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走时,林霜让她拿走她的荞糕。
借口自己吃了会过敏,转身给她塞了一串葡萄。
经过刚刚的谈话,林霜对王翠翠稍微改观。
但她真的吃不了她的荞糕,总不能接过来扔掉?那就太浪费粮食了。
看她的样子,对她姑姑似乎怨气很大。
王梅香也是才知道自家侄女又回家属院,并且还能耐的嫁了个副团。
气得她把搪瓷缸砸地上,滚了一圈,除了掉了一块瓷片,其他都好好的。
更气了!
“孙康孙希,你们死哪去了?活不干,一天天无所事事,你当老娘这里是救济所?”
孙康孙希就是孙连长大哥的一双儿女,一个九岁,一个六岁。
父亲在部队牺牲后,母亲也病倒撒手人寰。
领导对两个孩子的安置问题头疼不已。
孙连长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的。
说他愿意养两个孩子,也会把侄子侄女当亲生的对待。
领导见孙二田是真心实意想养,本身品性也还行,再加上孩子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去处。
便应了此事,并且为了孙二田能有钱养孩子,还破格从副连提上一级。
再加他来西北也有十年时间,允许了他让家属随军,也好照看孙大勇的两个孩子。
只是王梅香来了后,明里暗里都不待见侄子侄女。
两个孩子起初很是乖巧,就算不是亲妈也是二婶,所以也想亲近。
可惜王梅香不做人。
孙康打小聪明,又比别人早熟。
知道无论他如何做都讨不来二婶的欢心,索性做好该做的事,王梅香实在过分,他也会反抗。
搞得家里一天鸡飞狗跳,邻居们也是知道的。
从前在平房里还不明显。
但如今住进筒子楼,这里隔音太差。
谁家打个喷嚏,整栋楼都能听见。
王梅香虐待俩孩子的事也就不胫而走。
如今腿摔断后,更是破罐子破摔。
就比如现在,一个无理取闹的骂。
另一个就伸长脖子的反驳。
“二婶,我和妹妹一大早就去洗了全家的衣服,饭也是我们做的,柴也是我们捡的,扫地,收拾碗筷,没有落下一样。”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里就无所事事了?”
“要说无所事事,该是孙瑞羊和孙巧巧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二婶,孙瑞羊和孙巧巧都被你给养废了,孙瑞羊当自己是大少爷一样,让家属院的孩子喊给他捏肩捶背。”
“还有孙巧巧也是,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完全把自己当娇小姐。你是想连累二叔吗?”
“你若不想连累二叔带着我们一起回老家种地,你就管好他们,当然,你若管不了,不如教给我,我有的是办法教他们。”
王梅香气得牙齿打颤,手指颤抖不停。
“闭嘴!闭嘴!死孩子!你是想我们一家都不好过吗?”
她再没文化,也知道少爷小姐的不能提,可这死孩子左一个少爷,右一个小姐的,是想害死他们全家啊!
筒子楼的硝烟,很快传遍整个家属院。
孙二田当天晚上回来跟王梅香谈了一个晚上。
事情没有谈妥,反倒是王梅香把个暖壶砸孙连长身上,泼出来的开水烫伤了孙连长的腿。
孙康急得又是给二叔浇凉水,又是拖他去军区医院。
一番折腾下,伤势总算不那么刮心挠肝的难受。
才想起来,他被烫伤时,只有侄子侄女急得围着他团团转。
他的一双儿女则是缩到王梅香怀里,半句关心的话没有。
说不心凉是假的。
他自认平时对他们四个一视同仁,就算偶尔偏向侄子侄女,那也是因为还大哥的的恩情。
是大哥打小领着他掏鸟蛋摸鱼虾,他才没有被饿死。
也是大哥带他入伍,才让他不至于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
是大哥一路的拉拔,才有如今的他。
孙二田回到家属院,天已经蒙蒙亮。
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住。
他只得去侄子侄女屋里,先眯一会儿。
林霜这边,陆钧一夜未归。
一大早的,电话打到家属院。
林霜随着通讯兵过去,等了一会儿,十分钟时间到,电话果然响起。
林霜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出陆钧小心翼翼的声音。
“媳妇,抱歉,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下次我一定改。”
林霜:“……”
她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嗯,这次原谅你了!”
“我就知道媳妇最好!”
这个年代的听筒,跟摁了免提似的,林霜看小战士要笑不笑的表情,就知道都被听走了。
当即脸上火辣辣的。
连忙转移话题。
“咳咳……你专心忙你的,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问他那边是否还有其他事,听到没有。
林霜迅速掐断通话。
对面的陆钧很是遗憾,隔着一根电话线跟媳妇讲话,挺有意思的!
林霜回到家,脸上才没那么热。
冲了一杯麦乳精,拿出饼干和糕点,充作早餐。
反锁了门进空间。
林霜巡视她的领地。
看见小鸡仔在她的荒菜地上四处乱跑。
心想该用篱笆栏圈出一片地方给它们。
田字格式的规划出来才行。
林霜在心里大致规划了下,决定进山,砍些荆棘围个圈。
带上人不好操作,因此林霜并没有叫上汤嫂子。
锁好门,背上背箩绕道上山。
很快找到一片荆棘,林霜从空间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锄头,开挖荆棘,也只有长柄的锄头、衫镰能用,短柄镰刀根本派不是用场。
比她人高的荆棘,真不好弄。
也得亏她力气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丢进空间的荆棘条越来越多。
林霜觉得差不多了,收手。
刚把锄头放空间。
就对上一旁大树上对她虎视眈眈的蛇。
吓得她当即腿软。
没办法,她不怕死,就怕蛇。
而且看样子是这北疆非常毒的毒蛇。
——龙纹蝰!
咬到即毙命。
林霜虽然怕,但她有空间。
试着胆子与它对视,手突然朝它的三寸甩去。
她当然不是徒手抓蛇,而是试试她的英吉沙刀快不快。
事实证明,不负所望。
蛇头“啪嗒”掉地上,身子随着也掉落地面,扭动几下彻底不动。
林霜捡起刀,用水冲干净血迹,再用干毛巾擦干刀刃,入鞘收好。
初试锋芒,还是不错的。
那位送的礼物,她是越来越喜欢了。
赶紧撤走去别处。
这次她主动打草惊蛇,削了根棍棒随处敲,不想再跟蛇对视了。
走了一圈,发现贝母挺多的,但都开花了。
扼腕叹息!
开花的贝母价值跌到地上,不值钱。
采收贝母得赶在现蕾、最迟在开花之前。
说起来,第一次上山见到时,就已经要开花了,那会儿挖还来得及,现在却是没意义了。
但想到她有空间,林霜又折回来开挖。
她可以放空间里等繁殖,赶下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