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早就见过洛杭,两人也在某种情况下达成合作。还是要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看来国师这边尚有贵客,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云无咎又落下一子,“你在我这里,何时有来的不巧之时?”
楚清商继续装:“国师说的不错,端阳能有今日全凭国师在背后指点江山。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又怎么有不巧之时。”
坐在一旁下棋的洛杭,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他以前怎么没能发现这楚清商与沈徽之简直是绝配,在人前演起戏来都是这般游刃有余。
洛杭看向楚清商:“端阳公主,好久不见?”
楚清商扯出一抹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洛杭公子,当真是好久不见。自当年一别算起来也好多年了。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洛杭公子。”
洛杭:“是好多年不见了,好多年不见公主,也好多年不曾见过云师兄。一直都在外面飘着,此番若不是因为承了晋王殿下的恩情,我呀!保不齐就在哪里死的悄无声息。”
这洛杭倒也是把好手,都在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在云无咎面前坐实楚自恒坏了他好事的帽子。
楚清商又道:“瞧洛杭公子这话说的,当初洛杭公子在外遇到危险,国师也甚是担心,龙渊阁派人找了好久。现如今好不容易回了京城,天子脚下,有父皇和国师在谁又敢对洛杭公子你下手呢?”
洛杭看向楚清商,她这是在给云无咎戴高帽子。那他若是不配合,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好意。
“原来如此,我当真是不知道云师兄在背后为我做了这多事情。看来当初的事情当真是一场误会。”
楚清商假装不经意间问起:“什么事情?本宫竟然不知道?”
当然是昨日,云无咎让他的手下长枫斩草除根的事情。
他倒要看看云无咎,他的好师兄会怎么回答。
云无咎抬头:“不过是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坏了规矩罢了。”
楚清商惊讶:“这龙渊阁竟然还有不懂规矩的下人!真是想找死!!”
洛杭趁着云无咎不注意提醒她,再这样玩下去那可就过火了,会被云无咎发现的!他赶忙出言:“想必那些不长眼的人,云师兄已经处理完了。就不劳烦公主担心了。是不是云师兄?”
云无咎也只能咬碎牙齿往往肚子咽:“都已经处理完了。”
“那便好!”楚清商松了一口气,起身来到一旁为他们两人沏茶,顺势分别递到他们手侧。毕竟她现在所有的命脉还都在云无咎手里,牵一发动全身之际,还是要抓紧时间努力扮演一个听话的棋子。
楚清商:“只是不知道这次洛杭公子归京,可有什么安排?老国师已世,那这……”
洛杭看向云无咎,此时景和帝已经出面将他塞到了云无咎这里。那接下来如何那就要全看云无咎该如何做了。“陛下说我现在已经归京,那便也算是回家了。如今京都有陛下,有云师兄在,这些应该都是不成问题吧?”
景和帝把人塞到云雾就这里,一来是人毕竟是出自龙渊阁,二来自然是想云无咎好好照顾他。
这些倒是与她之前想的大差不差。
楚清商:“国师,在想什么?”
云无咎:“没什么,现如今洛师弟既然已经回京,那自然是要在龙渊阁住下。万事都有师兄在。”
能听到云无咎说出这种话,当真是难得。他一心想要杀的人,如今被送到他的地方,若是出事第一个跑不掉的人就是他,更何况景和帝找了他这么久,十分想知道当初老国师留下来的遗言到底是什么?
洛杭笑着:“既然师兄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便多谢师兄了。也就不打扰师兄和端阳公主切磋棋技了。洛杭告退。”
待到洛杭离开后,楚清商便自觉的接受了他所在的位置,继续替陪云无咎下完这盘棋。“怎么了?国师看起来兴致并不是很高?端阳,倒是很乐意为国师解忧。”
云无咎当然不能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不过是朝中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楚清商还是一如既往,给云无咎递投名状。“既然是些小事,那国师尽管将这些事情交给端阳做就是。端阳是国师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是要为国师尽瘁。”
云无咎表示:“你有这份心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脏了你的手。本座近日交代你的是功课,应该未曾落下吧?改日本座可是要让人检查的。”
楚清商:“既然是国师交代的事情,那自然是不会忘记。”
她不仅不会忘,而且在不久后的未来还会从他那里学到的东西,将他亲手送上绝路。
云无咎:“那就好,你可是本座一手培养起来的。不久后本座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做。”
“单凭国师吩咐。”楚清商伏低做小的同时,还不忘了此番来云无咎这边的真正目的。“只是,最近还有一事。”
云无咎:“直说。”
楚清商:“本来倒也不是大事,只是自我入朝以来,晋王以及他身后的曹氏一族一直不怎么老实,先是在朝中各种刻意的针对我,而后荣妃等人在后宫也是一点都没有闲着。不仅各种诬陷我,坑害桁儿。方才我听洛杭所言,他竟然敢坏了国师的好事,那么这……”
云无咎抬眸看向她,“可本座听说你这段时间对待楚桁似乎大不如以前了,你们两人……”
“那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没想到现如今就连国师都相信了。看来桁儿在宫内应当是安全了不少。”楚清商装模作样的用罗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我这些天也算是想明白了荣妃等人视我如眼中钉,只有我远离桁儿,他在皇宫内的处境才不注意过分被人刁难。”
云无咎其实对楚桁这个人并不关心,他已经有了楚清商这个好用的棋子,也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只是她最近的确是有些不乖。
棋子就应该做好自己身为棋子的本分。
云无咎又道:“那沈徽之呢?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