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韦的夫人戴语琴来到书房敲门,内里没有人回应。戴语琴一推门,门开了,看到严韦趴在书桌上,似是睡着了。戴语琴走上前推了推严韦,严韦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戴语琴跑出去叫人:“来人哪!”
管家吕永盛匆匆赶过来,问道:“夫人,怎么回事?”
戴语琴道:“老爷,他出事了!”
吕永盛走进屋子,试了试严韦的鼻息和脉搏,道:“夫人,请节哀,老爷已经去了。”
戴语琴一阵绝望:“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老爷啊,你叫我怎么办啊?”
吕永盛道:“夫人,我去安排人来治丧。”
戴语琴道:“好。”
众人听说严韦死了,都叫刘幻溪暂时代理衙门的事。刘幻溪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刘幻溪道:“柳子骞,你去送一封信给王太守。”
刘子骞道:“是。”
刘幻溪提笔写了一封信,用信封封好,交给了刘子骞。刘子骞便出门把信交给了驿站,驿站八百里加急往太守那去了。
一个满脸伤疤的人来到了衙门门口,一个个掀开那些被蒙上白布的尸体,翻到了冷启元,那人的手颤抖着,泪珠比手先到了冷启元的脸上:“元儿,爹为你报仇!”这人正是冷启元的父亲,江湖人称冷面杀手,也有人称呼他为冷面星君。他是一个面庞很冷的人,一年四季看起来都是寒霜一般骇人。冷面星君名叫冷栋,是邪教的前领军将军,如今虽然隐居,却还是暗中联络了几个散落各地的邪教流民的首领,如今手上掌握着一万多的兵力。这些士兵平日里各自做着本来的职业,家里却藏着兵器,等到战事起的时候,都是可以披甲上阵的。冷栋本来是想等着时机成熟一些,再发起战争,一举打败萧国的,如今为了给冷启元报仇,便提前行动了。
冷栋一招手,许多人围住了衙门。有皂隶报告了刘幻溪,刘幻溪出来应对:“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住我县衙?”
冷栋也不废话,上前一刀砍死了刘幻溪,众人冲进衙门,把整个衙门的男女老少几十口人全部杀了。于此同时,一路兵士围殴罗家,把罗家的人也都杀死了。邪教众人在短短一天的功夫就占领了整个葫芦县,还在酝酿着继续进攻临近的县城梨花县。冷栋去牢房里要提凌空隐出来杀死,手下几个人合力也未杀死他,倒是弄坏了不少的武器。
“教主来了。”得力手下高潇然对冷栋说道。冷栋的脸似乎又冻上了一层。
花于飞见到冷栋,便质问道:“冷将军,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里!竟敢妄自行动!再说,凭你那区区一万残兵别说与魔教对抗了,就是想推翻这摇摇欲坠的萧国也是有困难的。”
冷栋道:“教主有何见教?”
花于飞道:“这位是冉闵将军,他手下有数十万兵力。你们就一起商量着办吧,虽说未必能推翻萧国,但是还是可以攻得不小的土地,到时候见好就收,建一个国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冷栋道:“我誓要杀尽魔教众人为我儿报仇!”
花于飞道:“只要朝北一直打,建立国家之后再说。到时候就算你不找魔教,魔教也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就看冷将军怎样为冷启元报仇了。”
冷栋一听,脸色又冷了下来,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兵力是不可能为冷气元报仇的,于是转变口风道:“一切听教主的。”
花于飞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听冉闵的。”
冷栋道:“是。”
花于飞道:“你们下去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冷栋与冉闵齐道:“是。”
花于飞来到关押着凌空隐与梁同忧的监狱,却发现只有凌空隐一人在监狱里呆呆傻傻地坐着,他大声质问道:“和尚的化身去哪了?”
身边跟着的只有花于飞的近卫鲁楷,鲁楷道:“属下不知,这衙门里的人也都被冷栋杀死了。”
花于飞道:“该死!把魔王带走!”
鲁楷道:“是。”
凌空隐坐上一辆马车来到了邪教的地盘,凌空隐早就想来这里救江腾儿的,只可惜此时的凌空隐已经什么都不能感受到了,能做的就是简单的走路,躺下,或者偶尔吃一点东西,喝几口水。
凌空隐被带到了花于飞炼制各种秘药的房间里,坐在了一个巨大的花木经过仔细修剪而做成的花床上,在各色花儿的映衬下,凌空隐显得美极了。
花于飞惊叹道:“都说魔王浑身是宝,如今一瞧倒也是真是美。这身段也好,容貌也好,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完全不输我的红帮会与毒蛇帮的人。”
花于飞说着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片龙鳞甲片,原来这是从死去的阴杰的身上找来的。花于飞道:“这两片鳞片还太少,我要你心窝那里的鳞片来做护心,脖子处的鳞片炼成护脖,我要剥去你的全部的龙鳞!”
花于飞十分自信地拿出了一瓶药水,摇晃着。他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针线,放在了药水里。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花于飞把针线拿出来,插在凌空隐的胸口。针线上沾染的药水发挥了作用,慢慢地朝着凌空隐的身上渗去。
花于飞做完这些便离开了这里,一个人影躲在了墙角处,那人正是江腾儿。江腾儿看起来十分虚弱,闷声咳嗽了一声。说起来,花于飞把梅莺莺嫁给了江腾儿。梅莺莺不愿意离开邪教,于是两人一直在这里生活。梅莺莺嫁给江腾儿之后,倒是也会告诉江腾儿一些邪教的事情,因此,江腾儿从梅莺莺的口中知道花于飞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人。江腾儿猜测这人很有可能是凌空隐,不然就是庞光义,仲慎,毕竟他们看起来都是与自己一般的奇人异士。江腾儿虽在这里生活了许久,还是会时时念叨起来这昔日的好友,于是便偷偷来盯着。江腾儿认出那人是凌空隐,便等到花于飞走后,来到门前,想要去碰那锁。梅莺莺突然出现,对江腾儿说道:“不可!”
江腾儿道:“夫人,有何不可?”
梅莺莺道:“你碰了这锁,必死无疑。这整间房屋都被教主的气所围着,只要碰了这气,人就会被震断五脏六腑,死于非命!”
江腾儿道:“这是如何做到的?他的气功最多也就带在自己身上,如何能够围住整个房间?”
梅莺莺道:“这都是你的好兄弟,凌空隐的功劳。他的名目夜明珠可以存储许多东西,包括气功。教主把气功放到名目夜明珠里,再把名目夜明珠放在房间内,以一束房顶的微光照耀名目夜明珠,那气就会源源不断地出来。光反射在整个房间内,整个房间都是气功的载体。”
江腾儿道:“怪不得这教主一点也不担心。夫人,这教主是不是想要杀我?”
梅莺莺道:“夫君,你早已不会吐丝,教主也许会杀害你。只是,你是我的夫君,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活着。”
江腾儿道:“是你的教主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梅莺莺道:“你在为难我?”
江腾儿道:“你帮助我救出凌兄台,再随我一起离开邪教!”
梅莺莺道:“我不能离开邪教,也不会离开邪教,你就死了这条心!”
梅莺莺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