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做到如此境地,沈徽之至少今夜会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却不曾想到头来竟然成了她自己一厢情愿。
楚清商看着沈徽之离开的背影,他还当真是毫无任何留恋。嘴上虽然这样说:“既然走了,那便别回来了!”
但其实心底却仍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他会折返。直到闯入殿内的寒风将她包裹,身上的暖意被吹散的差不多,可她依旧未曾等到沈徽之折返。
楚清商:“他还当真是沉得住气。”
看来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否则再这样下去她只怕是要疯了。说干就干的楚清商在第二日梳妆的时候,便在偷偷计划这件事。
沉璧如今已经回府,还是和往常一样来侍奉她。“沉璧见过公主。”
楚清商当即便屏退了下人,“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沉璧和月凝两人便足够了。”
“是。”
楚清商握上沉璧的手,“这些天你回家省亲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身上的伤可好了?”
沉璧:“本就不是什么重伤,承蒙公主关怀,让沉璧得以归家养病,沉璧还未来得及谢过公主。多谢公主大恩。”
楚清商赶忙扶起她,“沉璧,你与我之间何须那般客气。再者你自幼便入了宫,侍奉我一个不得宠的公主,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如今我早已今非昔比,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你。正好借机你回家养病,我以此为借口,这场戏才能这么顺利的唱下去。”
青黛可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此一来她也算是为了上一辈子好好出一口恶气。但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月凝在一旁劝慰:“沉璧姐姐一心为公主,如今得公主恩赐也是姐姐应得的。姐姐是这么好的人,公主也是。”
楚清商打趣着月凝:“好了,小嘴和抹了蜜似的。”
月凝:“奴婢说的这些都是真话。”
楚清商看向她们两人,“你们跟着我,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尤其是沉璧,如今阿满都已经这么大了,我倒是这些年因为政事渐渐忽略了你,你这年龄也早该嫁人了?不知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沉璧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待奴婢这么好,奴婢自愿一辈子尽忠尽责侍奉公主,而且奴、奴婢暂时并无嫁人生子的打算。”
楚清商看了一眼月凝,月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将沉璧搀扶起来。“沉璧姐姐,你快点起来吧!”
楚清商:“真的没有?”
沉璧态度坚决,“没有!奴婢愿终身侍奉公主,不嫁人。”
楚清商叹了一口气,“罢了,一切单凭你的意思。但是沉璧若是哪一天你有了中意的人选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届时由本宫和驸马爷为你做主。一定将你风光大嫁。”
沉璧谢恩:“多谢公主厚爱。”
见此情景,月凝忍不住感叹,公主待人竟然是这般友好,看来她以后定要忠心为公主做事。
楚清商的视线落在月凝身上,看着她低着头还以为她是心有芥蒂。“月凝你放心,你也是一样的。不光如此,府中人只要是有心有爱者,本宫皆是可以就成全他们。”
月凝:“多谢公主。”
沉璧看着楚清商,不禁联想到从下人口中听到的话语声。“沉璧听闻昨日驸马爷宿在了琼华殿,果然有驸马爷在公主的心情极佳。”
月凝是少数知晓真相的人,赶忙拉着沉璧小声的说道:“姐姐,昨日驸马爷的确是宿在了琼华殿,只不过是在偏殿。并未与公主同房。”
“这……”沉璧环顾四周,果然是未曾在此见到驸马爷的身影。她上前一步,透过铜镜打量着楚清商的神情,“公主,您还好吗?”
楚清商说起这个就来气,自顾自的为自己戴上新得的赤金累丝嵌红宝耳环,“驸马执意宿在偏殿,谁也是不好阻拦!”
沉璧知道楚清商这是在赌气,“只是这样下去也着实不是办法?公主可需要奴婢去做点什么?”
楚清商:“他是驸马,是本宫的驸马……”
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是说昨日他就是装的!故意的,这么说起来,更是可恶……
楚清商:“不必!”
“这……”沉璧与月凝对视一眼,两人都想为公主和驸马爷做些什么。
月凝:“公主,这不好吧?还是奴婢……”
楚清商打断她:“一个人饿要是没有心,你就算是提醒也是没有用的,再说了时辰也不早了,本宫还要忙着上早朝,可没有那闲情逸致……继续为本宫梳妆吧!”
“是。”月凝在心底想着,看来只能借机与沉璧姐姐商量这件事情了。
于是,月凝趁着楚清商离府上马车的间隙,赶忙拉着沉璧的衣角,说道:“沉璧姐姐,今日公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沉璧灵机一动,“昨日公主不是吩咐给小姐买胜裕楼的糕点吗?这样,你亲自去一趟漱玉院,将公主今日不高兴的事情传到飞白的耳朵里,飞白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月凝:“是!月凝即刻就去办。”
楚清商掀开帷帘,微微探出头,“沉璧!”
“来了!”沉璧看着月凝,又再度叮嘱道:“那府中的事情这就交给你了!”
月凝:“姐姐放心。”
上了马车,楚清商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沉璧,方才你和月凝说了什么?”
沉璧知晓她们家公主的性子,还是不要告诉了。“没什么,就是让月凝在府中好好做活,盯着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这样也能让公主少一点烦恼不是吗?”
“嗯!做的不错。”楚清商看着她紧握的手此刻已经是猜出了大半。“驸马那边……我自有打算。”
这世间暂时还没有她楚清商,拿不下的猎物。沈徽之可是她的驸马,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沉璧陪笑:“是,公主说的是。”
但殊不知,在这件事情里楚清商才是那个被人虎视眈眈,恨不得直接一口啃下来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