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撵里,白凤宸金刀大马地坐在正中间,几乎占了整个座椅,沈绰就在他身旁挤了个边儿儿,全身绷紧,也不敢动弹。
良久,两人都默不作声,忽然脑瓜顶上就是一沉。
白凤宸的头一歪,枕在她头上,睡着了……
沈绰:……
从相识到现在,从前世到今生,她见过的白凤宸,就算需要休息,也都是入定调息。
她从来没见过他需要睡觉。
可眼下,居然睡了!
他身上的伤,一定比外人想象地更重,而方才,一定是强撑着,陪她闹腾那么许久,才最后终于顶不住,草草收场。
想到这些,沈绰刚才被当众训斥的尴尬,又被强行拎出来的怨气,就都烟消云散了。
他对她,凶归凶,可这份弯下腰的温柔,也已经是竭尽所能,独一无二。
车撵到了摄政王府门前,还未停下,沈绰就将窗子掀开一角,竖了根手指在唇边,示意禁声。
余青檀先是意外地一愣,接着,立刻明白。
主上睡着了!
一时之间,前后街道,全部封闭,严禁通行。
门前路上,铺了厚厚的长毯,所有马匹全部套了嘴,悄悄牵走。
所有人,全部闭嘴,不准动。
有鸟敢飞过,有蝉敢叫唤,全部打下来!
总之,天上地下,谁都不准弄出半点动静。
……
白凤宸真的是累到了极限。
昨夜那一场梦回,痛得心力交瘁,仿佛耗竭了身体最后的精力。
“裳儿……”他的指尖,颤动了一下,口中喃喃。
那手,就立刻被一只小而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温暖和安稳传递过去,人也立刻醒了。
时刻保持警醒的人,才活得长。
白凤宸但凡有意识在,就不会让自己失去控制。
可眼下,他发现头底下还很舒服。
软软的,香香的。
是不知何时,已经歪倒下去,枕在了沈绰的腿上。
甚好。
他重新安然闭眼。
虽然这么高的个子,窝着躺在车里,有些尴尬,但是……,不妨碍他贪恋美人膝,多享受一会儿。
头顶,沈绰的另一只小手,极轻极轻地拂过他的银发,挽起一缕发丝,轻轻绕在指尖。
白凤宸闭着眼,眉眼间就悄悄浮起笑意,将脸再侧了侧,埋在她腿上。
香,淡淡的甜,还有种少女特有的奶味。
一阵心血上涌,胸口就是一闷,呼吸稍乱,被沈绰握着的那只手,就是不受控制地一颤。
“宸……”沈绰温柔一声唤,虽然极轻,却恍如天籁,叩得人心旌荡漾。
她以为他做了噩梦,手掌轻轻抚他头顶,又俯身,将腿上的人小心抱住,如安慰婴儿一般。
温软的怀抱,胖乎乎的团子,就在耳边。
白凤宸的脸,埋在她腿上,眼睛就再也抑制不住地狠狠睁开。
睫毛,一下一下,硬生生刷在软软的裙子上。
她这是想要了谁的命!
他忽地翻身,捞住沈绰脖颈,将人压下,隔着衣襟儿,利落咬了一口团子!
不轻不重。
惊得她“嘤”了一声。
“嘘……”他手指送到她唇边,刚睡醒了的凤眸中,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情.欲和威胁。
沈绰就真的没出声,惊恐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醒的?醒了就发飙?
刚才睡着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人呢?
她被他捞着,没办法直起身来,任由他将一根手指送到她嘴里,给她咬住。
之后,另一只手,将她肩头的衣衫扯下。
鼻尖从下面拱开碍事的诃子,直接含了……
他欺负她!
毫不留情!
他早就知道,怎么处置她,才最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绰的手,就猛地死死抓住裙子,踩在地上的两只脚,牢牢并紧。
“方杜若,在书楼里,都做了什么?”
他舒服躺在她腿上,声音极轻,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沈绰痛苦咬着他的手指,求生欲极强地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做,就是送了份香辣兔丁,都没空吃。
外面那么多人,那么安静。
这轿子里有一点声音,有半点响动,都会被人听见。
她以为她老老实实地,顺着他,就可以逃过一劫。
谁知,白凤宸又来!
蜜枣团子,人生挚爱!
他躺着正舒服呢,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沈绰咬着他的手指,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固定着,伏着身子,又逃不掉,又不敢挣扎出响动,瞪着的两眼,水光潋滟,已经快哭了。
如此香.艳的刑讯逼供。
“到底有没有看过东方晋的屁.股?”
白凤宸总算停下来一会儿。
沈绰又用力摇头。
我瞎编的,我就是诈那个明玉莲!
白凤宸当然知道她是耍诈,可他就是不爽,那么多人听见他的女人说,看了别人的屁.股!
所以,他一定要认真罚她,要她哭着认错!
再来!
嘤……
———晚上还有一章———
娇娇:不要惹孤,孤让你上火!