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锦帐之后,高床暖枕。
周遭既无人得以窥见,又可依稀透过月光,看见丽影成双。
头顶,是深青色夜空,明月高悬,泛着圆融的光晕,似是要亲眼见证这一段旷世的姻缘。
白凤宸摘下沈绰发髻间长长的古玉发簪,摆在掌心,三千青丝随之飞旋散落,铺落在雪白的床榻上。
“这对龙簪,是母亲当年出嫁时所有,后赠与我,命我转赠给未来的新娘。没想到,她的儿媳,却是一等,要这么久才来……”
他抬眼看月光帐影之下的新娘,正乖乖听着他喃喃絮语。
那张脸,正是他日夜沉醉迷恋,予取予求的容颜。
“裳儿,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来得这么晚,让我一个人凭空蹉跎了这许多岁月。”
这一句,莫名有些让人鼻子发酸的幽怨。
沈绰的小手,轻捧他的脸颊,“这要问你,为何到现在才找到我?”
白凤宸垂眸看她近在咫尺,有些薄红,悄然绽放的容颜,黯哑着嗓子道:“所以,从今以后,你我如影随形,一刻都不分开……”
他轻轻将她推倒,随之倾身而上。
沈绰呼吸变得紧张,抓紧他的衣袍,“宸,你慢点,别急,别发疯,别……别欺负我!”
白凤宸唇角华丽弯起,声线低沉,“放松,我会小心,夫人只需将一切交付。”
沈绰深深一息,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望向他头顶远方的圆月,两手缓缓缠绕上脖颈。
将一切交付与他……
除了这副身子,还有这颗心。
山顶,盛夏的微风,轻拂锦帐。
喜服一件件落下,两人只剩贴身的轻薄丝绸衣裳,随着缠绵而辗转。
起初,她只是敞开自己的全副身心,为了顺从他,完成这一场婚礼的仪式。
可如今前所未有的温柔,不知如何,竟然悄悄溶解了她所有紧张和僵硬,让她忘了身在何方。
空旷山顶,夜莺婉转娇啼渐起。
沈绰双眸水光潋滟,咬住一根手指,另一只手,指尖无助的从他胸膛向下滑去地狱深处。
“宸,别让我一个人……,宸……”
她涨红了双颊,忍不住邀请。
发丝凌乱,嘤嘤喃喃。
他将她牢牢抱住,小心翼翼,终究如愿以偿。
一声无法抑制的,痛苦与圆满并存的浅吟低唱,在夜色山巅之间回荡。
随后,节律铿锵渐起,乱花揉碎,沉醉癫狂。
头顶上的月亮,早就羞红了脸,只好拉过一丝薄薄的云彩,遮了眼睛。
……
清晨,山间鸟鸣清脆,晨光初现,朝霞透过锦帐,晃了沈绰的眼。
她朦胧睁开眼,看见白凤宸正撑着额角,笑眯眯看着她。
“不小心把夫人看醒了?”
他还没穿衣,银发如水凌乱,肩头,胸口,到处是沈绰的牙印。
薄薄的锦衾,低低搭在腰胯以下,侧身而卧。
摆成如此姿态,莫不是还在勾.引她?
沈绰揪过自己的那一半薄衾,暗戳戳拉过头顶,把自己埋了起来。
羞死了!
想想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她觉得都没脸活着站在白凤宸面前了。
白凤宸的指尖,试着拉了拉她的被子,想把她哄出来。
“夫人昨晚辛苦了。”
他怕她身子受不住,今日大婚,还要折腾一整天,便只是顺着她的感受,如了她的意,哄着她折腾了不到一个时辰,领着她浅尝了一番人间极乐而已。
至于自己……,来日方长。
“夫人啊,夫人?”
他装模作样地唤她,却幸灾乐祸地暗笑。
沈绰缩在被子里哼唧,藏起来的脸,弯起的嘴角按都按不下去。
早知道白凤宸是这么温柔的,她何必战战兢兢,吓得要死?
早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可以愉悦到飞起来,飞到云霄之上,九天之外,她何苦要拖到现在?
他在外面笑眯眯恐吓她:“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哦,反正大婚的时辰尚早,这山顶又没人能来。”
还想再来?
不行不行,她现在翻个身腿都不好使!
沈绰嗖地从被子底下钻出来,“不要!”
可是,那滋味太妖娆,还想试试怎么办?
她拼命眨眼,坚持最后的矜持。
“真的不要?”白凤宸的笑容,简直晃得她眼花。
“不……不要……”
沈绰还想做个人。
只好强迫自己,偷.情一样地用薄被裹了身子,下床去满地找昨晚的衣裳。
白凤宸的目光,随着她的两条腿,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心地微微浅笑。
还好,应该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也不枉费他昨夜那般隐忍克制,煞费苦心。
这傻丫头,平日里光看些没用的段子,净梦里逞强,到了真刀真枪时,居然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她还以为,两人成了婚,今后床笫之间的事,也就昨夜那样了呢。
呵呵……
白凤宸不知不觉间,暗暗咬了咬唇,目光幽深,其中涌动的贪婪欲.望颇为骇人。
正巧被沈绰回头瞧见,吓了一跳,“你想什么呢?”
“啊……?”他抬头,收敛形骸,“没什么,看……看夫人的脚,好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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