,这其中定有猫腻。
他沉默半刻之后,对着暗卫沉声道:“你们分成三个小队,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再追半天路程,务必仔细排查沿途村落茶寮,一旦有消息立刻传信!”
“是,太子爷!”暗卫们齐声领命,转身翻身上马。
“追风,我们往回走,去方才车夫歇脚的茶寮看看。”温承煜调转马头。
追风躬身应下,又转头看向还瘫在地上的车夫,“想保住性命,就立刻起来带路,若敢耍花样,后果你清楚。”
车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不敢有半分耽搁。
不多时,几人便抵达了那处茶寮。
茶寮不大,只摆着四张破旧的木桌,此刻只有老板一人在灶台边忙活,见温承煜一行人穿着不凡、气势慑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柴火,脸上堆起小心翼翼的笑。
追风率先上前,从怀中掏出白浅浅的画像,递到老板面前:“老板,今日可曾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老板接过画像,眯着眼仔细端详。
这茶寮地处偏僻,平日里多是往来的商客,像白浅浅这般容貌清丽的女子本就少见,他今日印象极深,连忙点头:“见过见过!这姑娘今早确实来过,还在我这喝了壶茶呢!”
温承煜闻言,立刻跨步上前,“她喝完茶后往哪个方向去了?可有同行之人?”
老板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她来的时候是坐着一辆青布马车,就她一个人。喝完茶后,她在那边那张桌子坐了会儿,我去后面招呼了两个客人,回头再看,人就没影了,想来是上马车走了吧?”
“中途可有其他人来找过她?或是看到她和谁接触过?”温承煜追问。
老板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她一直一个人坐着,除了我给她添过一次水,就没和任何人说过话。”
温承煜心中冷笑,果然,白浅浅说等朋友是假,金蝉脱壳才是真!
她不可能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改头换面了,用不引人注意的模样混走了,所以老板才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