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正在犯一个重大的错误,那谢沉屿也是共犯,他不再可能成为审判她的法官。
谢沉屿目光微顿。
任他平时再如何八风不动,此刻听到她的话,心脏仍不受控制地剧烈悸动。
“我从来就不是随心所欲的人,对恋爱结婚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但看到你以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已经休眠的火山,重新汩汩冒起鲜活生动的泡。”庄眠说,“我想跟你结婚。不是因为任何原因,只是因为我想。”
谢沉屿喉结滑动了一下,眼神幽深:“没开玩笑?”
庄眠对他露出一个久违的温柔笑容。清绝眉眼如逢春花开,明艳生动,毫无半点犹豫。
“没开玩笑。”她握住他的手,“除了你,我还能和谁结婚。”
除了你,我还能爱上谁。
庄眠浓烈而致命的感情猛烈击穿了谢沉屿的胸膛,使得他心口又满又胀。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膝盖抵住她身体两侧,头颅埋进她颈窝,结实强壮的手臂牢牢抱着她。
他抱得那样用力。
他就是狠戾地想要将她嵌入骨血中。
庄眠抬起手,环抱住他精壮的劲腰,感觉受着此血液里淙淙流淌的浓烈情意。
耳畔萦绕着男人稳健有力的心跳声,鼻翼充盈着他身上雅贵清冽的冷香。
忽然间,庄眠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脖颈滑落。
庄眠想要转头去看,却被男人的手不容抗拒地箍住。
“谢沉屿……”
他把她牢牢按在胸前,剧烈的心跳掩盖了周遭一切:“什么时候到的?饿不饿?”
“下飞机就过来了。”庄眠眼皮一眨,眼眶氤氲着水雾,“不饿。”
男人硬实滚烫的身躯熨帖着她,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带着熟悉而令人沉迷的气息,给她数不尽的安全感。
她的心脏被他填得充实,再也容不下别人。
庄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更用力回抱这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谢沉屿闭着眼,还想多抱一会儿,但惦记着她刚才吃痛的抽气声。终究克制着暂时松开她。
总统套房满室奢贵,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敞亮华丽。
两人拉开距离时,光影坠进男人眼尾那抹来不及掩饰的红。
奔波整日的庄眠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疲惫和困意一同袭来。看着他这般模样,连呼吸都带着心痛。
“谢沉屿。”她轻声唤他。
“嗯?”
庄眠抿了抿唇,视线贪婪地落在他脸上:“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谢沉屿目不转睛盯着她眼睛,单手将她抱在身上,大步走到沙发落座。
他将人抱在腿上,哑着嗓子,轻抚她泛红的眼角,声线漫不经心:“你这求婚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是有些仓促。”庄眠思忖道,“那今天先不算,改天再……”
“谁说不算。”谢沉屿黑眸凝视着她,语气傲慢又不可一世,“你当我是路边的吉祥物呢。想求婚就求,想收回就收回。”
“……”
男人板阔有型的宽肩披着件浴袍,领口斜斜敞开,裸露硬实的胸膛,带腰松垮搭在窄腰。
庄眠一瞬不瞬看着他,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你是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