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也似地从后院出来,见到晴儿还在跟守门的侍者吵,便说道:“她是来找我的。”
“先生,请出示您的贵宾邀请函,我们这里规定,不是会员无法带人进入。”因为我是第一次来,那位侍者倒是不卑不亢,没有给我面子。
“峰子哥,你事情忙完了,咱们就回去了,别人不让进,咱们也不稀罕。”
“咯咯咯,晴儿妹妹,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进来坐坐?”娜依莎跟了出来,侍者见了她,倒也识趣地退到一边,不再阻拦。
晴儿见到娜依莎,故意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她。
这是晴儿知道娜依莎曾经给我下了那个恶毒降头之后,她都说要撕了她,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我的晴儿妹妹,你怎么见到我就生气?我们不是好姐妹么?”娜依莎靠近晴儿摇着她的手臂。
“恶毒的女人,谁跟你是好姐妹?好姐妹会抢我的男人么?”
“唉,我的好妹妹,你的男人那么优秀,哪个女人不想抢,这不正好说明你的眼光好么?再说了,姐姐也是帮你试探试探她,要是那么容易被我抢走,我就帮你随时阉了她。”
这尼玛是什么虎狼之词,我额头上的冷汗都快掉下来了,心道好险,好在把持住了,没有中招,不然还不得被这个女人给废了。
娜依莎这一番话似乎说动了晴儿,她竟然频频点头,最后竟也咯咯笑道:“原来姐姐也是为了我好,好吧,现在我不生气了。”
说罢,揽起娜依莎便有说有笑地往后院走。
留下我一脑门的问号和黑线。
这就和好如初了?女人的脑回路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刚才还怒目相视跟个仇人似的,现在却又黏在了一起跟个情人似的,反倒是我,像个不相干的小跟班,跟在她俩的身后。
两人在叙旧,我也插不上什么话,于是,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一声熟悉的“喂”,我赶忙说道:“朱老师,我是小峰啊。”
“小峰啊,你小子可不够地道,回来这么久也不跟我打个电话。”朱教授呵呵笑道。
“哪能呢,我可一直惦记着您哪,只是这一直忙来忙去。”我在这头也是陪笑道。
“好好好,有这份心就好,我呀,以前在古代清淡的生活过惯了,现在回来后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也是每天搞得鸡飞狗跳,焦头烂额的。”
“慢慢来,不着急,不着急。”
“小峰,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正事忘了,就是想麻烦老师一件事,看看能不能找到甲骨文中关于血城的一些记载。”
“血...城...”朱教授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殷商的甲骨文出土存世的极少,所以也好找,你等我几天,我给你找找看。”
“好嘞,那就麻烦老师了。”
“小峰啊,这血城我可也是有所耳闻哪,你莫不是要去那里探索啊?”
“是的,我怀疑我的父亲去了那里,只要又机会我还是得进去看一看的。”
“可是,我听说里边是无比凶险啊,你们可千万要谨慎啊。”
“老师,别担心我会的,在有机会进去之前,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现在我已经拿到了疑似血城的地图残卷...”接着我又把拍卖会和娜依莎碰面的事跟他说了。
“小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咱们京城博物馆也藏了一份不知用来做什么的甲骨文地图。”
“真的吗?“
“是的,我跟他们馆长相交莫逆,借出来拓印是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三天后我就来京城,麻烦您帮我约一下馆长。”
朱教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莫名地激动,这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这么轻松地就得到下一份血城地图的信息。
“怎么了?看你笑嘻嘻的,又给哪个美女聊\/骚呢?”晴儿和娜依莎似乎聊得差不多了,两人挽着胳膊从屋里往外走来。
“说什么呢,晴儿,我刚跟朱老师通完电话,他知道另一份疑似地图残卷的下落。”
“这样啊,那我们要么尽快去找他。”
“不着急,我跟朱老师约了三天后。”
“我也要去。”娜依莎说道。
我点了点头,她出了一份残卷,也算是此行的一位天使投资人,自然也不能落下。
我们从会馆出来,我的腰上就被死死地掐了一道,痛得我是龇牙咧嘴的。
“你刚才看着娜姐姐,就差流哈喇子的。”
“我没有啊。”晴儿真是什么都好,就是醋瘾特别大。
“反正你们要做了什么坏事,可别让我知道了,不然我就...我就...”
“哪能呢?”我赶忙陪笑,“晴儿,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嗯,这个提议不错,本小姐接受你的贿赂了。”
“这怎么叫贿赂?”
“怎么不叫贿赂,因为你触犯了家法,所以需要用一场电影来贿赂行刑官啊。”
我心里暗道,“这叫什么歪理邪说。”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哦哦...”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天我们没见着娜依莎,听晴儿说她先要回一趟泰国,然后再飞京城跟我们汇合。
我跟晴儿这三天几乎就是逛逛逛,吃吃吃,买买买,我们都不太想回住的地方,因为朱海那个兔崽子还在房子里等着我们,自从拍卖会回来,他便被我的实力所征服,在我这个姐夫哥身旁伺候得极其殷勤。但是这么一来,我跟晴儿的二人世界就多了一个电灯泡。
我隐隐感觉到,血城我必定要去,而且可能会遇到不为人知的危险,所以与晴儿多些时间相处,也是应有之意,因为我是不想让晴儿一起去的。而且万一以后我进去了,从此再也出不来,那多处一日便是少一日了。
我和晴儿到了京城,朱老师竟然去机场接了我们,娜依莎要晚三个小时到,我们把汇合的地点发给了她。
朱老师先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家中,他现在住在学校给他安排的一处小洋房里,前院种了些花草,养了些金鱼,他的房间还是一如往常的简朴,家具都是旧的。
他招呼我们坐下,然后从书房里拿出一本关于甲骨文的影印合计。
“这是我从京城博物馆藏库里搜到的,一般不对外展示,因为里面有些是现在无法解释的东西。”
我翻开这册书籍,里面记录的是殷墟里发掘的文物照片和说明。
“你提的关于血城记载,我已经夹了书签。记载很少,就寥寥两行。”
我迫不及待翻开夹着书签页的所在,一张照片出现在我眼前,“咦。”
“怎么了?”
“这口井我在梦里见过。”我指着发掘现场里的照片说道。
“峰子哥,你不会看错了吧?”
“不会的,我梦里的那口井有一处缺角,我印象特别深。“
“峰子哥,蒙元那处墓中也有一口井,你会不会记错了。”
“蒙元那口井比较完整,而且应该比这个大。”
“小峰,看来你还真得去跑一趟。关于血城记载的文物就是从这个发掘现场发掘的,我们得到了六个字,血城其央其冥。”
“这是什么意思呢?”
“经过专家的解读,我们比较倾向于这种解释,央应该是方位的意思,古代大禹分为九州,把华夏称中国,那时候的殷墟也就是现在的安阳就是中央的意思,所以这个血城可能是在安阳那块区域出现了入口。”
“那其冥的意思是什么?”
“冥从字面上理解是阴暗,昏暗,光线不足,在古代冥也代表了阴间,所以我们认为这是在提示血城出现的时间,可能在古人眼里,这个血城就是冥界。”
“嘶!”我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血城就是冥界,那老头子他们去了冥界,那不是说他们已经死了。
朱教授似乎明白了我的担心,说道:“小峰,你不要过于担心,血城应该不是我们民间常说的阴间,不然怎么会有地图现世,如果那是阴间,数千年来不会只出现甲骨文对它的记载。”
朱教授这么一说,倒也是有道理,所以我情绪稍稍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